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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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气质出挑,似猫科动物,有一种内敛而高级的慵懒,要笑不笑时眼尾轻挑瞳仁潋滟,偏生脸蛋又有几分少女的娇俏。 宛如仅供展览的粉青釉瓷瓶,合该供在灯光恰好的玻璃橱窗内,写满了生人勿进却让人不满足于远观。 她就这样徐徐坐上钢琴,长睫垂着,裙摆摇漾扫过细瘦足踝,吟唱时声线空灵,缭绕中反倒多了些后退的撩拨。 台下不少女人都看直了眼睛。 乐声却在某刻忽地停住,灯光齐齐熄灭只留一盏,厅内寂静无声。 所有人心跳加速,屏息看她。 追光灯下林洛桑懒懒撑着琴台,另一只手无所谓地丢掉话筒,众人连连紧张,话筒却并未应声坠地,刹那间换成了叠扑克牌。 她笔直双腿交叠,没什么意味地勾唇一笑,两指钳住牌面悠悠外旋,发丝被吹起时惊艳而灵动—— 琴声逆流而上愈发澎湃激昂,她发着牌从琴上跃下,红色高跟敲击着地面,踩得人心口发痒,必杀技般的高音副歌一触即发—— 让他纵情倦怠一下 惊艳难免被时间风化 唯有幻想永不倒塌 他只爱遗憾的复杂 她的高音几乎要掀翻顶棚,方才还怀疑她的人瞬间被俘虏,直接兴奋到起立,双手拢在唇边欢呼助兴:“好听!!” 气氛陡至顶峰。 节目还有个直播间,此刻弹幕也在飞速滚动着: 【她唱得我骨头都酥了。】 【啊啊啊我一个女的被撩到尖叫!】 【纯情人设吃腻了,勾魂大美人才让我甘心做裙下之臣。】 【谁他妈舍得让这种女的当备胎?脑子有病吧?】 这边的表演渐入佳境,另一边,裴寒舟刚在公司签完文件,眼见快到下班时间,打算视察一下基层的工作。 私人电梯在十六楼停驻,电梯刚打开他就听到了尖叫声。 “姐姐太美了!这舞台表现力我给满分!我今天就是姐姐全网第一舔狗!美人发牌在我的心里珍藏!!” 正中央的小女生刚嚎完,回头就吓得合上电脑:“裴……裴总……” 裴寒舟面无表情,声音冷淡:“打开。” 女生硬着头皮揭开盖子,屏幕里的林洛桑正要结束表演,她婀娜身段被柔软长裙勾勒尽显,指尖开得正盛的白玫瑰转瞬凋落,只余枯枝。 这就是这首《朱砂》想表达的,所有玫瑰都会凋零,但男人记忆里的始终永恒。 裴寒舟本想叱他们不务正业,却莫名被她最后一段表演吸引,看了半天发现,这是不是林洛桑? 她还会变魔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眼:这个唱歌的挺眼熟,长得还行 第二眼:哦,是我老婆 想了想:不错,我给9.8(不是) 裴氏肯定不会破产,但裴总一定会打脸并拥有软肋0v0 第8章 林洛桑浑然不知裴寒舟在“机缘巧合”下观摩了自己的表演,只是紧张地等待名次发布。最后那场表演拿到了第三名,仅次于两位重量级音乐人,她有幸进入上位圈休息室。 每一期比赛之后排名都会变动,一场舞台不能代表什么,她现在的位置仍然十分危险,随时面临淘汰的可能。 她的唱功在年轻歌手中算好的,但和前辈比起来自然还有段距离,由于接触编曲不久,公司请不起特别贵的老师,她的曲也稍有些青涩。 不过她自己对这场表演还算满意,毕竟节目的定位是视听盛宴,出色的舞台表演可以弥补其他方面的不足。 这个舞台虽然只拿了第三,却是当场唯一一个上了热搜的表演。 某个音乐博主发了这首歌的舞台,还写了专业的点评,加上节目组一直在卖“飞烟”的情怀,最高的时候她的名字到了热搜第十五。 讨论还算良好: 【看这个舞台真是享受,居然还是原创,歌手有两把刷子。】 【刚官宣的时候我还吐槽她来着,说她只会靠老公毁我的白月光节目,对不起我道歉orz】 【也不能因为裴寒舟光芒太强就忽视她吧,女孩子也是很优秀的唱作人呀。】 “宣发聪明啊,”岳辉看到热搜后感叹,“请你就是为了营销节目,这下还真营销起来了。” 只是不知道节目尝到甜头打响名号后,会不会无情地暗箱操作一把,将她淘汰。 林洛桑听出来岳辉的担忧,耸肩道:“随机应变吧。” 反正只要她还有舞台,无论是不是唱完就会被淘汰,她都要拿出最大的诚意去完成。 岳辉看了眼手机,又道:“奇怪,你还记得之前和网梦解约的事儿吗?” 网梦娱乐就是王孟的公司,也是林洛桑的原经纪公司,但由于她一刻也不想在王孟这个猥琐男的公司逗留,便先和岳辉一起去了南天娱乐,再和网梦谈解约事项。 谁能想到证据在手,王孟却还是咬紧牙关不同意她走,开口就是天价解约金,还说要不就打官司,网梦也不是吃素的。 “结果今天突然告诉我,网梦同意和平解约了?操,王孟这傻逼又吃错什么药了。”岳辉往下滑了滑,这才顿悟道,“哦,原来是股票跌了啊,俩重点投资项目的主演被爆出丑闻,股票不暴跌才怪。” 林洛桑侧眸:“股票跌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般娱记拍到丑闻都能压的,没压就是钱没谈拢,或者是有开价更高的人把料买走了。王孟虽然下流,但是关乎公司成败的艺人,怎么可能舍不得钱?” 岳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不觉得这个时机很妙吗?王孟不同意是在你和裴寒舟结婚之前,你们结婚之后突然爆出丑闻,突然跌股,突然松口。” 听出岳辉的话外音,林洛桑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太正常:“你不会觉得这是裴寒舟干的吧?” “除了裴寒舟还有谁会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 她觉得岳辉对这段婚姻有些误解:“不如你先去一下洗手间吧。” “干嘛,你要和宝贝老公打电话啦?”岳辉双眼放光。 “不是,让你拍点冷水清醒一下。” …… 录完节目已经不早,林洛桑就在当市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在附近转了转,下午坐飞机回了g市。 傍晚的时候到家,她意外发现客厅灯开着,再往里看了看,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一句“你怎么在这里”差点脱口而出,她花了几分钟才想起来这人好像和她结过婚。 七八天没见,气氛缓了会儿才从陌生状态调至轻熟模式,二人也没怎么交流,林洛桑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剥了个橘子,吃完之后又吃了俩车厘子,这才去洗手。 等她洗完手出来,裴寒舟也起身了,男人从衣架上取下外套,同她说:“走吧。” “去哪?” “吃饭。” 她很快领悟过来,应该是曾祖母喊他们吃饭,裴寒舟才会来接她。 她就说,这次男人也没提前跟她确认,害得她刚刚还有点害怕想说今晚自己不在。 …… 关车门时意识到思绪跑偏,她咳了两声,心虚地用废话盖过:“是曾祖母叫我们一起吃饭?” “嗯。” 男人答完再无其它,车内空气又静止了许久。 就在林洛桑差点被沉默逼到想跳车时,男人终于突发善心地施舍下来一句:“她昨天还和我提到你的表演。” 她收回了攀在车窗上的手:“说我什么?” “说你很会对摄像机抛媚眼。” “……” 林洛桑又把手搭上了车窗。 她的丈夫真是太会聊天儿了,想跳车。 她用职业精神为自己辩驳:“那属于舞台表演,就是正常的眼神,哪有什么媚眼。” 说完后思维又活跃了一下,“你当时没回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男人蹙眉看她:“我能回什么奇怪的?” 她清清嗓子:“……没有就行。” 他们到餐厅时老人还没到,包厢的墙上有个显示屏,林洛桑无聊便打开来看了看,里头的内容正好是她昨天的舞台,正在电视台重播。 她还没自负到和挑剔的男人一起欣赏自己的节目,看到变出扑克牌那段就关掉了。 结果一转身,裴寒舟正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很明显男人看到了她的魔术,也想起自己对她这个个人技并不了解:“展示一下?” 她知道不少人都对魔术感兴趣,见怪不怪问:“你想看什么?” 男人扫了眼面前陈设,就地取材道:“把这杯子变没吧。” 他语气云淡风轻,就像在说晚上要吃什么一样简单平常。 林洛桑用一种难以交流的眼神看着他,礼貌地提醒这位传说中脑子很好使的男人—— “是魔术,不是魔法。” 裴寒舟:“……” 她支着下颌:“如果你能给我提供魔术道具,别说杯子,连你兜里的钱我都能变走。” 当然,如果我知道你银行卡密码的话,现在就可以展示如何把你所有钱全变走。 ——这句她忍住了,因为真的干了可能会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