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去年的约定
纸永远保不住火,但没想到她这一簇怒火是沈风自己点燃,在这里严重警告小朋友,没事千万别玩火,特别是和女人,要不然下场就和沈风一样。 “哎呀!!!” 猝不及防下,鼻头被她咬了一口,幸好躲得及时,要不然整个鼻子都被她叼住,仓惶之下,不忘死死按住她,大吼道:“够了!” 一声怒吼,顾碧落只是稍一呆怔,便又暴走,沈风哪里还敢逞威,急忙安抚道:“我错了,刚才说话大声一点。” 刚才顾碧落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此时眼中喷发着煞火,怒瞪道:“果然是你!当日我便感觉是你!我跟你拼了!!” 沈风急忙死死按住她,挤出一点底气道:“我是你老大,你敢用这种眼神看我,瞪什么瞪!” “放开我!!!”明明脸色苍白憔悴,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一张檀木大床弄得摇摇晃晃,可见心里受的刺激,比针灸过穴还强烈,但从今天来看,沈风才是她的灵丹妙药。 两人争执不休,渐渐的,她的神情逐渐变得呆滞,也不骂也不吵也不喊,只是眼里十分难过。 “你冷静点,现在感觉怎么样?”本来以为能将这件事情永远不让她知道,没想到却是自己搬起石头,以这女人的性情,说不定以后直接拿刀追杀。 在洛家村,两人渡过了旖旎的一夜,当时事出紧急,只好将她衣服脱去,然后用身体供她取暖,但也等于她的清白被毁了,试问哪个女人受得了,看她眼眶缀着泪点,哀莫过于心死,这句话形容此时她状态最为贴切,就是之前针灸承受巨大痛楚也没有令她这么惨然。 这次救治她,万一她等一下想不开,那不等于白救了,沈风挖空心思,急忙道:“顾小姐,你误会了,那天的确不是我,我方才只不过是为了刺激你,你在迷失森林时为了救我,不也是说过同样的话?” 她哀然的神态有了转变,眼眸微微颤抖,沈风一脸坦然道:“你想想,刚才我要不说些刺激你的话,你这时候说不定已经昏死过去。” 草谷也道:“顾小姐,我看沈将军方才是为了救你才故意这么说,以你方才的情况,若不喊醒你,将会很危险。” “当日的情形你最知道,那位村姑也告诉你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沈风板起脸色道:“你给我安分一点,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才懒得管你。” 闻言,顾碧落终于静下心回忆,思索片刻,脸上歉然道:“抱歉,方才是我过于激动了。” 万幸,终于蒙混过去,太可怕了,女人发狠起来,真不是好惹的,沈风心有余悸,脸色不走漏一点心虚,淡定道:“这次先不跟你计较,以后你就好好休息,我们山是山,水是水,后会无期——草谷大夫,你看看我的鼻子怎么样,需不需要插几针。”真是倒霉,咬哪里不好,偏偏咬鼻子,叫我怎么回去统领群雌。 草谷瞥了一眼道:“肿了!” 闻言,立即虎着脸瞪着顾小姐,一时间恶气难咽,无奈叹道:“算了,不跟你计较。” 抬眼望他鼻子,果然已是留下两排颇深的牙印,整个鼻子又红又肿,像是被马蜂蛰过,顾小姐虚弱地露出笑意,低声道:“抱歉。” “不要再说话了,听草谷大夫的。” 两人终于消停下来,草谷持续下了几针后,顾碧落气息也趋近缓和,在草谷的引导下,第一次针灸总算有惊无险完成。 “好了,顾小姐,你平时须注意寝食即可,最后多出去户外走动,活动筋骨。”草谷收起行囊,又坐于桌子前,道:“我再给你开一副药方,按照药方煎煮一个时辰,一日两次,维时七日。” 顾碧落穿好衣物,撩开床帘走出来,喜道:“如此说来,我无须卧床?” 草谷点头道:“是!” “沈风,你听见了,我仍可进入天策府务事。”经过第一次针灸,顾碧落似乎精神了不少,脸容上焕发出迷人的光彩,比做了几次spa还有效果,笑起来竟有几分以前不曾有的妩媚。 沈风冷眼道:“天策府不招女子,林家布庄倒是个缺个模特,月薪一两,全年无休,正合你心意,保证在一年内将你累出病,三年之后未老先衰。”来之前慎重考虑过,天策府未来将会变得很敏感,能不牵连她,还是要尽量避免。 草谷听得有趣,轻轻掩唇而笑,顾碧落一时气结,道:“你!!皇帝命我协助你,我无须听你的。” 沈风冷笑道:“那你可以试试。” 草谷淡淡道:“顾小姐,沈将军这是为你着想,你便好好休养几日。”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转而道:“草谷大夫,我先去一趟天策府,等一下你让顾小姐送你回去。” 离开大学士府后,便直接去天策府,今日天策府开始投入人力,等待公文下达下来,就可以在全国各地招集兵马,在这过程中,唐家与柳、瞿两位大人就相当于一个催化剂的作用,能加速天策府势力的壮大。 天策府可谓是百废待兴,除了兵马,还有武器铠甲,都是一个庞大数量,这些物资的来源才是真正难以解决的问题,临时兴建一个兵工厂,周期又大,无法快速组建起一支军队。 向皇帝张开借倒是一个办法, 但沈风不想欠皇帝人情,沈风的野心很大,他想他这支军队姓沈,拥有绝对的统帅权。 眼下这些武器铠甲除了买,别无其他办法,那向谁买呢,无非是军系家族,唐家倒是可以,但沈风不想牵连唐家,而且如果向唐家张口借,唐家估计会直接送,到时候沈风也不好意思要,关系太近了,伸手要反而是难事,在政治立场上,该分的要分得清楚。 除了唐家,也就剩下其他军系,所以沈风只能借由柳、瞿两位大人去从中牵线,到时候沈风出面一下即可,之前瞿楚贤提过的一个办法也可行,那就是以战养战,只是后来他欲言又止,说是有份大礼相送,那沈风就先等等他的消息。 除了这些以外,沈风最大的目的还是建造一支克制柔然军的军队,历史上有过几支战无不胜的军队,他们都有其特殊之处,譬如马其顿方阵军队,最早步兵打仗就像马蜂一样乱窜,但亚历山大运用了阵法让马其顿方阵军队成为古代地中海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此是步兵,步兵中还有罗马战团也是一支历史悠久的神奇军团,而历史上最著名的军团,大多数还是属于骑兵,譬如条顿军团、蒙古铁骑,骑兵之所以战力较强,乃是因为骑兵不仅具备近战能力,还有骑射攻击力,柔然软甲骑兵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无敌于东欧和北欧。 那历史上最厉害是一支军队是哪一支呢,如果按照兵力战力比,自然是斯巴达重步兵,斯巴达重步兵是千古战争史上的一个传奇,它是史上第一支完全职业化的军队,每一个斯巴达人都是天生的战士,拥有顽强的意志和严格的纪律性,在整个希腊历史中,斯巴达重步兵一直是强大与恐怖的代表,出色的攻击能力使得斯巴达战士所向披靡,在这一点上就连后来的马其顿方阵也不能比。 在博罗奔尼撒内战中,九万斯巴达重步兵的封锁几乎在一开战就扼杀了雅典一方,使得雅典人几年中都只能龟缩城内,在更早的希波战争中,李奥尼达的五百斯巴达士兵带着三千希腊联军与波斯十万大军鏖战不分胜负,最后波斯靠着希腊叛徒的指引才勉强获胜。一年以后的普拉提亚决战中,以斯巴达重步兵为主力的三万希腊联军轻取波斯精锐的八万主力,完成了光荣的复仇。 斯巴达重步兵有两个特点,钢铁般的意志和钢铁般的身体,斯巴达正是将这两点发挥到极致,才能在古代战争中留下辉煌的历史,当然之前历史上的**也是一支令敌人望闻生畏的军团。 与汉军由单一的汉人组成不同,**是一支由多民族组成的军队,在汲取了各民族长处的同时,唐朝优秀的将领把它们训练成了世界一流军队,**骑兵通常配备的长兵器是马槊,类似丈八蛇矛,前端尖锐扁平,既可挑砍,也可直刺,近身肉搏则用横刀,**骑兵有轻重之分,玄甲兵据说是唐太宗所创,身披铁甲,马匹也有具装,**还有著名的近战利器陌刀。 结合最后这两支军队,可稍稍想出一点破解柔然骑兵的办法,在战术指挥上,那位柔然女子具有中西战团的战术素养,大华几乎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所以打败柔然军,可以从民族特色和武器装备上想出克敌制胜的方法。 譬如之前都掌族骁勇善战,一点也不弱于高大的柔然士兵,可与之正面交锋,而蜀兵神出鬼没,适用于埋伏,大华精兵训练有素,可坐镇中央,如果可配与利器,柔然军并不是不可击败,按照这个想法, 壶酒师叔就大有用处,只要建造一个军器加工厂,便可以大大增加军队战斗力,世界战争历史中,兵器在不断进化,战术指挥固然重要,但要是兵器太落后,迟早要面临挨打。 沈风经验还是太浅,叫他短时间内想出克制柔然骑兵的办法,他做不到,之前在顾小姐放下厥词,只不过不想让她总是畏惧柔然军,而若是让沈风在骑兵与步兵中做一个选择,他会选择步兵,至少在步兵指挥上,柔然女子并未占上多大优势,但如果骑兵对骑兵,柔然女子将会制造一场可怕的屠杀。 夜黑之后,才回到宅子内,这次回来也是偷偷摸摸的,不想让宅子里的女人发现,悄悄一小步一小步走着,但现在宅里人都将他当宝贝供着,就是打个鼻涕也会让宅子震上一震,刚进入门内没几步,便是一簇人接着一簇人来伺候,就差没有撵驾回屋。 驱走了众人后, 独自挑着灯笼回屋,此时,岚小姐、茵儿、婳瑶皆已睡下,这几日她们各自忙碌,也累了不少,沈风就这样打着灯笼明目张胆进去每个人的屋子偷了点香唇,然后心满意足出来,只不过无意中多进了一个房间,也不知里面躺着是谁,亲了一下马上逃之夭夭。 做贼心虚的感觉真是好,匆匆来到婉词的房间里,按照一碗水端平的惯例,今晚该去她的房间陪陪她,这大半夜的,唯独她的房间里还点着灯火,悄悄推开门进去,然后探进一个脑袋朝里面寻了寻,惊见婉词坐于灯火下轻轻抽泣。 “婉词,你怎么了!!” 大惊之下,夺门冲进去,婉词促地吓了一下,惊讶道:“沈大哥,你怎么来了?!!” 沈风奇怪道:“婉词,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长得太漂亮,心里过意不去,没关系,我何尝不是,习惯习惯就好。” 婉词听得忍俊不住,掩唇含笑道:“我不过是因书中故事而感伤才落泪——”抬眼见他鼻子红肿,嘴唇上还抹着淡淡的丹红,“大哥,你鼻子——” 沈风讪讪笑道:“最近想我的人太多,害得我喷嚏打个不停,打着打着鼻子就肿起来了。” 她微微一笑,没有细问,光是那口牙印,任谁也不会相信沈风的话,但婉词永远是那么温柔娴静,不喜多问,身上独有江南女子的婉约和柔美,加上是官府千金,气质中还有高贵典雅,当初在升州时,令无数青年俊才魂牵梦萦,皆是想将婉词娶回家中,但无奈半路杀出一个穷小子夺取了柳小姐的芳心,直叫人捶足顿胸,无处话凄凉。 卷起衣袖,将他嘴唇上的唇红擦去,又道:“快回去休息,这一天下去,你肯定累坏了。” “回哪里休息,这儿不就有一张床,来,婉词,我们先聊会。”沈风坐在她对面,执她的手,歉然道:“这一年发生太多事情,本来打算将婳瑶带回来就与你成婚,但一直没有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