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节
所以，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甚至，觉得自己所有的交易都是值得的。 “慕寒，看到你真好，呜呜……”凌雪落装的很像的哭出声来：“你知道吗？我还以为自己再也看不见你了。” “不会的，有这么多医生在，他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救回你的。”秦慕寒道。 “是啊，如果不是他们，我可能早就死了。”凌雪落嘟着嘴说，脸上……也尽然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喜悦。 “渴不渴，我给你削一个苹果。”秦慕寒看向凌雪落问。 “真的吗？”凌雪落听着，喜出望外的问：“慕寒，你的意思是，要亲手为我削吗？” “嗯，当然。”秦慕寒点头。 很快，他一只手拿起水果刀，另一只手拿起苹果，而且……特意拿了一个很圆很大的苹果，置于手心。 秦慕寒手中的苹果很漂亮，颜色也很鲜艳，娇艳欲滴的红，随着刀子的移动，苹果在手心里滚动着移动。 看着这一幕，凌雪落觉得高兴极了，同时……也觉得赏心悦目极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自杀昏迷一次，慕寒还能这么紧张和关心她，对她好；早知道这样，她恨不得早点用这一招，就能让慕寒一直陪在她身上了。 苹果皮，越削越多，渐渐的……已经到一半了。 但是，因为秦慕寒削的动作很慢，精神又高度集中，特别认真，所以……手中的苹果削的非常晶莹，苹果皮也一直连着，分毫未断。 终于，在苹果削到一半的时候。 秦慕寒倏然停下手中的动作。 见秦慕寒突然停下了，凌雪落自然疑惑，她开口，关切的问：“慕寒，怎么呢？怎么突然停下了？” 秦慕寒听着，迅速的一转，随即，眸光锋锐而冰冻的落在了凌雪落的身上，出口的话，一字一句，异常清晰：“雪落，我们这么年的感情，我一直把你当成很重要很重要，甚至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这次的事，牵扯到乔乔。” “你心知肚明，乔乔对我的重要性，但是……选择权和话语权都在你的手上，我不逼你；我只问你一句话，乔乔，你是指认？还是澄清？” 第413章 你一定恨死我了，对不对？ 秦慕寒的话，问的很直接，凌雪落听着，整个人狠狠一震。 原本，她还以为经过这件事，慕寒对她改变了想法，认识到她的重要性，想真心实意的对她。 可是？ 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大的一个反转，病房里……一下子安静极了。 许久后，凌雪落的声音轻微的响起：“慕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嗯，你说！”秦慕寒道。 “我想知道，如果我没有帮言小乔澄清，而是指认了她，你会怎么办？”这一句话，凌雪落问的清晰，因为……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雪落，你只需要知道，不管你如何说，坐牢的人永远不会是小乔，这就够了。” 何其隐晦的一句话，但是……凌雪落却觉得这一刻她的头脑无比清晰，几乎是瞬间，她就立马反应过来了秦慕寒的意思。 “为什么？慕寒，为什么？你真的就那么爱她，言小乔就那么好吗？好的值得你为了她去顶罪？”凌雪落不可置信的问着，事实上从秦慕寒刚刚那句话说完的时候开始，她整个人就崩溃了。 狠狠的眨了眨眼，凌雪落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不停的流着。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秦慕寒。 “慕寒，值得吗？”凌雪落不甘的问。 “你知不知道？这不是开玩笑，而是杀人罪啊，你真的要为她承担吗？”凌雪落再度问出声。 啪的一声，地上传来一道声音，是苹果皮落了地。 秦慕寒手中的苹果，已经完全削完了，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苹果皮，把莹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随即……转头看向凌雪落，认真的语气开口：“雪落，我刚刚说了，削苹果的时间给你考虑，现在……苹果已经削好，告诉我，你的答案。” “指认？还会澄清？” 意外的，凌雪落没有从秦慕寒的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逼迫之意，反而……他的眼睛异常温润。 最先痛苦的人倒是凌雪落：“慕寒，你为什么要逼我？你知道的……我爱你，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出事？” 秦慕寒也抬头看向凌雪落，他清澈的眼睛同样饱含痛苦：“雪落，换位思考，你也明明知道，我最爱的人乔乔，和你一样，我同样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 “陆遇北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现在……乔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拼了命的也要去保护的，如果……这一次的要付出的代价真的是我的性命，或者牢狱之灾，那么……我秦慕寒也二话不说，毫不犹豫。” 每一字每一句，秦慕寒的话都是那么笃定。 而凌雪落的一颗心就在这样的笃定里，不断的被消磨，不断的被击碎。 “慕寒，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出事了，你去坐牢了，那么叔叔阿姨怎么办？他们一定会心痛死的，你一直很孝顺，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凌雪落企图用秦慕寒的爸爸妈妈感动他。 秦慕寒听后却苦涩一笑：“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还有……你大概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凌雪落陡然一激灵的问。 “妈妈将我生出来，她给了我第一次生命；可是……是乔乔给了我第二次生命，那些年在孤儿院里，如果不是因为她的陪伴，她像开心果一样陪着我，我根本就熬不到今天，所以就算真的顶替乔乔，也只是还给她一条命而已，这是我欠她的。” 秦慕寒平静的说完。 凌雪落却再也忍不住的抽泣出声，那是命啊，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他怎么可以说的那么平静，又那么笃定的就要为言小乔去背负。 “慕寒，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凌雪落哭着问。 秦慕寒轻笑了一笑，勾唇道：“雪落，你想想自己做的，我们两，到底谁比较残忍？” “什么意思？”果然，凌雪落脸色大变。 “雪落，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什么都不知道吧，这个局，的确很精妙，可是……再精妙的阴谋都是会存在破绽的。”秦慕寒残忍的指出。 这话一出，凌雪落整张脸瞬间就惨白下去了，血色尽无：“慕寒，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你很恨我，恨不得亲手掐死我对不对？”凌雪落哭着问。 这么多年，她一直想在秦慕寒的面前表现出最美、最善解人意的一面；没想到……千算万算，她却把自己最残忍、最阴狠的一面展露出来了。 “我知道，你是受人引诱的。”秦慕寒说。 凌雪落正要高兴。 秦慕寒的话接着响起：“但是，雪落，你做的这件事是我一辈子都没有办法饶恕的，如果乔乔真的出了事，我会让你以命抵命，还有……不管你今天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从今以后，我们缘分已尽，再也不是朋友。” 呵呵…… 凌雪落听着，心口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再也不是朋友。 多残忍啊！ 这一句话，让她整个人如入地狱，她那么爱他，怎么可以忍受没有他呢？ 可是？这一刻凌雪落忽然庆幸起来，幸好，言小乔没有出事，否则……从今天的谈话来看，慕寒真的会让她以命抵命。 “雪落，作为曾经的朋友，我提醒你最后一句，昨晚……有人在你输液的点滴里动了手脚，如果不是护士及时发现，医生抢救及时，你的命……现在已经没了。” 说完，秦慕寒起身。 而凌雪落却狠狠的踉跄了一下，一张脸彻底的白如纸。 原来，她也是利用的棋子，她们对她竟然也起了杀心。 狠。 好狠。 凌雪落忽然有些悔不当初，这一场戏演完了，她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还彻彻底底的失去了慕寒。 心，不是不痛的。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后悔药，她一定不会选择和那个女人合作。 “还有十分钟警察到医院来，会需要你提供关于事件详情的口供，至于怎么说，你自己决定吧！”说完，秦慕寒再没有任何停留，毫不犹豫的出了医院门。 第41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凌雪落眼睁睁的看着秦慕寒离开的身影，心如刀绞，却说不出一句可以挽留的话。 对不起。 她错了。 她真的错了。 她只知道他喜欢言小乔，她以为只要言小乔出事了或者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慕寒就会收心，他的目光就会停留在自己身上，可是她错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爱是没有办法代替的。 凌雪落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寒竟然宁愿为了替言小乔顶罪，替她坐牢，替她去死，也不会看着她出事。 他对言小乔的爱，早已经超越了生命。 那么她呢？她的行为无疑是在生生的逼他死啊！ 凌雪落悔不当初，闭眼，痛苦的流下了眼泪。 十分钟后，警察果然推门进来了。 病房外，秦慕寒正靠着一边的墙上，他眉头紧锁，伸手……摸了摸口袋拿了一根烟出来，正要点燃的时候，却发现没有带打火机。 这段时间因为有时要照顾乔乔，而乔乔怀着孕，所以，秦慕寒不允许自己抽烟，让乔乔和宝宝吸收二手烟，所以会刻意不带打火机。 正在郁闷之时，眼前，忽然递来一根已经点燃的烟：“抽这根吧，去抽烟区！” 秦慕寒抬头，看到了周维的脸，才伸手接下，说了声“谢谢。” 周维回了一句“不用”，随即拿打火机同样点燃了自己两指间夹的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气。 烟雾缭绕，笼住了两张英俊的脸庞。 狠狠的连吸了几口，周维才开口：“怕不怕？” 简单的三个字，秦慕寒却听懂了周维口中的意思，是在问他，怕不怕凌雪落的口供，怕她会不会真的昧着良心指认乔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