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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夏青眼神一凛。 果然,这位塔主的前后行为也有着古怪的不协调的时候么? “你们以前的老师是什么样子的?”她追问。 几人将目光投向了最年长,也是见过最早的塔主老头儿的古德里安。 “以前的老师,可好玩了,连曼施坦因和隆美尔都没见过那样的老师,”古德里安回忆起了过去的时光,唇角慢慢泛起了笑意,“他会讲一堆只有他自己才会笑的冷笑话,会煮特别好吃的泡面——那是他唯一的拿手菜;那个时候的老师也不太喜欢穿笔挺的正装,衣柜里永远都是千篇一律的格子衬衫,每天看着比山还高的公务嚷嚷自己要头秃了没有霸王之类听不懂的话,天天就指望着我能早点帮他处理公务这样他就能摸鱼……” 计夏青表情怅然。 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社畜,最关心的是发际线和不要加班。 “但是这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三个都还不在,”古德里安回过神来,“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就再也不讲冷笑话,也再也不穿格子衬衫,也不念叨古怪的话了。” “等等,我冒昧问一句,”计夏青皱眉打断了古德里安的话,“你今年多大岁数?” 古德里安愣了愣,老实回答,“六百来岁吧,算得上是中年了。” “龙族的普遍寿命是千岁。”他补充了一句。 “普遍寿命是千岁成年是二十?”计夏青面色略有些茫然,摇摇头,甩去乱七八糟的思绪,“也就是说,你的幼年,是巴别塔初创时期。” “那个时候巴别塔也有百来年了,”古德里安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不过比起现在,算得上是初创。” “也就是说,他是那个时候发生变化的。”计夏青手指敲着桌面,慢慢心中有了判断,“或许,你们的老师——我指的是最初的那个老师,他和后面的塔主老头儿并不是同一个人格。” 她心中泛起一丝庆幸,或许第五执是真的因为漫长的孤独时光而产生了精神上的疾病,而犯下罪孽的那个是恶的那一面,是自己不熟悉的那一面。 这样,她或许还能说服自己,自己的朋友还是以前的朋友,只是生病了。 只是犯下了无可饶恕的错误。 “啊,”太乙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清点着手中的信封,突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陛下,您也有一封,不过前塔主阁下说您得自己找。” 计夏青抿抿唇,并不打算陪第五执玩这个幼稚透了的游戏。 嗯,她下意识把犯下罪孽的塔主和以前那个欢脱又不着调的第五执划开了。 古德里安他们也是如此。 “有给范围吗?” 好吧,青帝陛下承认,还是想看看第五执给自己写了什么。 “就在这间办公室里。”太乙认认真真看着她。 计夏青沉默了很久,突然转身走向了书架,凭借着自己的印象来到了某一个书架前,目光巡游,直到找到那本卷了页的书。 《四帝风流录》 她唇角撇了撇,抽出书,随意翻开一页。 书页中赫然夹着一封信。 计夏青一直微皱着的眉头略微舒展开了,唇角带了丝笑意,“没用的默契。” 她先将信揣进了怀里,走向几人,下巴挑了挑,“古德里安先看看吧,能念出来吗?” “能,”古德里安轻轻展开了信,“他说对不起,但是我的女儿……在地底受到了很好的照顾,没有死,甚至我曾经见过。” “没了吗?”曼施坦因凑过脑袋,嘿嘿一笑,“才半页,老师可是给了我超厚的一摞。” 计夏青轻轻挑眉。 他们这几只鸵鸟啊,倒是把犯了重罪的那个恶魔和敬爱的老师划分的很开。 “让我来读,”曼施坦因喜气洋洋地拆开了信封,“我亲爱的二徒弟曼施坦因……你真是个大傻子。” 隆美尔没忍住,抿住了唇憋着笑,而古德里安则是大笑起来。 曼施坦因的脸越来越红,最后颇恼火地一甩信纸,“不念了!” 古德里安默默接过来,“我帮你。” “让你个大傻子不要回来偏要回来,我都不知道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脑袋不好使,脑袋这么久不转是生锈了还是变成浆糊了?猪都听得懂的话你都听不懂,以后出去别说是我的徒弟……”古德里安语气抑扬顿挫,饱含感情。 青帝陛下也轻笑起来。 “别念了!”曼施坦因恼羞成怒,扯过了那几张纸。 “最后一页有干货。”古德里安递过那几张纸。 嗯,老头儿骂了曼施坦因四页半,剩下半页倒是说了正经事。 “等小白接受了塔主的传承,你可以问问她,愿不愿意帮你救钟伯阳。”曼施坦因轻轻念了出来,随即大笑起来,“小白,你会帮师兄的对吧!” 隆美尔无奈地摇摇头,拆开信封,轻声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是一些嘱咐罢了。” 三人目光看向了宿白。 “我这一封信看起来有点厚,”宿白却是刚才唯一没有笑的,表情依然冷肃,声音依然低沉,低头看着那封信,“阿青,你那一封挺薄的,先念你的吧。” “行。”计夏青点点头,拆开了那一封信。 里面是一张小卡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