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最终，自己老了
没有病，还挺结实，暮新城呼了一口气，瘫软在座椅上。 想不到赵恒现在才出现在楼下，他想着刚刚公司里的美女职员找到自己，去搞网络问题，就有些乐哉乐哉。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三五两下就好了，剩下的就是和小职员们聊天，还好自己老婆不在这里，不然还真的不能这么潇洒。 来到门卫室，赵恒亲里亲切：“大爷，你又在刷视频吗？” “咦？赵恒，刚才不是有一个小孩把你的包裹拿走了吗？” 一阵简单的尴尬，赵恒却对不上话，他只是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也就想到了怎么说。 “哦？是吗？那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赵恒用着自己的一笑，横扫九州十里所有的尴尬。 赵恒推开办公室的门，今天没有出太阳，只是苍白的天空毫无气色。 他走进去，发现暮新城坐着自己的位置，而拆掉的包裹包装盒就在旁边，主板不翼而飞。 “主板呢？” 他四处张望着，发现工具箱在桌子下面被动过，然后又注意到暮新城的小脚踢了踢机箱，一个大胆的想法就从脑海中想出。 “你把主板装上去了？” 他十分惊异，赶紧过去把机箱弄出来，要打开后面看看里面，硬件是不是有所损坏。 结果暮新城的一句轻言细语让他停下了手中动作，迷茫着。 “安好了，只需要密码。” 他抬起头来，还是那个模样。 怎么可能？暮新城自己一个人就把主板装好了，要知道，没有一点电脑硬件知识的，是很容易损害里面的其它硬件。 “你怎么安装的啊！” 赵恒急坏了，主板上的硬件加起来起码都有几千，这下可不只是换一块主板的钱了。 “网上视频啊。” 暮新城三技能下去，轻松拿下人头。 “啊？”赵恒恍恍惚惚，抬起头来，待反应过来后，仍然不能接受。 “真的？” “当然是真的，密码多少就行了。” 暮新城转过头去，虽然小胳膊小腿，但是没有一点小孩子稚嫩的气息。赵恒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起来看着电脑屏幕，然后输入了自己的密码。 vip666。 嗯，电脑运行速度不赖，可以看出硬件性能不错，也可以看出这个人安装手法的不逊。 “哎呀新城，没看出你有这个天赋啊！” 暮新城很嫌弃的抹掉脸上所有的逗号，如果可以，真的想让眼前的这位闭嘴。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老爸呢？” “他……可能掉厕所里了。” 赵恒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早就知道暮国声一去不复返。暮新城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心里已经默默拉起了勾，明天无论怎么样，自己都不会离开暮国声一步。 今天不同，中午的时候暮国声就来接走了暮新城。暮新城没有怨言，他只能怪自己相信了暮国声，走在路上，暮国声以为是他在生着闷气，就变着法子哄他开心。 但是效果都不怎么样，回到酒店房间，暮国声想起了什么，让暮新城把他的手机拿出来。 “下次让我跟着。” 暮新城只有这一个要求，他默默的话语，真的只有这一个要求。 “你真的要去吗？我勒个乖乖，你才十一岁呀！” “那又怎么样？从小开始，不是更好吗？” “我……。” 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暮国声别了一眼，还是事情要紧。 “好吧好吧，快把手机给我。” 他伸出手去，手机终是如愿落巢在自己手上。他点开号码转身而去，却没注意背后暮新城哀怨的眼神。 果然电话之后，暮国声还要离开，这次暮新城后背抵着门口，看到他过来才慢慢把手机一收，盯着他如同监视他一样。 “新城，老爸出去一下。” 暮国声有些顾虑，但是暮新城只是嗯了一声，让开了路。他有些庆幸，但是想想又不对，果然在背后，暮新城还是跟着。 “你回去好不好？老爸希望你是好好读书，就算现在放假，你好好看书也行啊！” 暮新城没有说话，抬着的眼神十分坚定，暮国声能听到那一句话：我要去。 无奈之下，暮国声只能憋憋嘴，终于还是妥协了。不是梦中的场景，却往着梦里的方向而去，暮新城十分庆幸，甚至真的以为，七年后能再见到她。 今天下午的会议，是暮国声主持的，还是越南的那条线路，他要重启，不只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那段监控录像。由于暮国声是成都总部的人，大家也不好为难，所以当暮新城直接走进去，站在一旁，就算眼光中有千言难尽，也不好出口。最终的画面一转，暮新城也做在一个小位置上，脸上淡然从容，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会议。 “越南的形式有所好转，如果重启线路，我相信我们可以比上一次做得更好。至于线路，我们有稍稍改动，是从……。” 暮国声在上面说完后，下面的人想法不一，最终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你确定线路不会断？上两次可是失败了。” 还是有人发出疑问，不过暮国声可是有备而来，就算不为什么，现在的暮新城这个样子就是他头疼的一部分。 会议结束后，暮国声和暮新城在休息室里休息，眼看着这次的线路能成功重启，暮国声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可是议论还是颇为纷纷的，只是一些不值得思考的地方，但里面混杂的，还有关于暮新城的。 反正很多人就是觉得，暮新城在身边有一些地方不方便。 暮国声看了看暮新城，她不知道，只是手机上私来的消息。 “爸，是为了她吗？” 暮新城坐在沙发上，话语没有颜色，本属于她的不温不和，怎么跑到了自己身上。 “许明囡？我也倒想是，可是怎么可能呢？” 暮新城没有说话，他在想，人死了就没有念想吗？就不可能吗？ 晚上暮新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没有念想，就没有意义，那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他仔细回想着，害怕错过一些梦里的讯息，但是又觉得荒唐，梦里有很多地方都不符合现实。 暮新城像以往一样醒来，看到窗外的天已大亮，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某人还要上班呢。 但是走到暮国声的房间，推开门就看到床上的被子十分平坦。他坐在床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暮国声为什么不带着自己一起去呢？ “老爸。” “新城，我有事，先挂了。” 没过二十秒，对方就挂了电话，暮新城叹了一口气，全然没有心情再打过去。 这一天昏昏沉沉就在游戏里度过，连吃饭都忘记了两顿。突然弹来了一个界面，暮新城不小心点进去，就点进了直播。 是比赛，ktai对阵ice。 …… 晚上十一点，暮国声从回到酒店。 他望了望暮新城的房间，门打开里面却很安静，他有些纳闷。 直到脱着外套开灯，才看到自己床上鼓着的那一块，他表情变了。暮国声慢慢上了床，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吵醒了暮新城，一个翻身都没有。 但确实是吵醒了，因为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暮新城躺在门口。 他气不打一处来，甚至吐不出来，自己的儿子，又挡在门口。暮国声心里很纠结，他不明白暮新城在想些什么，可真是失败。 想了想，暮国声不给予后退，他摇了摇暮新城，见暮新城醒了，没有朦胧，就问：“你真的要和我去经商吗？” “嗯。” 暮新城点了点头，七年而已，只有七年，或许还没等自己见到她，就已经放弃了。 “那好吧，你可以跟着我，但得听我的吩咐办事，明白吗？” 暮新城再次点了点头，他相信这是默默之中对他的考验，是生活，是理想，更是她。 看见暮新城点头，暮国声的眼里意味深长，许久，他才站起身，其实，已经迟到了。 不过自己却很有底气，因为后面，有暮新城跟着。 …… 没想到才经商四年，自己就已经挺不住了。 不是处事上的不行，就是决策上的失误，连暮国声都对暮新城无语了。 暮新城也这才发现，和梦中的荒唐事宜不一样，在梦中，只是无论怎么荒唐，都是朝着自己的一边好运走去。 而现实，却想是迎头痛击，把自己敲醒了。 不过暮新城最后还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担下了越南线路失败的全部责任，不然，再次被罢职可能是暮国声。 暮国声一方面对暮新城很感动，可是一方面对暮新城又很无奈，因为自从暮新城离开了经商事业，就变得越发颓废，什么事情都不想去做，一做事情就是想着失败，然后叹口气。 暮新城只是觉得自己老了，当回到成都的那个家里，看到许明囡的房间依旧，就是老了，灰尘也多了，就感觉自己也老了。 年纪轻轻就觉得自己老了，你觉得可笑不可笑？ 暮新城叹了一口气，要是说出去，好多人都会笑他的。可是，只是七年而已，这个经商七年就能遇见她，最终还是没有完成，自己真的是很失败。 许明囡，她，果然是死了，不可能再见了，连上天都不回应自己的愿望，暮新城就只觉得自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