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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她所料,李翘的确对她有所隐瞒。 李翘兼职的那个大型娱乐场所不是卡拉OK,也不是酒吧,而是按摩会所。 李翘也不是在里面做清洁,而是在里面做按摩女郎。 虽然按照领头的大姐所说,他们这个场子,比起其他旺角或者深水埗那些场子,招待的客人要斯文得多。但咸湿佬依旧是咸湿佬,就算不对按摩女郎动手动脚,那看人的眼神也挺让人恶心的。吕竹只是去找人的,都被路过的那些大腹便便的客人从头打量到了脚,有些不客气的还对着她吹口哨,还是领头大姐笑骂了几句,这才把人给喊走。 吕竹找到李翘的时候,她正在为一个整个背脊都是纹身的中年男人推油。 “靓妹,吃饱饭没有啊?力道不够我换人的话你可别哭!” 那中年男人估计是个社团大佬,很受得力,李翘吃奶的力都拿出来了,额头上满布细汗,按得咬牙切齿,但那个中年男人却仍然是把脸埋在床头铺着的毛巾一声不吭,对她那拼了命的按摩力道完全无动于衷。 不经意的一个抬头,李翘也发现了站在房间外的吕竹,她的脸色顿时变了,眼神也复杂无比,还流露出了一种茫然的哀伤。 隔着玻璃窗,吕竹没有叫她,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李翘心情复杂地给这个名叫豹哥的大佬做完按摩,便寻了个借口跟领头大姐请了假,急匆匆地走出了按摩会所的大门。 想要去找吕竹,不料,却就在会所门口看到了捏着两张纸的吕竹。 “你听我解释,这个场子很正规的,那些男人顶多也就口花花,不会动手动脚的,而且新人手上按摩力道不够,客人骂几句是正常的……”李翘急忙解释道。 “跟我走。”吕竹把其中一张塞到她手里,然后就牵起李翘那软弱无力的手拉着她往大街上走去。 李翘不明所以地跟着难得变得霸气而沉默的吕竹,心里情绪经历种种变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默默地低下了头。 然而,低下了头她才发现,吕竹塞到她手里的那一张纸,是去往澳城的船票。 另一边,黎小军今晚也做出了几道充满首都风味的小菜,受到了贵宾包间里一位来自首都的富豪的赏识。本着同乡情谊,富豪随手就赏了他一把筹码,让这个小同乡到楼下的赌场见识见识澳城赌场的魅力。 黎小军不喜赌博,不过他的赌术也是从吕竹身上偷师来的,秒杀一般人无压力。老师傅和一众伙计都高高兴兴地接过了富豪们的打赏,打算一起去见识见识澳城赌场的,他一个人也不好不合群地走开。于是黎小军心里便本着简单玩两三把保住筹码,然后就去兑换成钱拿回家的想法,跟着大伙下了楼。 今晚的赌场很是热闹,但热闹得有点奇怪。 大厅里明明有那么多张赌桌,但大多数赌桌只有荷官站在桌边。而角落里的那一桌,却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人。 一个年轻的伙计跟别人八卦了一下那一桌人围得特别多的原因:听说是有两个赌术很厉害的靓女在那里赌着,虽然是有输有赢,但却被一位眼毒的老手看出了端倪,她们两个断断续续已经赢了十几万! 虽然这个数目在混迹澳城赌场的大佬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但相比普通人来已经是不少了,再加上两人即使衣着朴素也掩盖不住面容姣好,所以就旁边围满了一堆人,好奇者有之,好色者更有之。 黎小军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一个咯噔,但想起这是两个人,又勉强是松了一口气。 那些八卦的伙计可没有他的淡然,一听到人群里面有两个赌术厉害的靓女,二话不说就凭着他们的人数优势硬是推开人群也挤了进去。 人影交错间,黎小军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两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不!不会的!她答应过他的! 很可惜,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看了一眼赢得快疯了的李翘扑到赌桌上把筹码往她们这边扒拉,吕竹一副大佬姿态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差点没当场喷出来。 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后方同样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黎小军,吕竹惊跳而起:本是想着今天黎小军不在家,所以她就特地趁这个机会偷偷带李翘来澳城赚钱的。要是早知道黎小军去的“外地”就是澳城,她绝不会特意挑今晚过来! 交代了李翘一句让她拿着筹码去换钱自己有事先走后,吕竹就火急火燎地扒开身边的人群去追与她仅仅对视了一眼便转头就走的黎小军。 黎小军倒好,仗着人高腿长跑得简直要起飞,发现吕竹在后面追赶后,更是连跨十五张赌桌加五道围栏直线跑路不带歇的,追得吕竹都快要崩溃了。 直播一向坚持文明用语的吕竹难得爆了句粗,只恨不能把那弹跳力惊人的家伙给一巴掌拍到地上让他不能再在前方蹦跶个没完没了。 也许是刚刚帮了李翘所以“好人有好报”吧,如吕竹所愿的,跑得起飞的黎小军在又跨了一道围栏的时候,被赌场的保安队逮住给按在了地上。 “小姐,麻烦你检查一下你丢了多少钱?”保安队长按住黎小军,然后关切地问吕竹。 “不,不是,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闹了点矛盾……”吕竹扶额。 不忍直视地从保安队手里把被拍懵了的黎小军接走,然后吕竹便带着他连夜坐船回了香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