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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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童惜急匆匆的打断:“不了,我今天早上就不在家吃了!” 慕秋雨奇怪的问:“为什么啊?开庭时间有那么早吗?” 白童惜解释:“是没那么早,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去一个地方,接一下目击证人,早餐跟他一起在路上解决就行了。” “原来如此。”慕秋雨理解的点点头:“那童童,阿姨也不吃了,我陪你一起去。” “什么?”白童惜愣了愣,这才发现慕秋雨今天打扮的特别庄重,她回过神来的阻止:“慕阿姨,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你就不要去了!” 万一到了那里,发现她要接的证人是孟沛远,慕秋雨岂不是更担心? 慕秋雨看着她,说:“可是童童,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呐,你别担心,我就是去当个旁听的,不给你惹麻烦。” 白童惜说:“那……那要不您这样,你先在家里把早餐给吃了,然后再让家里的司机送你去法院,毕竟这时间还早,你没必要饿着肚子陪我奔波,我看着也担心,你觉得呢?” “好吧。”慕秋雨最怕的就是给白童惜添负担,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就听她的吧。 白童惜嘴角绽开一丝微笑,说道:“那慕阿姨,我先出门了,咱们待会儿见。” “好。”慕秋雨应了声后,把白童惜送出了门口。 站在原地,看着白童惜的背影渐渐远去,清晨的光线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但也十分纤细,慕秋雨忍不住喟叹一声,这个孩子再坚强,到底还是个女人,不能就这样让她形单影只下去…… 白童惜的生母走得早,白建明又昏迷不醒,等裘董一事平息后,她必须多给这个孩子留意一些好男人,让她尽快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重获幸福! * 香域水岸。 白童惜开车来到这里的时候,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她不承认是自己想念这里了,想念这里规划得近乎完美的街道,想念可以泛舟游玩的河流,还有那一排排青葱翠绿的绿化树,最后是那一栋供她居住多时的别墅…… 停! 她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回忆这些的! 拍了拍脸颊振作精神,白童惜不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没出息,这里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放弃的,她要做的,不是停留在回忆中,而是继续往前走,就把这些,当做是开车路过时的风景吧,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在经过香域水岸的大门口时,值班的保安认出她的样子,不由的跟她寒暄了两句。 白童惜借口说自己是回来拿以前落下的行李的,保安于是点了点头,给她放行。 将车停到了孟沛远的别墅前,白童惜这才发现花园里的花都死绝了! 放眼望去,那些她在时精心灌溉的花,如今却变得干枯暗沉…… 来不及盛开的花苞就这样怏了吧唧的垂在土里,有些花瓣甚至都烂了,白童惜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收拾了下心情,她一手扶在栏杆上,一手正准备按下门铃,却发现栅栏门一推就开了,她索性沿着花园小道走了进去,意外的是,连正屋的门都没上锁,她轻轻一拧,就开了。 “孟总?”走进玄关后,白童惜轻轻喊了一声,一双水眸跟着来回扫动,找寻孟沛远的下落。 结果人没找到,却发现家里的陈设好像都蒙上了一层灰,有种萧索的感觉。 用手在鞋柜上轻轻一抹,白童惜的指腹真的沾上了一层灰,她皱皱眉头,不敢相信孟沛远那么爱干净的人,居然会把日子过得这么邋遢。 就在这时,在阳台里听到动静的一条斗牛犬吐着舌头吭哧吭哧的跑了出来,白童惜见状,兴高采烈的喊了声“小满”!跟着蹲下身去,把手伸到小满扁平的鼻尖面前,让它嗅嗅舔舔。 小满热情的把白童惜的手心手背都给舔湿了后,抬起两只前脚搭在了她的膝盖上,小尾巴跟没骨头似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嘴里发出可怜的呜咽声,一方面是欢迎白童惜的到来,但另一方面又宛如在斥责她抛下它离去。 “对不起啊!”白童惜一边给它捋毛一边温柔的说道:“我本来是想带你一起走的,可是我怕你到了新环境会不适应,再说现在孟沛远也挺喜欢你的,索性就忍痛割爱了。” 一声惬意的咕哝从小满喉头冒了出来,白童惜看着它这幅懒洋洋的样子,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她说的话。 也许在小满心中,她只是在消失了几天后又重新回到了它的生活中,根本就没有她其实已经不再是这里的女主人的概念。 这样也好…… 白童惜习惯性的抱起小满愈发强健有力的前肢,掂了掂它的重量,笑道:“又重了。” 小满摇着尾巴,配合的“汪”了声。 没有忘记正事,白童惜很快把小满放回地上,高声喊道:“孟总!我过来了,你是否可以现身了?” 话落,位于二楼的一间卧室门被徐徐打开。 白童惜清楚的记得,这是她跟孟沛远曾经同寝同榻的主卧。 望着孟沛远那身凌乱不羁的睡袍,想到他还睡在他们婚后的房间,白童惜心口涌上一阵酸涩的感觉,她以为就他那副臭脾气,绝对会把这间主卧拆了,或者上锁,终生不入。 只见孟沛远活动了下脖子,之后几步来到走廊前,高高在上的望着楼下的小女人。 那凌厉的下巴弧度,让白童惜产生了一种自己被小瞧了的错觉。 “还楞在那里干什么?上来。” 深吸一口气,白童惜仰起小脸,微微笑着说道:“上去就不必了吧?我就在楼下等着孟总刷牙洗脸完好了。” 孟沛远于是就在走廊边上靠着,冷眼与楼下的白童惜互看,丝毫不在乎时间的流逝。 白童惜清楚这样等下去浪费的只能是自己的时间,她怒极反笑的爬上楼梯,站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问:“孟总,我上来了,然后呢?” “跟我进去。”孟沛远一指那间敞开的主卧。 “我进去干嘛?我又不是这里的主人!”白童惜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孟沛远于是又不说话了,一副吃定她的模样。 白童惜沉下俏脸,低低警告:“先说好,不要做奇怪的事!” 这样的话,她不记得自己跟他说过多少次,他可以不遵守,但她却不得不重复,以此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孟沛远挑眉打量着她:“你今天穿的既死板又无趣,我想我是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的。” “希望如此。”只要他不动手动脚,死板一点又有何妨。 低头,白童惜看了眼腕表,离开庭的时间还早,便跟着孟沛远进了主卧。 走动之间,她忍不住轻声打听:“为什么花园里的花都死光了?” 走在前头的孟沛远轻描淡写道:“忘了浇水。” 白童惜心道可惜:“那么好看的花,死了真可惜。” 孟沛远不语,像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我看不止小花园变得一塌糊涂,就连房子都落了一层灰,你这日子过得也太原始人了点吧?” 孟沛远的理由简单得近乎粗暴:“最近工作忙,我忘了打扫而已。” 白童惜无语,一个基本上天天出现在她视野中的男人,说他工作忙,能信吗? “不过话说回来……”孟沛远突然回过身来看她,嘴角勾着一丝讽笑:“家里一个女人都没有,你觉得能干净吗?” 白童惜气一窒,随即不自在的调转视线,看向别处:“你有的是钱,雇个人帮你打扫不就行了?对了,之前那个每到周末就会来家里大扫除的阿姨呢?” 第1295章 死了人的眼神看着我 “保姆前段时间辞职了。”顿了顿,孟沛远幽幽的补充一句:“她自己辞的。” “为什么?”这么好的薪资待遇,白童惜实在想象不出阿姨辞职的理由。 “没有为什么!”孟沛远拧着眉,十分粗暴的说。 白童惜怔了怔,见他满脸不爽,识相道:“不好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们已经离婚了,她还多嘴问这些做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孟沛远的心情反而沉重起来,这不就是他一直暗暗期待的关心吗?为什么要用那么凶的语气将它拒之门外呢? “其实……”他张了张嘴,正想说前段时间因为跟她离婚,他的脾气变得十分暴戾恶劣,一回家喝酒抽烟不说,还常常摔坏东西,动辄对阿姨做的饭菜大发脾气,阿姨不堪重负才辞职走人的! 但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白童惜已经恢复淡然的问道:“孟总,请问……你叫我进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孟沛远喉间一梗,望着她的眼神气愤得像是要点把火把她给烧了,她难道就不能用点耐心来倾听他的心声吗! “孟总?”白童惜窦疑的又喊了声。 怎么感觉他的表情越来越凶残了?她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 看着她那张无辜的脸,孟沛远猛地侧过身体,背对着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那份来不及诉说的委屈后,才别过脸来对她说:“我叫你进来,是因为我胡子还没刮,西装还没换,领带还没打。” “所以?”白童惜漂亮的美型微颦,有种不妙的预感。 “所以,我要你来帮我弄这些。”孟沛远语气淡淡,浑然不觉自己提出的要求有多逾越。 白童惜一脸怪诞:“……你要我跟你进来,就是为了做这些事?” 孟沛远挑眉:“要不然呢?你难道还想和我更进一步接触吗?” 白童惜赶紧摇了摇头,道:“孟总,我还从来没有给人刮过胡子,要是待会儿下手重了,给你毁了容,你会不会生气啊?” “那就看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了。”孟沛远朝她走近,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垂眸笑看着她:“不过,有我手把手教你,相信你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他这一靠近,白童惜立刻看到他嘴唇周边有一圈刚长出来的胡子,看上去倒是十分有男人味,不过同时也让他的目光更具有侵略性,她轻轻咬了咬唇瓣,说道:“那好吧,有你教我,我就不用担心犯错了。” 孟沛远将她带进浴室后,白童惜发现她的洗漱用品竟通通还在! 架子上,她的那条淡粉毛巾跟他那条纯黑毛巾挂在一起,另一边,她的白色漱口杯跟他的灰色漱口杯紧紧挨在一块,还有女式专用的洗发乳沐浴液甚至连同脱毛膏都在…… 见她的目光久久的定格在以前的旧事物上,孟沛远俊脸上渗出了隐晦的难堪。 “你的这些东西,我早该扔掉的。”他的声音就跟灌了铅一样,又沉又硬:“但因为最近我的工作太忙了,所以就给耽搁了。” “我知道……”痛意不停的在心底蔓延,白童惜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说:“我知道。” 细听之下,孟沛远发现她的声线中,竟一点波动都没有,这让他忍不住十指紧握,硬邦邦的说:“你知道就好!我今天就会把它们丢掉!” 白童惜轻挽了下鬓发,手指在她不知不觉中变得冰凉微颤:“嗯,不止这些,孟总的整栋房子和外面的花园都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这个女人,听到要把她的东西处理掉,非但不紧张不伤心不挽留,还建议他把整个家都清理一遍,这是鼓励他把属于他们的回忆通通清除干净,好各自开始新的生活是吧?! 孟沛远怒气滔天的说:“白董莫不是忘了,你已经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了,我要不要清理这间屋子,从哪里开始清理,怎么清理,那都是我的事,不牢白董指手画脚!” “嗯。”白童惜又应了一声,完全不想反驳什么,即便她的心里痛苦难当:“我只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建议你而已,孟总完全可以不必理会的,对了,你不是要我给你刮胡子吗?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孟沛远拿眼角扫了眼篮子,说:“先把洗面奶拿出来,给我洗脸。” 这些步骤白童惜以前都看孟沛远做过,于是还算熟练的从篮子里取出洗面奶,挤出一点在手心后,在水龙头下接了一点清水,踮起脚尖给孟沛远涂到脸上去,轻轻匀出泡沫来。 她的手心本来就很柔软,沾上水和泡沫后更是软得像棉花糖,跟平常自己洗脸是完全两种不同的体验,孟沛远被她搓揉得十分舒服,忍不住眯了眯眼。 见状,白童惜反而有些忐忑的停下手头的动作,问:“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