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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写字楼门口有人在求婚,场面盛大,鲜花铺了一地,广告屏也被征用。江穗月驻足,看着眼前一对新人相拥。 她眼睛发红,发丝凌乱,跟这场面格格不入。 少女时期也曾对婚姻有美好向往,但随着年龄增长,期待值越来越低,一辈子一个人过,未曾不可。 C比D灯光璀璨,明明繁华热闹,她却觉得很孤独。 有人在叫她,是贺闯,他坐在车里,朝她挥了挥手:“上来,我送你回去。” 她没犹豫,直直走向他,拉开车门。 何晋深结完账,她已经先走一步,等电梯花了些时间,等他出了门口,正好看到她上了贺闯的车。 直到黑色轿车消失在视线内,他才收回目光。 贺闯第一次看到江穗月这个样子,落魄的,颓丧的。 “你这个样子不适合回家。”他道。 江穗月撑着头看窗外:“你不像趁人之危的人。” 他笑得爽朗:“这点你高估我了。” 她叹了口气:“随便开吧,走到哪算哪。” 何晋深的车开着开着到了东大,上一次来,他情绪汹涌,这回却异常平静。 他曾问过江穗月:“我会选东大,你呢?” “你去哪我就去哪。”她回。 那时的他将她计划进自己的未来,满脑子都是跟她在东大的幸福生活,那种目标一致,全力以赴的感觉可真好。 到美国后,他的父母已经安排好一切,他的人生轨迹虽然转了个弯,但方向还是大致一样,他上名校,顺风顺水至毕业,后来又进名企,拿高薪。 唯一不顺的,大概就是无法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这么多年,他其实都不愿意承认,他还没彻底放下江穗月。 因为一旦承认,他会唾弃自己。 他以为江穗月会过得很好,比他更好,她费尽心思得到一切,不应该过得不好。 可她真的不好,比他想的更不好。 何晋深看着眼前的牌匾,东大的校训,他曾经铭记于心多年的话,此时很适用于他。 执念放下,他松了口气。 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回过头。 “可以加个微信吗?”陌生的女孩正对着他笑。 他摇头:“抱歉。” 隔天,江穗月和贺闯一起回公司,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流言瞬间传开去。 “我就说他们关系不一般。” “江经理昨晚肯定在贺总家过夜。” 何晋深踏进荣大大门,两个女生跟他擦肩而过,她们的话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 江穗月刚好打开办公室门,她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眼光碰上,她对他说了声:“早。” 她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一套,昨晚他们还一起吃饭,他不会记错。 开会的时候,他眼睛几乎就黏在她身上,江穗月知道,但她从不跟他对上。 午休时间,他去找她,许允之说她跟贺总出去吃饭了。 直到快下班,他们才一起回来。 江穗月刚回到办公室,门被打开,他走了进来。 “何总监,敲门也不会?”她喝了口热水,淡淡道。 “昨晚你没回家?”他问。 “咱们也就甲方乙方的关系,连我的私生活也要跟你上报?” “我想帮你……” “帮?” “你那个心理医生……” “打住。”江穗月语气一转:“你没欠我什么,不用这样。” “穗月。”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已经放下了。” “是吗。”她笑笑:“恭喜你。” 这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何晋深盯着她的笑脸:“你非得这样跟我说话?” “何总监,你连我说什么话都要管?” 江穗月看着他一脸无奈,心情总算好了些。 岁月带给她无尽的磨难,可带给何晋深的,似乎只有年龄增长,他依旧是当年的他,被她气极了,也只会皱眉,这样无奈地看着她。 心脏骤缩,抽抽地疼。 ** 又到了一周一次的复诊时间。 例行询问过后,祁楷问她:“见你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最近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我们摊牌了。”她的话没头没尾:“有些话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现在是两个人受折磨,不是她独自一人了。 虽然,她的睡眠质量还是没有提升,但好在,做噩梦的次数少了。 “药还是别停。”祁楷言简意赅。 江穗月开始积极配合治疗。 然而,那些药的后遗症实在太大,有一次开会,她竟然睡了过去。 醒来时,会议室只有她在。 后来许允之告诉她,因为她睡着了,何晋深当场解散会议。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很快就到了元旦。 跨年夜,江穗月独自一人在家,外面很是热闹,但狂欢是属于他们的,她只有一碗冷了的面,还有眼前的瓶瓶罐罐。 刚刚没注意,吃多了两粒药,可怕的是,她忘了她是吃多了哪两粒。 近期幻听少了,幻觉却越来越多。 她晕乎乎间,听到门铃声响起。 接着是何晋深放大的脸。 “你为什么老了这么多?”她听到自己在笑,对着他撒娇。 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就要倒下之时,落入他的怀抱。 “胡子这么长了……”她的手摩挲着他的下巴,有些扎手。 “你还知道回来看我。”她自言自语道:“昨天高考结束,我以为考完能看到你,结果你不在,我去了我们经常去那家酒店,开了间房,想象着你还在……” 说着,她开始脱衣服。 “我好想你……” 浑身上下仿佛有火在烧,她热得出了汗,脱了外套还不够,套头的家居服被脱下,她抱紧他:“做一次吧,我好想做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