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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诚眸色一沉, 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只不过那双墨瞳里荡漾的水光还未散去,这一眼少了肃杀的意味,多了几分撒娇的媚态。 忽然之间, 刁书真的身边一空,是宋玉诚起身披好睡裙,下了床去。 哎哎哎。刁书真小声叫唤起来, 嘟起嘴道,和你开玩笑嘛,别生气,第一次总是这样的啦,多来来就好了。 在刁书真惊异的目光中,宋玉诚抱起了睡得纯熟的丫丫,走出了房间。就几十秒后,宋玉诚怀中空空地回来了,全身的气场为之一变,浑然没有了刚才那种迷离之态,一双眸子如同往日般盯着刁书真,一派看见美食琢磨着从哪里下口的模样。 刁书真骤然之间觉得暴露在外的背脊发凉,却有种酥麻的痒意顺着脊椎骨一路攀升到了大脑欣快中枢,不要钱般地分泌出了大量兴奋快乐的激素。她趴在床上,胳膊拖着腮,为了让自己更舒服腰下还垫了块枕头,简直就是一道摆在精致餐碟子里的甜点。 她不怕死地冲宋玉诚抛了个媚眼,纤柔的发丝在在耳边荡来荡去,奴家伺候得官人还舒服吗? 舒服。宋玉诚眼中的那点风暴终于失控般倾酿成灾,她欺身压了上来,你也来试试吧。 宋玉诚一手卡住她的纤腰,一手捉住了她乱晃的脚腕子。 哎,床单还没换呢。刁书真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闷闷的却满是期待之情。 这一大片还是干的呢。宋玉诚清冷的语气里有着难掩的燥意如同冰块里幽幽燃烧的冷火,反正,等会儿会更湿,不是么? 刁书真脸不红心不跳,反而回过头挑衅般地看着宋玉诚。她就不相信对方真能把她怎么样,毕竟那家伙只碰过死人骨头,和活人打交道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更别提这种羞羞的事情了。 所以当宋玉诚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医用的指套和一瓶看上去很高端的润、滑剂的时候,刁书真没能做好自己面部表情的管理,出现了天崩地裂、日月无光的崩坏表情。 等等,我纯洁正直、高冷禁欲、不为美色所动的风纪委,床头柜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看生产日期还是最新的呢! 刁书真愣了愣神,却再无暇他顾了,她如同湍急汹涌的江水里的一枝水芦苇,只能顺着暴风骤雨而起落着。她的额头一下一下地磕在枕头上,索性枕头轻薄柔软,不然她要不是在洁白的肌肤上落下些淤青,就是兴奋过度而背过气去。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刁书真脑子里都开始昏沉,记不清楚这究竟是第几次,久到夜幕中璀璨的星子开始隐没,天空中出现鱼肚白的霞光,久到寂静无声的街道开始渐渐有了赶早的脚步声。 你手不酸吗?刁书真眼中含泪,半是撒娇半是控诉地看了宋玉成一眼。 不酸。宋玉诚不紧不慢地动作着。 可是我腰酸。刁书真悲愤的声音里带着点哭腔。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宋玉诚抱了刁书真去洗澡,又换了个干净的床单。两人躺在一起,刁书真只觉得浑身酸疼,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起来了。尤其是腰酸软得厉害,仿佛都没了知觉似的。反观旁边的宋玉诚,忙活了一夜,那张清冷无暇的脸上连个黑眼圈都没有,不见半点疲惫之态。不仅如此,还越发显得神采奕奕,像是只餍足的猫。 宋玉诚想要搂住刁书真,反而被对方用膝盖轻轻地顶了顶小腹,推据开来。 刁书真咬着被子,琥珀色的眼睛里晕开细碎的泪光,委委屈屈道:折腾死我了,不让你抱,哼。 她话语上说得委屈,语气里却无多少生气抗拒之意,只是小情儿之间的委屈撒娇罢了。 宋玉诚小心看着她的脸色,眼尾泛红,唇色亮泽嫣红,清纯可爱之中别有一番妍态。宋玉诚心里痒痒的,却别开了脸,凉凉道:都是第一次,我还让了你先来呢,怎么翻脸就怨我了呢?不是技不如人,就是体力不止啊,学姐? 刁书真脸上一红,越发的恼羞成怒,拎起枕头想要抡宋玉诚一把。却见对方清亮的眼神盯着自己,没有半点躲闪的意思,又怎么也抡不下去了,只得轻轻地放在宋玉诚腰侧。她余怒未消,在对方右手中指节娇嫩的指腹上狠狠咬了一口,犬齿落下个青白的小坑。 狡兔死,走狗烹。宋玉诚悠悠地感慨道,昨天咬得紧紧的,吵着还要。今天就翻脸不认了。中指啊中指,你也算是死得其所,死而无憾了。 看着刁书真几乎要扑上来咬死自己的表情,宋玉诚终于正色敛容,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模样。 外面的秋风簌簌吹过,不时有枯黄的叶子飘然而落,恍如一只只蹁跹的蝴蝶。室外的温度有些低了,窗子上都糊上了一层白色的雾气。这样的周末的早晨,能蜷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身边心爱之人清浅的呼吸和有节奏的心跳声,真是人生中的一件美事啊。 似乎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用担忧,什么都可以不用畏惧,那些艰难和困苦都不过是幻象,手心里紧握的温暖才是真实的。 我们不查下去了吧。宋玉诚望着刁书真,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错过刁书真琥珀色眼睛里的惊诧之意,那双眼睛像是猫儿一般眯起,瞳孔缩小,闪过一道不明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