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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着自己阿爸是警队的副队长,就敢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了是吧?你等着,我这就告诉你爸!”之前对吕竹一眼心动的纨绔子弟率先冲出,理直气壮地站在最前方,用最叼的语气说出了这种打小报告的怂话。 后方的吕竹和楼上的华英雄闻言,一个默不做声地捂了捂脸,一个无语凝噎地叹了口气。 油头粉面看着这架势,当然是知道自己一条胳膊扭不过对面那么多条大腿,但是这时候怎么也不能怂啊,一怂以后他哪里有面子出来混? 偏偏对面都是脑子不太清醒的,也不会给他个台阶下,油头粉面捧着酒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咬牙切齿很是为难。 这时,华英雄一手撑栏自楼上翻下,伸手接过了油头粉面的酒杯,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便一饮而尽:“我代这位小姐喝了,几位慢走。” 坐在旁边围观的人们顿时喝彩了几声。 怀就坏在这里了,喝彩的人里有个红牌阿姑是油头粉面追了好久都没追到手的,想到自己耍帅被嘘而华英雄耍帅全是喝彩,油头粉面心里瞬间就不平衡了。 人一旦心理失衡,理智也就差不多都喂给了狗,油头粉面也不理华英雄给他台阶的这一举动,誓要讨回所谓的面子,开口就说要和华英雄赌一场。 华英雄看了平静地站在后方的吕竹一眼,欣然应允。 这茶楼里本就预备着给客人们玩耍的骰子牌九之类的赌具,两人也不追求多惊险刺激兼之又想秀技术,在华英雄的提议下,当然是选定了骰子。 六颗骰子,斗小,一局定胜负。 不知道华英雄技术如何,吕竹果断地也提出了她也要玩的提议,油头粉面看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娇柔模样,很是大方地允许了:“只要你们两个其中有一个人能赢我,我离开认输道歉走人,全场茶钱,我的!” 塘西这个区域在这时候几乎聚集了香江差不多十分之一的人口,夜晚少了风月莺歌,这里的人早就闷得都快能下个蛋出来了,如今听闻一群阔少为外地来的美人现场开赌,吃瓜群众瞬息间闻风而来。 而且茶钱有个冤大头输家为他们负责,便宜不占白不占! 油头粉面混迹塘西大小赌档已久,手上技术是有几下子的,既然规矩定了是六颗骰子斗小,他自然是摇了个一柱擎天。 开盅之后,在一片哗然里把形成一条直线的骰子逐颗拿下,每拿一颗,周围都传来一阵惊叹。 直到油头粉面把六颗整整齐齐的一点推到桌子中央,示意华英雄和吕竹开始摇骰盅之后,周围的小声议论才逐渐减小下来。 华英雄其人他是知道的,虽然早年也混迹阔少堆里吃喝玩乐,但赌档里就没传出过什么有关他的名声;而旁边的小美人就更别提了,那柔柔媚媚的样子,能拿起骰盅摇骰子不掉就不错了,毕竟他们玩的骰盅没底,纯粹靠手腕力量保持骰子在骰盅里摇晃不掉。 当然是可以以桌面做底来摇骰子——不过在熟手眼里,这是弱鸡的做法。 眼前的小美人显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弱鸡,就这么把骰盅往桌面一盖随意摇了两下,立刻就开口说一句摇好了。 “到你了。”油头粉面看向华英雄。 华英雄拿起骰盅,手往桌面飞速一划,六颗骰子已经于手中骰盅内旋转:虽然他往日里没在各大赌档传出过什么名声,但他身手好有武功底子这件事,是大家都知道的。 不过,大家不知道的是,他在那些繁乱复杂的梦里,学到了极为高超的赌术。 教他的人,赌术极其高超,人称“赌神”。 而他闯荡出了名号之后,人们也跟着称他这个赌神亲传弟子为“赌侠”。 “不好意思,刚才大力了一点点。”华英雄微微一笑,缓缓揭开了骰盅。 同样是一柱擎天,这次的哗然声更大——因为这个一柱擎天,只有五颗完整的骰子。 边角的那一颗,碎成了十几个小块。 明晃晃的五点对六点,油头粉面似是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难怪说赌骰子斗小呢,忘记华英雄有武功底子了! 他们这些会武功的人,用点内劲震碎一两颗骰子之类的,根本不需要多高明的赌术,纯粹就是以力破巧! 看着桌上五个一点的骰子,吕竹发自内心地夸了华英雄一声:“你很厉害。” “小事,无须挂齿。”华英雄潇洒地一挥手。 明明许多人耍帅的时候都是一副油腻样,唯独他耍帅,的确是真的帅。 吕竹浅笑着回头,招呼茶楼小二过来收拾。 至于小二那句“怎么只有十六颗骰子”的小声嘀咕,被狐朋狗友们围着夸赞的华英雄和垂头丧气地带着手下离开的油头粉面,自然是听不到的。 二十多岁人难得遇到了一眼心动的姑娘,华英雄当然也是想着借这番“英雄救美”行为,打铁趁热,邀请吕竹明天去游玩。 只是他刚刚摆脱了狐朋狗友们来到美人前面时,还未来得及开口,一个身穿着与吕竹同款不同色长风衣的男人已经站到了吕竹身边。 而那个男人皱着眉盯他的深沉眼神,更是深沉得有如正室盯小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1-08 23:19:00~2020-01-10 21:10: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