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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我说:“什么时候?” “这算是‘同意’吗?” 我不习惯直接回答“是”或者“否”,但还是强作适应,道:“是的。” 我的眼前一亮。她好开心。 潘德小姐有一双修长的手。她很瘦,但指节并不分明,十指都细细长长的,很有古典美。与此相比,她整个人却柔中带刚,仿佛有什么独立于身体之外的东西成了她的骨,让她傲然于世。 是了,她是个舞者。她的舞蹈一定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与她浑然一体,使她成为有骨有肉的绝色美人。 那些恍惚的片段,似曾相识的情景,不是凭空而来。 此时此刻我的直觉再一次宣告了胜利:我好像见过她。 ☆、第六十七章 我赶着生死时速在截止时段以前买到了一瓶新世界酒庄的餐酒。 这段时间情况特殊,晚上十点半以后,任何地方都不再允许售卖酒类饮品。吃完饭我就立刻赶去店里,甚至没来得及挑选年份,还好,买的是半甜型,新世界的葡萄酒口味总是简洁明快,当年的天气状况如何也就没那么紧要了。 潘德小姐约了我明天在她家见面。她会做饭给我吃。 我没要外包装,拎着瓶葡萄酒等车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儿像那种火急火燎的醉汉。 可能实际上也差不多吧。 我好像真的见过她,但不是在法兰克福机场的时候,比那要更早一点儿。 她是那个人吗?因为仅仅是一面之缘,又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我拿不定主意。不说别的,潘德小姐一直都在波士顿,为什么会出现在先锋谷?她那时是有演出吗?我的胸口起伏不定,好像有一头鹿四处狂奔。 回家后我回复邮件一直忙到凌晨两点多。既然答应了她的邀约,我不想食言。这周末我会做个从社会身份中剥离出来的普通人——至少试着这么做。我不指望自己头一回尝试哪件事便处处完美。 然后我就失眠了一整夜。 早上起来做HIIT的时候,我的心率竟然始终没有突破一百六。我冲洗心率带、给自己兑蛋白/粉、冲凉、熨衣服,做每一件事我都有很奇怪的兴奋感。就仿佛是有一颗小小的种子发了芽,在阳光与风的照料下渐渐长大,而人路过的时候,不经意瞥过去,却看见它像拳头张开一样忽然绽放:啊,原来是叫作“期待”的花开了。 只是花啊,我想。 明明是如此普通的一件事,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开心呢? 她家就在我们第一次散步道别的那个地铁站附近,难怪当时她会送我到那里。地方非常好找,CBD的顶级公寓嘛,知名度肯定是很高的。 而且她还住顶楼,所谓的penthouse——这么一对比,她那车就完全称不上奢侈了。 但现在,潘德小姐只是个恰巧借住在这里的普通人,而我也仅仅是我,在一个普通的周六,有着普通的计划,见我想见的人。 潘德小姐就在地铁站外等候。 “嗨。”我远远地就见到她了,抬起手招了招。 她一直等到我走到近前,笑意才从距离与口罩的遮掩中变得清晰起来,轻轻道:“嗨。” “你今天很完美。” “嗯……”她发出些许鼻音,眼神有些调皮,“我还以为你会说得更,我不知道,更世故一些?” “你看起来很完美。”我又说了一遍,“真的。” “谢谢。”她终于败下阵来,低头笑着说,“我喜欢你这么穿。” “我很荣幸。”我眨了眨眼。 因为腾不出手,登记访客名单时我提前把葡萄酒递给了她。她小声道了谢,看了会儿酒标,问:“我们是不是喝过这个?” “你说得对。”我回答她,“在国家美术馆那边的时候为你选的,就是听演奏会那天。” “噢!”她笑得眯起了眼睛,“我爱那种酒。今天我准备了很好的食材,相信我们不会辜负你的礼物。” 电梯门开了。 她拿了拖鞋给我,还带着一层外包装。一梯一户的公寓总有极大的玄关,但这个空间被她利用得很好,鞋柜上立着花瓶,插有含苞待放的四五朵白玫瑰。潘德小姐把钥匙圈挂到了衣帽架上,这个举动真的不太常见,我没忍住笑了起来。 “什么啊?”她有些恼。 我止住笑意,但眼睛还在笑:“这是你的家庭习惯吗?” “算是我的个人习惯之一,我猜?”她摘下口罩顺手也往衣帽架上挂,结果顿了顿,又转而扔进了个密封垃圾桶,并示意我也丢进去,“我哥哥过来的时候也嘲笑我。明明这么做效率很高,还不容易忘记——你是把钥匙放进鞋柜上那个装了硬币的碗里吗?” “哇喔。”我故意说,“Siri,提醒我收拾房间,在桑妮亚到我家去之前把令人害羞的东西都藏好。” “什么令人害羞的东西?”她的眼睛眯了眯。 “厨余垃圾,吃了一半的速冻披萨,还没来得及放进洗衣机的衣服……我可以开一个名单给你。” “那应该让人觉得尴尬吗?噢,”她松了口气一般,说,“还好我今天才做了大扫除——” 转过墙角,眼前豁然开朗。我们到她的起居室了。 “欢迎来到我家。”潘德小姐说。 提起全玻璃外墙的那种大平层豪华公寓,人们总会联想到那些风格摩登、处处流露着金钱味道的极简主义装潢——她的起居室完全不是那样。当然,宽阔明亮是我的第一印象,这点没什么改变,只是这里有很强的生活气息,潘德小姐的家就如同她这个人,美,明快,富有情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