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苦的，我尝过
车子又开始驶回高速，回到正轨，一路向前，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终于进入山区，少数民族的风貌，这里的冬天，唯独今年下雪来得晚，到现在也没有一点白色的象征，虽然天气预报说是几天后就会有。山上的树叶零七八碎，还有些许绿色的景象，一幅幅“枝桠遒劲”的模样。经过大大小小隧道的洗礼，终于来到了高速路的出口，在稍稍停顿了一下，车辆又开始行驶，转入一片不算宽阔的马路上。 “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到了。”暮国声转过身，发现暮新城正仰天大笑般睡在座位上。 这一幕，真是煞此风采，比起旁边靠在暮新城肩上的许明囡相比，真是一个在天边，一个在眼前。 无奈，暮国声叫醒他们，说到了。 果真过不来多久，大巴车驶入县城，由于是淡季，加上游客也没有多少，街上不少饭店都关门了。这是网上订的房间，住宿条件也一般，但是入住后，推开窗户后面就是山。特别是在早上，推开空气清新，下雪了那银装索裹，还能在房间里欣赏，这就是典型的山景房。 暮国声一家人入住后，只要了一间有着两张床的房间，如那会儿刚来住宾馆似的，暮新城和着暮国声睡，许明囡一个人睡。 这不，暮新城一听见，抱怨着想起上次挤着睡不着的时候：“啊？又要挤着睡？” “怎么，很不乐意吗？”暮国声说着撇了个眼神过去，逼得暮新城乐意了。 他们刚把行李发下，就看到消息群里来的消息。 导游：大家休息一下，六点钟来一楼前台集合，我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六点？还有一个半小时呢。 于此，他对旁边还在试床的暮新城说：“准备一下，一个半小时后下去吃饭。” “下去吃饭？”刚刚进来的时候，暮新城明明看见饭店都关门了，去哪吃饭？ 暮国声顺口回：“一楼前台。” 见许明囡睡在床上，他不禁担心：“听见了吧？明囡。” “嗯，”许明囡翻身起来半坐，“肚子有点不舒服。” 这句话使得暮国声脸色一变，许明囡急忙说道：“可能是坐车久了，不适应，不过不影响吃饭。” 暮国声听见，这才放下一颗心：“那就好，如果等会肚子还是不舒服，再说吧。” 暮国声起身，合上手机，环视了屋内：“我出去一下，把另一个行李箱也拿上来。” 这不，又留下他们两个。 暮国声走后，许明囡就埋进被子里，一声不吭。让暮新城误以为许明囡是在为车上的事耿耿于怀，他想着要不要自己道个歉什么的，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 “明囡，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车上的事？”暮新城坐在许明囡床边，他不知道撩开被子，将会面对的是怎样的一张脸。 暮国声回来的时候，许明囡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暮新城不知道她究竟是睡着了还是什么，直到说要下去吃饭时，许明囡迷迷糊糊地才从床上起来。 她走向厕所，在厕所里面不知道干什么，只知道冲出厕所的时候，说有血。 一看暮新城就不知道为什么的脸，暮国声似乎明白过来，这个年纪的女孩该经历的事，于是在旅游消息群里求助。 当然，这段消息我们无法得知暮国声是怎么发出去的，因为很尴尬。 这消息一去，很贴心的导游在很快的时间里，就有一个大姐姐来帮忙。 这么一来，这对父子俩就显得没有任何作用，坐在床边等着事情弄好。 暮新城看在厕所捣鼓半天还没有动静，但又看到暮国声的脸上没有丝毫担心，他觉得很莫名其妙。 “老爸？这是怎么了？”有血脸色还不着急，不送医院一个大姐姐就能搞定？ “你别管，女孩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暮新城发誓，他绝对有看到暮国声的眼神躲闪。 暮新城很无奈，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老爸，你又唬我。” “哪有？”暮国声不知从何而来一股气，他只是现在没有用了而已。 这时大姐姐带着许明囡出来了，暮国声和暮新城犹如在上次重症监护室一样，围了上去，只不过不是医生。 “真是麻烦你了。”暮国声道着谢。 “不会，正好我带着有。”原来这位大姐姐也是旅游的人之一。 那大姐姐带着许明囡绕过暮国声父子俩，把许明囡放在床上，暮国声也顺手把被子盖上，道着谢。 “没什么，这女孩儿只是生理期到了。” “哦哦，我知道，下次会注意的。” 那姐姐对暮国声厕所门口说的话暮新城是真听不懂，什么发育期，他只关心许明囡有没有事。他跑到床边，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就那么看着，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这就是老师说的坐立不安吗？ 小孩的神色总是那么容易看出，许明囡此时瞧见暮新城，只是勉强着微笑：“没事，已经没那么痛了。”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上次在医院，她后来也是说自己没事了，好像就真的没事了，难道这次也是这样。 暮新城没有说话，思绪早已飘到天上去了。 暮国声看了看手机，已经六点几分了，再不下去吃饭，可能晚饭就真的是自己解决了。正巧老板端来一碗红糖水，暮国声顺手接过红糖水，告诉老板，他们马上就会下去吃饭。 暮国声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进来，看到暮新城坐在一个高高的板凳上，双脚摇晃着，视线却在许明囡，他不禁微微一笑。 把红糖水放在一旁，暮国声轻声细语：“明囡，我把红糖水放在这里，如果肚子还是很痛的话，喝一口缓解缓解，实在不行，就睡一觉，晚饭我给你带上来。” “谢谢暮叔叔。”许明囡躺在床上。 回过头来，发现暮新城还坐着。 暮国声踢了踢板凳：“走吧，不然饭真没了。” “哦，”暮新城从板凳上跳下来，不舍地回头：“我走了。” “嗯。” 暮新城虽然挂念着许明囡，但他从来不会亏待腹中饥饿，本来就是晚到的两人，很快融入饭局。 这次旅游一共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其中还有四个小孩。有两个男孩生得顽皮，七八岁，不是同一家人，稍小的叫小彬，另外一个叫丁一。另外两个女孩，两个是姐妹，姐姐叫童娇，和暮新城差不多大，妹妹叫童贞，比许明囡还要小一点。姐妹俩都有点怕生，她们父母也是叫她们出来看一看，在学校因为怕生，结交不到朋友，现在放假出来旅游，希望能在父母的帮助下，和别人打成一片，克服怕生的性格。 怕生？暮新城对这个词好像十分在意，他想到第一次与许明囡见面时，老师说她也很怕生。现在想想什么怕生嘛！简直不理人，并不怕人。 但是这两个姐妹真是，一开始就躲在父母后面，连小彬和丁一见面不过多久都打成一片时，她们还在父母中间文静得不要不要的，连看人的眼神都有点畏惧。 暮新城早已是十一岁的大孩子了，过年十二岁，他实在跟这种七八岁的小孩打不起兴趣，也玩不到一堆。倒是那对姐妹，或许都是差不多同龄人，暮新城都忍不住瞟了一样，妹妹长得一般，但姐姐长得比较漂亮，如果和许明囡相比的话，他还真分不出谁最漂亮呢。 这时童娇发现暮新城的目光在她身上，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移开视线。直到暮新城匆匆吃完饭，准备和暮国声打包一些回到房间时，暮新城想擦个嘴，转身回头拿纸巾的时候，才发现童娇的视线依然在他身上……。 回到房间，许明囡已经睡着了，但是暮国声害怕她饿肚子，还是把她给叫醒了。 旁边的红糖水只喝了半碗，剩余冷着的半碗，暮新城想到是红糖水的糖嘛！也要拿起来喝，暮国声瞧见，赶紧拦下。 “你干嘛？”说着暮国声从暮新城手中拿走瓷碗。 暮新城很奇怪：“我想喝糖水啊。” 暮国声听见，叫道：“不能喝啊！” “为什么不能喝？”暮新城越来越看不懂父亲，不都是糖水吗？ “凉了。”暮国声说完，端着就要倒掉。 暮新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心目中所想的糖水，前往厕所，哗啦哗啦。 各位同仁，你们想不想喝呢？ 许明囡起来后，看到床边的饭菜，却没有多少胃口，下不了嘴。 “吃点，吃点。”暮新城说着。 暮国声也在旁边附和道：“是啊，吃点吧，都是素的淡食，你看暮新城一天下来都饿成那样。” 暮新城斜眼，不要拿我打比方好不好？ 不过好在许明囡还是吃了点，也不辜负他的牺牲。 吃完饭后的许明囡，又很快入睡，这些过程，都在暮新城的眼中，当然，这一幕，也在暮国声的眼中。 暮国声上去拍了拍暮新城的肩膀：“好啦，别担心了，睡觉吧。” “但是我好担心明囡啊。”暮新城呆呆望着暮国声。 暮国声见状，安慰道：“不会，只要睡着了就没事。” 暮新城看着暮国声，突然恍然大悟：“老爸？你这么清楚，难不成亲身经历过？” “咳咳，”这可没把他亲老爸呛死，“说什么呢！快睡觉去！” 夜晚，暮国声打开手机，看着旅游群里的消息，导游正在规划景点，从哪里从哪里开始，但是暮国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一条消息发了出去。 谁知怀里的东西突然动了一下。 “老爸，我睡不着。” 暮国声收起手机，看着怀中的人儿：“为什么啊？” “我想到许明囡的肚子痛，就郁闷，你说她咋容易那么得病呢！”暮新城想不通。 暮国声笑了笑：“很正常，女孩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 “每个月！”暮新城突然嗓门一提高，“那我倒不如死了算了，那看起来很痛诶。” 暮国声掐了暮新城一下：“你说什么呢！” 这不是咒许明囡吗？ “哎呀你掐我干嘛！”暮新城一下挣脱暮国声的怀里，掉在地上。 还好搀扶着床面，不是很痛。 “诶你说，”他突然直接从地上蹦起来，“那我每个月都照顾她那么几天，她会不会好一点？” 暮国声一惊，想到什么时候这崽子也开始用心了，于是笑了笑：“好，只要你不偷喝她的红糖水就行。” “还有，告诉你个秘密。” “啊？” “红糖水是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