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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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睁着狭长的眼睛凝视她,贱贱的。 众人偷偷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不明所以。 段景文好像很喜欢这个新同学。 唐桑晚自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把书捧回臂弯那刻,纤细白软的手被他蓦地握住,不容拒绝地带离教室。 “跟我走。” “诶?” 她还要交作业呢!这人到底想干嘛! —— 半个小时后。 唐桑晚一路小跑到医务室拿了纱布跟消炎水,额头冷汗密密渗出,肚子疼的一根筋勒着。 当她站在段景文面前时,早已上气接不上下气,嗓音略带沙哑:“把手给我。” 虽然不知道他碰的哪里的伤口,潜意识里这伤跟她有关系。 段景文坐在楼梯扶手上,睁开眼睛说:“你这是心疼我么。” 凝住他唇角旋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唐桑晚登时惊住,忙把视线掉开,耳根子滚烫泛红。 “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你别多想。” 段景文不乐意地晃了晃腿儿,心里一团火翻腾。 唐桑晚没时间理会他的情绪,慢吞吞的用棉签沾了消炎水,动作温柔地涂抹他的手掌,他的手骨节分明,纹路清晰,一条血肉模糊的伤痕蔓生,狰狞不已。 彼此靠的很近,可以闻到她身上清雅百合的味道。 唐桑晚推了推眼镜,歪着脑袋扯出纱布,简单给他包扎。 指端沾了膏药。 “唐桑晚。” “嗯?” “你的眼镜真他妈很丑。” “跟……跟你没关系。” 段景文失笑:“为什么要选这么丑的眼镜?” 她垂了垂睫毛,不说话。指尖动了下,棉签不经意滑过他的血肉里,唐桑晚皱了皱眉,叮嘱:“不要乱动,这边还没擦。” 段景文抿了下唇,凝住她那两倒扣碗儿的酒涡,微微凑过去。 一只手从侧面把她的眼镜摘了去,露出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她的睫毛很长很密,在光下散着湿润的光泽,一双皱褶较深的眼皮颤了颤,眉梢延伸处散着一抹温婉之色。 肤色雪玉,简直美得不像话。 什么李甜,宋姝,金娜在她面前那才是个瞎子! 唐桑晚呆了几秒,惶然失色地用手捂住脸,气急道:“你做什么?把眼镜还给我。” 段景文的喉结滑动一下,霸道地捏住她欲要躲开的下巴:“你长得真他妈好看。” 这……这个流氓! “段景文,快把眼镜还给我。”她真的有些生气。不戴眼镜她人畜不识,只得茫然的睁了睁眼。 生气都这么软,迷死人了。 段景文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心跳格外加速,唇角笑意渐深:“其实你不瞎,漂亮的让人想心动。” 这丫头摘了眼镜,是个男的都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很危险。 唐桑晚羞得脸颊红的快滴血,气的想打死他,偏偏不敢妄动。 他偏过头来,叹了口气将眼镜亲自戴在她的鼻梁上,勾住她耳间的长发,略带威胁道:“长得这么好看,以后不准再戴镜框了,嗯?” “不关你的事。” “唐桑晚,怎么做才能成为你男朋友呢?你倒是给个话阿。” “我、我先走了。”唐桑晚抖了抖身子,赶紧收拾地上的药,站起身犹豫地低视他一眼,憋红着脸,跑去医务室。 段景文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嗤笑几声,无奈那种想要她的心更加强烈。 他跳下扶手,准备上楼。 “段景文,等下。” 突然一个女生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身材高挑,目光盈盈如水。 段景文停住脚步,侧身打量,神色冷淡。 这女生他认识,神话班的金娜,校长之女。 ☆、拉皮条 “这些都是她给我的,里面是你的生活隐私,她是个有野心且欲拒还迎的女人,为了进九班什么都愿意做。你不过是她进入这个班级的踏脚石。” 段景文将手上的照片尽收眼底,皆是他的私照,曾经有个男生偷拍他的照片被送去了医院,唐桑晚是在触摸他的菱角。 “她表面功夫做的好,一副柔弱的样子,我要是男的都会怜惜她。”金娜故作镇定,继续说道。 他冷眼撇过去,露出抹残忍的笑意,“做到这般,看来你也是废了不少功夫才得到这些证据。” “我喜欢你,自然不希望有人利用你。”金娜脸唰的通红,专注道。 那个女人来到九班从不行差踏错,落人口舌,安安静静的在这个集体里,认真学习,与世无争的姿态。 偏叫人想撕烂她那张沉静下的一张脸。 —— 唐桑晚今天逢值日,她拿着黑板擦拍了两下,粉笔灰细数沾在盒子里,踮起脚尖开始擦拭黑板。 周沁跑到她身边,给她倒了杯水,“你物理课去了哪里?还好物理老师通知自习。” “去医务室而已。” “我帮你擦吧,你看你一头汗水,经期痛的厉害吧。” 她摇了摇头,“习惯就好。” 每个女生都会经历的痛期,都要学会适应,上帝创造了女人经期出血,享受其中心酸,怎么就不让男人这个物种也来个周期性大出血呢,这样是不是很公平。 “段景文也没上课,到现在英语作业还没交,你怎么向老师交代?” 唐桑晚扣了两下黑板擦,放回原处,淡淡说:“我已经帮他做好了,即使不做作业,老师也不会怪罪他,他这学校第一名可不是浪得虚名。” “当然不是浪得虚名啦。” 于佑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示意周沁靠一边站,朝着懵懂的唐桑晚做出一个请字,不容拒绝道:“唐桑晚,我们老大有请哟。” 他口中的老大是谁,她自然清楚,可是为什么于佑来叫她? 刚才不是给他上过药了吗? “有什么事吗?我事情比较多。” 她如实诚恳的说着,语气软糯的像一阵清风,慢慢吹拂后,依然留下暖凉的痕迹。 不愧是段景文看上的人,骨子里冷淡的紧,是他早受不了了。 于佑呵呵地笑: “老大没什么耐心等你,莫非你想让他来请你?我先提醒下,他现在心情非常糟糕,你要是想惹火他,且随意。” 事情说的好像火烧眉毛一样,那个人身边的朋友怎么都跟他一个样。 唐桑晚真心不想过去。 周沁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问:“他们找你什么事?” 她微笑着,“没什么,可能又是哪里受伤了,需要找庸医。” “如果他们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周沁愤愤不平,轮起拳头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周沁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先走了。”她很感动有这样的朋友,拍了拍粉笔灰飘落的手背,微微发怔,什么也没想跟着于佑出去了。 于佑带她来到天台。 四面八方以钢杆围栏环绕,安全可靠。 角落里的烟头积地零散,足以想象这人怕是抽了一包烟。 他烟瘾大了。 然而看他冷然的样子有点像兴师问罪。 段景文双手撑住栏杆,风吹乱他的头发,露出轮廓鲜明的面孔,眉若远山,眼神充满丝丝厌恶。 此刻段景文冷淡地无言,让她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段哥,人我带来,交给你了。” 段景文轻瞥了一眼,凌厉刺人。 于佑知道他心情糟糕透了,可是唐桑晚怎么说也是个女孩,身材单薄纤细,柔柔弱弱的,恻隐之心渐生,他吞咽了下,小声嘟囔:“景文,点到为止就行了,别……别乱来啊。” “给我滚!” “我……” “跟我去抽会儿烟。”季泽搡了他几下,赶紧拉走了。 天台比较空旷,风声紧促,刮得耳边发丝飞舞,她远远看着叠座的高楼大厦,轻声问:“段景文,你找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