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对打
乔瑾懿越发觉得,他和沈一墨很是相似,隐藏在骨子里的气质,如同与生俱来。 不太适应清晨此刻,略微有些强烈的光线,潋滟的桃花眼半眯着,随即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乔瑾懿不点而朱的红唇轻启,“行,我答应了。” 尽管早就猜到了她的回答,沈亦修依然很是欣喜,她既然选择来要参加,以她的优秀程度,必定将来会是学生会的一份子。 这样一来,他们俩见面相处的时间和机会,比起之前,就要多上许多。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他沈亦修了然于胸。 浅笑着点头,沈亦修眼角微扬着,“那我代表帝大学生会,欢迎你的加入。” 郑重其事的一番话,弄得乔瑾懿倒有些不自在。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沈亦修看向她的眼神,很是炙热,险些灼伤她的灵魂。 “不用急着恭喜,我能不能成功加入,都还不一定呢,哈哈哈。” 僵硬地扯着笑容打着哈哈,见到顾诗茵姗姗来迟的身影,乔瑾懿松了一口气,胡乱地挥了挥手,赶紧告别,“沈亦修,茵茵来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不给沈亦修回答的机会,拉着顾诗茵,一溜烟地跑得没影了。 目光绻缱地注视着乔瑾懿离开的背影,沈亦修开心地溢出一声轻笑,略显无奈地摇头。 一转身,对上沈一墨暗含怒气的双眸,唇边的笑容,瞬间收敛。 碍于沈一墨是他的哥哥,沈亦修按照沈家家规,十分标准地弯了弯腰,薄唇唇角微勾,语气轻慢,“哥哥。” 沈一墨最烦见到,沈家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像是一张张面具似的,把所有人真实的喜怒哀乐,全部隐藏了起来,不给任何人探寻的机会。 烦躁地皱着剑眉,抬眸看了一眼乔瑾懿离开的方向,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十分不客气地开口,“沈亦修,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招惹瑾懿。” “哦?哥哥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让我不要去招惹她呢?是朋友,男朋友,还是什么都不是?” 含着笑意的声线,好似他们俩是亲密无间的兄弟。 可实际上,他们是不死不休的对手。 沈亦修的母亲,正是沈大夫人,那个害死了他亲生母亲的女人! 沈家,能坐稳帝都四大家族,一个很重要的手段就是——联姻。 通过商业联姻的方法,不断摸清对手的家底,再通过一系列见不得光的手段,逐渐蚕食对方的一切。 蒋家蒋静涵,正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沈玉早些年,对她有过很深的感情,生下一名可爱的女儿,取名沈璇月,即现如今的琉月。 可好景不长,伴随着蒋静涵被判定为精神病,送完希望医院,曾经声名赫赫的蒋家,逐渐成为过去式。 沈家旁支很多,当然男丁也不少,每个人对沈家最高权力的位置,不说有八分的渴望,至少都有六分。 毕竟,只要坐上沈家最高的位置,象征地不仅仅是权力和地位,能踏入帝都上流社会的圈子,才是最为重要的。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沈一墨之所以选择回帝都,一是为了心中想要保护的人,他已经无能为力一次了,这一次他不想再后悔。 而他现在,显然不具备任何能够保护她的能力。 至于沈亦修,原本淡漠的性子,被世俗沾染,波澜不惊的心湖,更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荡起丝丝涟漪。 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某个人。 他知道,现在的他,并不具备和厉璟之站在对立面的勇气和实力。 所以,沈家最高位置所象征的权力,他势在必得! “你!” 被沈亦修说到痛处,沈一墨表情扭曲了一下,心里对他越发地不喜。 强忍住想要上前给他一拳的冲动,沈一墨琥珀色的瞳孔里,阴霾一闪而过。 他和沈亦修,注定成为不了好兄弟,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的仇恨,让他片刻不敢忘记。 “呵。”看着沈一墨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沈亦修嗤笑出声,在他的面前,整个人的气势,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再清冷如玉似谪仙,更浅几分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凌厉的冷笑,上前一步,拉进他和沈一墨的距离,薄润的唇瓣划出不屑的弧度,“哥,我愿意叫你一声哥,是沈家家规在那,必须遵守,不得已,不要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你突然回归,想必是爷爷的决定,不过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我想要的,无论如何,都会得到,她当然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意味深长地笑笑,沈亦修淡淡地收回目光,不再开口多说一句,转身就走。 没等他走几步,背上突然被人揍了一拳,一回头,沈一墨一双猩红的眸子,弥漫着浓郁的怒气。 “沈亦修,你真是太狂妄了!” 平白无故被揍了一拳,沈亦修怎么能罢休,抡起拳头随即和沈一墨扭打起来,“沈一墨,不要以为我怕你!” 两个男人,毫无章法可言的打架,连街头小混混,为了争夺地盘而引起的群架,都算不上,像两头雄狮,宣泄着压抑许久的情绪。 在沈家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待久了,哪怕是一个正常人,都会慢慢地变得不正常啊。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扭打了将近十分钟,最后两兄弟极其有默契地收手,凝视着对方青一块紫一块的俊脸,突然同时爆发出几声爽朗的大笑。 “沈一墨,没看出来啊,平日里人模狗样的,打架竟然那么猛,嘶!” 揉着被打了一拳的脸颊,沈亦修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对沈一墨的芥蒂,好似消散不少。 沈一墨随意地坐在地上,揉搓着破裂的嘴角,回帝都那么久,第一次放声大笑,称赞着,“你也不赖。” 两个身份不俗的大男人,坐在彼此对立面,静静休息了几分钟,任由深秋微凉的秋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