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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香港仔区的揸Fit人大飞,对于陈浩南曾经听从上面的吩咐出手除掉了他结拜兄弟唐仔一事,他一直都耿耿于怀。因此无论什么事和什么时候,都在明里暗里地针对着陈浩南。 大会上,重新回归再坐龙头之位的蒋天生交代下来,说他在十日前和澳城的何先生达成了协议,说是氹仔那边有个新的酒店,里面的赌场的经营权由洪兴拿去做。而这个位置,他打算交给铜锣湾的揸Fit人去管理。 这下可就有大飞再次向陈浩南发难的理由了。他坚决认定是陈浩南当年为了扎职为红棍所以除掉了他结拜兄弟,完全不肯听别人的解释。哪怕唐仔拖累了他很多次,他也觉得为了兄弟就要讲义气就要保住唐仔;而陈浩南,就是不讲义气对非同门的“兄弟”下手的垃圾。 因为铜锣湾揸Fit人有了陈浩南和大飞两个提名,蒋天生也不好直接指定陈浩南接任,只得宣布说把大佬B生前管理的铜锣湾生意拿出来,一分为二均分给两人。并且放话出来:为期一个月,哪一个做得好做得出色,铜锣湾揸Fit人的位置就由谁坐。 很快,大姐级的KK就把属于大飞场子里的妹子全部带走过了场,统统过档到了陈浩南的场子这边。 据说大飞去到他的场子发现鬼影都没一只,来不及生气,又被告知有人不肯结账,怒气冲冲地过去一看——他自己都傻眼了。 大飞本是想着他的场子的女仔人靓身材正,客人不付钱简直是找打的;结果看到场子里的手下因为手上没漂亮妹子于是就给人家硬塞了两个洗厕所的大妈陪酒后,他都觉得那两个客人不付钱是对的;那两个客人要走时,大飞甚至还私人倒贴了他们几百块钱的压惊费…… KK说到这里,笑得几乎见牙不见眼。 “你这么整他,真的好吗?”吕竹问道。 “我又不怕他!”KK甩了甩满是闪钻的挎包,又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地去找大天二搭话了。 陈浩南接了个电话后带着山鸡出去了,KK带着一群妹子正在满场奔走立志要帮他们搞旺场地,大天二和巢皮两兄弟也只能跟在她后头照看着。 一直折腾到十一点多,陈浩南总算是带着山鸡回来了。 因为要打对台的原因,最近陈浩南行事越发的低调,没有开他的那辆颜色招人的红色MR2,反倒是开了一辆黑色的旧车。 不得不说物似主人型,开着一辆黑色的车,陈浩南现在的脸色也挺黑的。 自从他出去外面一趟回来之后,就一直保持住这个模样了。 “最近我好多工作要做,你有空的话,就找你以前那些朋友出去玩玩,我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了。”陈浩南忽然开口道。 吕竹看他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平时都是陈浩南一有空就黏着她的,今晚这么反常,肯定有古怪。 但他不主动说,她也不会过度追问。 似是吕竹的乖巧安静使他缓和了一下黑了一晚上的脸色,陈浩南放缓了车速,随口又问道:“明天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没有。”吕竹老实地回答道。 陈浩南嗯了一声,干脆靠边停下了车,用一种无比认真的目光看向了她:“苏阿细小姐,明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你就没有一点特殊的想法?” “我倒是觉得,你比我更有,特殊的想法。”吕竹答道。 “你看,现在离十二点还有二十五分钟。”陈浩南举起他戴着手表的那只手,放到吕竹面前。 “还有二十五……二十四分钟,你就满十八岁,是一个成年人了。”陈浩南紧紧盯着她。 “非要卡,那几分钟,其实没有意义。”吕竹回望向陈浩南,补充道:“我不是,一下子,就长大的。” “那你认为,什么才叫做有意义?”陈浩南又问。 “很多的啊……例如学习,例如学会一项、新的技能,例如……”吕竹想了想,逐点逐点地数着。 “例如,嫁给我。” 陈浩南突然赶在吕竹的话前插了一句。 面对吕竹有些惊讶和疑惑的目光,陈浩南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礼盒。 “我等了那么久,就是在等这一刻。” “我们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许多事,我很认真地发现——” “我,陈浩南,不止是钟意苏阿细。” “我爱你。” “我不想再等四年。” “我……一分钟都不想同你分开。” 吕竹也相当认真地看了陈浩南一眼,眼睫低垂下来:“对不起。” “我还想要,继续学习。”吕竹压低了声音,“屋邨里,还有很多人,需要有人去,引导他们。” “我从屋邨出来,也想回报屋邨。而不是,任由知识,荒废在,其他地方。” “唯有学习,才是唯一的,出路。”吕竹话音刚落,就被陈浩南突然提高音量的话语给打断了。 “大道理谁都会讲,但大道理不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这条路很艰难,你还年轻……”陈浩南忍下心底的愤怒,柔声劝道。 “大道理,都不讲;你还想讲,什么道理。”吕竹这一句话,打破了陈浩南仅存的一点幻想。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一直都是我在迁就你,讨好你,尊重你……”陈浩南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如果我稍微对你心狠一点,你都没有今日这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