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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见礼完,沈清疏起身道:“我一介晚辈,如何敢劳动舅家如此多人久候。” 何成把着她手臂往里走,边走边道:“诶,我们普通人家不讲究,许多年不见,无妨的,而且虽是亲戚,我们却也得知你中举了,以后你是官,我们是民,迎一迎也没什么。” 沈清疏自己心里倒还没什么中举的变化,道了声惭愧。 到了内堂坐定,本来该奉上礼物,她却拿不出来,全部都跟着车厢淹没在山洪里了,沈清疏只能说明缘由,很是不好意思地拱手致歉,“以至空着手上门,还望舅舅见谅。等回去京城,外甥一定补上。” “不必这么客气,”何成摆摆手,“我又不差你这点礼物,人平安便是万幸。” 小何氏也道:“是啊,那条路经常会出人命的,真是老天保佑。” 他们两个没什么意见,其他人也都不好再说什么,纷纷附和。 沈清疏自己倒是有点脸红,感觉好像上门吃白饭的一样。 何成问:“你母亲在京城可还好?” “尚好,”沈清疏恭敬地答,“只经常会思念家乡和舅舅姨母们。” “我也念着她,”何成有些感伤,“自姐姐出嫁,一别二十来载,她的面目我都不甚清晰了,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这后半辈子不知还能否再见着一回。” 他言语间情真意切,没有半点作假,倒是让沈清疏对这个便宜舅舅生出些好感。 可这问题却实在不好接,两地相隔千里,地位又颇为悬殊,何家不方便上京城去,而何氏年轻时,必须亲力亲为照顾沈清疏,轻易离家不得,现在年龄大了,又要看顾婆母老刘氏,舟车劳顿恐也有些受不住。 不过沈清疏私心觉得,还是感情没有那么深,真要是掏心挖肺想见的人,便是前方千难万阻那也挡不了。 “哎呀,好好的见外甥,你说这些干什么,日子不还长着呢!要你拽那些歪诗。”见气氛有些沉默,小何氏出来打圆场,她眼珠骨碌碌一转,视线移到林薇止身上,“甥媳妇这是怎么了?我看这面色不太好。” 她话音刚落,林薇止正好掩唇咳了一声,她病还未痊愈,面色犹有些苍白,穿一身白裙,身形似弱柳扶风,看起来便显得过分单薄。 沈清疏坐在她旁边,听得这一声立时便拢了眉看过去,轻声问:“可还好?” 林薇止吹不得风,她本来想让她称病避过门前见礼,林薇止却不愿意,坚持要跟她一起。 自她生病这几日,一有点风吹草动,沈清疏便紧张得不行,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般,此时在长辈面前也不知收敛。林薇止无奈地侧眸看她一眼,面对着小何氏,答:“多谢姨母关心,只前两日淋雨,受了些风寒,现下已好了,并不妨事。” 她礼数周到,挑不出一点错处,不知为什么,自门外进来,一路上她总觉得这位姨母时不时在打量她,她目光很隐晦,还似乎带了点若有似无的恶意。 “那便好,看这多俊的人儿,给病磨成这样。”小何氏怜惜地笑笑,又看着沈清疏,佯做责备地笑道:“你看你母亲,你成亲这样的大事,也不说早点通知我们,我收到消息,都赶不及过去观礼了。” 何氏处理事情,确实没什么决断力,什么都犹豫不决,但成亲这件事,实在是老刘氏太着急,婚期定得太紧。 两家情谊全在沈老爷子,可他早就过世了,老刘氏掌家这些年,对何家也一向没什么好感,除了年节,婚丧嫁娶都不过是以何氏名义送一份礼,两家来往实在不多。 这次沈清疏过来,也是因她大了,马上要进入官场,何家总也是她的舅家之故。 两边都是亲人,沈清疏也不好评论对错,只笑说:“京城甚远,我不过晚辈,实不敢劳动长辈过去。” “你这孩子,总这般客气,”何成捋捋胡子,“还未及冠,便这般知礼,得中举人,我那不肖子,却连秀才都考不上,真是气煞我也。” 说着他眼睛向下首坐着的年轻人瞪过去,“这下你表弟来了,还不多多请教一二。” 何一诺苦笑着站起来拱手,“是,要麻烦表弟了。” 沈清疏连忙回礼,“表哥哪里的话,我们互相讨教学问。” 过了一阵儿,聊得差不多了,沈清疏她们才下去安置,小何氏一直想插话进去,却实在找不到切入点。 出了正堂,林薇止便忍不住又咳了几声,沈清疏伸手紧了紧她的衣领,又牵住她的手,絮絮念叨,“我就说让你呆在马车上,昨儿骑马吹了风,不就又有些反复,让你戴个兜帽也不肯戴,这下又咳起来。” 林薇止看着她们交握的手,怔了一瞬,什么时候,这个动作在她们之间已经这么自然了? 虽然她们都是女子,彼此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她毕竟是她从前爱慕过的人。 她略挣了一下,没挣开,沈清疏握得很紧,感受到这股力道,她转过头问:“怎么了?” 林薇止垂眸不答。 “不会吧,说你两句你又生气了,”沈清疏有些郁闷,食指在鬓边轻轻挠了挠,“我说的难道不对么?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爱惜。” 毕竟是沈清疏的舅家,林薇止作为她明媒正娶的正妻,怎么好失了礼数呢,更何况,她那么重视她的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