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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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铁令就是块烫手的山芋,石中玉不敢留着。玄铁令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用处,他要恢复武功,需要的只是时间,而非其他。 谢烟客故意将玄铁令丢还给他,估计就是为了借这些白袍人之手弄死自己。 白袍人的身法他隐约有些猜测,应该是来自西边大雪山的人。 他和石中坚沿着集镇的小道一路往城东跑,石中坚只顾着跑,脑袋都放空了。 石中玉思索间,已经到了东边城门,但没来得及出去,那城门却被其他人给推开了。眼见又是一对人马冲将进来。 后面的白袍人也追了过来,此时却是腹背受敌、逃无可逃了。 这打东边来的,还有一个熟人,正是刚刚那老者周牧。他身后还跟着个黑发虬髯的刀客。其他马匪也都拿着弯刀,当是金刀寨的人了。 “雪山派的兄弟,打哪里去?”金刀寨寨主安奉日朗声问道。 雪山派七名弟子见这金刀寨人多势众,知道也是要来抢这玄铁令了。雪山派为首的是冯正涛略一迟疑,一脸肃然道:“原来是金刀寨安寨主,久仰久仰!” 安奉日也是一位一流高手,雪山派出来的七名弟子,也只有冯正涛一人是一流境界,其余弟子只在二流,要对付金刀寨这边还有点悬。 雪山派的威名虽然远甚于金刀寨,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河洛这一带,还是金刀寨的实力更强。 安奉日瞅了这为首的白袍人一眼,却是不认得他。他只看向一旁的周牧。 周牧在石中坚和石中玉身边转了几圈,忽地道:“难怪我找不到玄铁令,肯定是被你们藏起来了。” 此时正是浑水摸鱼的大好时机,石中玉灵机一动,忽地指着白袍人大声道:“铁饼在他身上!” 冯正涛嘴角一抽,没想到这小鬼胆子这么大,急忙抢上前去。 “小鬼,莫要胡说!” 他刚到对方身前,正要捉住石中玉,却见这小鬼突然向后一缩。 原来是周牧将他抓在了怀中。 周牧对着石中玉狞笑道:“小鬼,你说铁饼在他身上?” 石中玉不敢开口,故作害怕地点了点头。 周牧望向冯正涛,笑道:“还请阁下将那物交出来罢!江湖规矩,也讲个先来后到!” 事已至此,冯正涛也不好再隐瞒,无论如何,只能做过一场再说。他冷哼一声道:“什么先来后到,那东西是我雪山派得到的。” 只见青光闪动,冯正涛长剑已经出鞘,剑尖刺向对方,喝道:“还请阁下给我雪山派一个面子,让出一条道来!” 他话落,身后的六名弟子也都纷纷拔出长剑来。 长街之上,一时之间都是剑影。 周牧联想起之前的情景,加上雪山派在追着两个孩子,便大概猜出了事情的来由。 只是他未出手,只是退到一旁去,微微欠身看向安奉日。 “雪山派?在河洛,雪山算个什么!”安奉日伸手解开胸口铜扣,将单刀从背后取下,拔刀出鞘。 只听见轰的一声,那柄重刀落在街头地板上,将青石砖都震裂了。 其时月华披落,月光从云间空隙照射进来,金刀映月,闪闪耀眼,厚背薄刃,好一口利器! 安奉日金刀一立,说道:“雪山派剑法天下闻名,安某倒要讨教几招!” 冯正涛严阵以待,这安奉日成名已久,在河洛地区凭借一口大刀闯下好大名声,他想要胜过对方却是不易! 长剑出鞘,一套雪山派的雪花剑法使出,但见月色下点点斑白,却都是道道剑气所致。 安奉日挥刀斜劈。他一出手便是生平绝技七十二路“劈卦刀”,招中藏套,套中含式,变化多端。 冯正涛只接了他三记重刀,便被震得虎口发麻,使不上力气来。他翻身一跃,被另外六个弟子接住。 “师兄!” 冯正涛微微摆手,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见金刀寨人多势众,今日之事恐怕无法善了。 “安寨主这金刀果真是名不虚传,在下佩服。只是这小鬼胡言乱语,安寨主怎么会轻信?” 安奉日冷哼一声,道:“雪山派也不过如此,打不过就开始嘴炮了。你这雪花剑法,实在是不堪一击......” 安奉日话音一落,便听见一个声音破空而来,“是谁如此大放厥词!” 安奉日一惊,心道来的是个高手。 冯正涛等人却是有些心喜,这人声音好熟悉! “是他!” 但见一记剑光荡来,安奉日忙不迭招架,对方却是剑气如虹、连绵不断,直接将安奉**退到三步之外。 “师叔!” 落地的却是一个女子,正是雪山派的第六代弟子花万紫。 这冯正涛只是第七代弟子,武功刚刚够着一流,行走江湖自然没有多少底气。而花万紫却是成名日久的一流上乘,雪山剑法更是到了登峰造极之境。 雪山派来了高手,武功如此之高又是女的,不是寒梅女侠花万紫更是谁? 若是之前,安奉日大可直接将冯正涛等人都干掉,来个死无对证。但此时花万紫到了,他们加起来也留不住她。这消息一传出去,他金刀寨也得跟着玩完。 此时,双方却是互成抵角之势,谁也奈何不了谁。 对峙间,突然有人叫道:“两个小鬼跑了!” 众人同时向前去,都想要抢下石中坚和石中玉。雪山派是为了灭口,而金刀寨则认为玄铁令在这两个娃娃手中。 石中玉心中暗骂一声,拉着石中坚飞快地往前逃去。但他知道以自己的脚力,又没有半点武功,想跑过这些江湖人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他们互相争夺,打成了一团。双方乱斗间,石中玉和石中坚各自被一边捉了去。 雪山派抓的是石中坚,而石中玉则落在了金刀寨手上。 双方又分了开去,正要继续开打,忽然一阵劲道自空中传来,众人的刀剑都不禁往下一压。 大家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屋顶有一人傲然立在月色下。一把金刀、七柄长剑都插在他身周。 “是,是谁?”雪山派弟子好奇道。 这人一出手就能同时将大家的刀剑都压下来,武功之高早已是出神入化。 安奉日武功并不甚高,江湖上的阅历却远胜于雪山派七弟子,当即拱手拜道:“敢问前辈可是摩天崖,谢烟客谢前辈?” 谢烟客望向安奉日,冷冷一笑,道:“你们在这里打来打去,为的不就是此物吗?” 他说着,亮出掌上的玄铁令。 冯正涛一惊,摸摸裤裆,不知何时,自己藏得好好的玄铁令竟然不见了! 他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却是不敢明言。这玄铁令的规则都是谢烟客定的,自己若是乱说话,被他杀了也是活该。 江湖素来传说,谢烟客亦正亦邪、喜怒无常,生起气来就会杀人。 “这玄铁令是谁拿到的?是你,还是你?”谢烟客拿着玄铁令牌数向雪山派和金刀寨。 双方却都不敢说话,却是不明白谢烟客此举是为何意。 谢烟客哈哈大笑,摇了摇头,“一个个不是杀人如麻么,怎么此时却都不说话了?” 他说着,突然腾身落在地上,走进了金刀寨这边儿,走到石中玉身前。 “小子,你想不想活命?”谢烟客突然问道。 石中玉一愣,不知道他为何会盯上自己,还真是一个怪人。 众人也都是奇怪,谢烟客这是闹哪出? “他得了我的玄铁令,所以我可以替他办一件事。”谢烟客指着石中玉道。 众人“啊”的一声,议论纷纷,心道这小子居然...... 冯正涛见机,上前在花万紫跟前说了几句。花万紫点点头,叫道:“谢先生,且慢!” 谢烟客回头问道:“干甚么?” 花万紫道:“请问谢先生,他拿去的那块铁片,便是玄铁令吗?” 谢烟客满脸不悦之色道:“对此一问!” 那女子道:“若是如此,那这却是尊驾的不是了。” 只见谢烟客脸上陡然青气一现,随即隐去,笑吟吟道:“我倒是哪里不对了?” 花万紫道:“那不知尊驾此举是为何?” 谢烟客高举铁片,朗声念道:“玄铁之令,有求必应。”将铁片翻了过来,又念道:“摩天崖谢烟客。” 顿了一顿,他说道:“这等玄铁刀剑不损,天下罕有。”拔起地下一柄长剑,顺手往铁片上斫去,叮的一声,长剑断为两截,上半截弹了出去,那黑黝黝的铁片竟是丝毫无损。 众人知道这是谢烟客的警告,雪山派弟子都替花万紫捏了口气。 谢烟客脸色一沉,厉声道:“他得了玄铁令,我便替他办一件事,哪里不对了?” 花万紫笑道:“小女子听得江湖上的朋友们言道:谢先生共有三枚玄铁令,分赠三位当年于谢先生有恩的朋友,说道只须持此令来,亲手交在谢先生手中,便可令你做一件事,不论如何艰难凶险,谢先生也必代他做到。那话不错罢?” “不错。此事武林中人,有谁不知?”谢烟客十分得意道。 花万紫朗声道:“但今日明明是我雪山派弟子先得到玄铁令。先生难道是怕了,所以才将要求落到这小叫花子身上?” 谢烟客“呸”的一声,道:“你是怀疑我?” 他说这话已经露出了杀机,花万紫只觉得自己犹如坠入冰窟一般,浑身都是冰凉。 花万紫强行振作,郎声道:“我自然不是怀疑谢先生,只是怕其他人耻笑,谢先生前两枚令牌都干了两件江湖大事,第三枚却只是让救一个小叫花子的性命。” 她说的虽然一本正经,但背后却早已是冷汗淋漓。雪山派和金刀寨众人虽然心中也是有此想法,却都不敢应和,场上安静得针落可闻。 谢烟客脸上又是青气一闪,心道:“这丫头用言语僵住我,叫人在背后说我谢某言而无信。我倒是需要拿这个小叫花子来搪塞?” 他突然心头一震:“啊哟,不对、不对,我如何行事又何须向他人解释?” 谢烟客突然几声冷笑,吓得周围人都兀自看向他。 谢烟客看向石中玉继续道:“天下又有甚么事,能难得倒姓谢的了?小叫化儿,你跟我去,有甚么事求我,可不与旁人相干。” 说着,他就抓向石中玉的手。 旁人如何看他,他倒不在乎,他今日是非认这小乞丐不可,其他人又能如何? 谢烟客要不认账,谁也不敢说个不字,毕竟人家就是规则制定者啊! 他虽没将身前这些人放在眼里,但生怕这小丐背后有人指使,当众出个难题,要他自断双手之类,那便不知如何是好了,是以要将他带到无人之处,细加盘问。 花万紫踏上一步,柔声道:“小兄弟,你是个好孩子。这位老伯伯最爱杀人,你快求他从今以后,再也别杀——”一句话没说完,突觉一股劲风扑面而至,下面“一个人”三字登时咽入了腹中,再也说不出口。 原来花万紫知道谢烟客言出必践,自己适才挺剑向他脸上刺去,他说记下这笔帐,以后随时讨债,总有一日要被他在自己脸颊刺上一剑,何况六个师兄中,除王万仞外,谁都欠了他一剑,这笔债还起来,非有人送命不可。因此她甘冒奇险,不惜触谢烟客之怒,要那小叫化求他此后不可再杀一人。只须小丐说了这句话,谢烟客不得不从,自己与五位师兄的性命便都能保全了。不料谢烟客识破她的用意,袍袖拂出,劲风逼得她难以毕辞。只听他大声怒喝:“要你这丫头罗唆甚么?”又是一股劲风扑至,花万紫立足不定,便即摔倒。 花万紫背脊一着地,立即跃起,想再叫嚷时,却见谢烟客早已拉着小丐之手,转入了前面小巷之中,显然他不欲那小丐再听到旁人的教唆言语。 众人见谢烟客在丈许外只衣袖一拂,便将花万紫摔了一交,尽皆骇然,又有谁敢再追上去罗唣? 石清走上两步,向耿万钟、王万仞抱拳道:“耿贤弟、王贤弟,这位师妹胆识过人,胜于须眉,想必是江湖上闻名的寒梅女侠花师妹了。其余四位师兄,请耿贤弟引见。” 耿万钟板起了脸,竟不置答,说道:“在这里遇上石庄主夫妇,那再好也没有了,省了我们上江南走一遭。” 石清见这七人神色颇为不善,初时只道他们在谢烟客手下栽了筋斗,深感难堪,但耿万钟与自己素来交好,异地相逢,该当欢喜才是,怎么神气如此冷漠?他一向称自己为“石大哥”,又怎么忽尔改了口?心念一动:“莫非我那宝贝儿子闯了祸?”忙道:“耿贤弟,我那小顽童惹得贤弟生气了么? 小兄夫妇给你陪礼,来来来,小兄做个东道,请七位到汴梁城里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