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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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跃上马背,宇文玠也占据了一匹,被他抢夺走马匹的伙计瞪视着他,很想问一句你他妈谁呀?但是再看一看严肃的宋子非和白牡嵘,最后把话也咽回了肚子里去。 队伍快速的出发,顺着那新修出来的路,从寨子后方快速进了山。 这山路外围,通往夷南山中边界都有兵马在巡逻。夷南的面积太大,兵士不是太多,所以才更需要新召兵士,来共同保护这个地方。 快马齐奔,速度都很快,夷南兵在前头开路,虽大都长得短小精悍,但是身上那股子不驯的野性却是假装不出来。 快马加鞭,队伍径直的顺着山路朝着小白河的渡口而去,那里是出夷南山区后的第一道渡口。水路很多,如果出山之后想要走水路,那么这小白河渡口就是第一站。由这里可以通往任何一条水路,如果想进入鹭阙坞应当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没人能进得去鹭阙坞。 快马如飞,但也用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才出了山路,又顺着崎岖不平的山边土道往小白河的渡口方向走,远远地,便看到了河面上停泊的船。 都是那种小型的梭子一样的船,通体黑色,每艘船上都是人,满满当当。 看来,这回真的来了不少人。 渡口那里已经汇聚了一批夷南军,大约三四百人,各个面目凶恶。很多人都说他们是蛮夷,不只是因为他们种族不同,更多的是因为他们排外。他们才是深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凡是外族人,他们第一展示的绝对不是友善,而是敌意。 随着白牡嵘和宋子非出现,那些夷南军也迅速的将渡口中央让了出来,两个人直接骑马上了渡口的木桥,与那距离渡口最近的船不过十米远。 那艘船的船头上,有两个人并肩而立,其中一个就是那时逃跑的易钟南。他旁边则是一个比他年轻一些的男人,个子不算太高,胖胖的。看见了白牡嵘,那人就笑了。 除了易钟南之外,这些人白牡嵘一个都不认识,但瞧那个胖胖的男人身上穿的衣服以及盯着自己笑的模样,在心中估计了一下,倒是差不多猜出他的身份了。 “慕容,真是没想到,咱们兄妹还有再见面的一天。”那个胖胖的男人开口,声音和他脸上的表情是一样的,是笑着的,但却透着那么一丝公式化的假。 兄妹,还真是这个身体的哥哥。但又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想来是同父异母。那他母亲肯定长得不咋地,没这个身体的母亲美丽。 “带来这么多人,不知鹭阙坞又要搞什么?夷南与鹭阙坞,这么多年来可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如果要打破这种和平,双方应当都占不到便宜。”她可不想跟白家人扯什么血缘亲情的戏码,没意思。 “不过一年多不见,我这妹妹倒是伶牙俐齿多了。但是,妹妹你出现在这儿却是让哥哥想不明白啊,那大梁的宇文玠把你休了?”白天鸿边说边摇头,似乎很同情他这个妹妹的遭遇。 “嗯,你说对了,还真是把我给休了。所以,我便来到这距离鹭阙坞最近的地方做个土匪。没钱了,便去打劫打劫过往的船只。今天,白家来的船可真多啊。”视线在那些船上掠过,真的是很多,人也很多。 因着白牡嵘的话,那些夷南兵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毫不掩饰。虽说人数未必比得上白家来的人多,但是他们可不怕。逞凶斗狠,估计这世上没有哪个地区的人能比得上他们。 易钟南看了一眼白天鸿,无声的传递了些什么。随后,白天鸿发出很大的笑声,“若是父亲知道妹妹如今处境艰难,必然十分心疼。但妹妹也着实有手段,又十分聪明。这夷南虽是险峻复杂之地,可是却守着水路无数,不说别的,单单是妹妹想回家也十分方便。这样吧,妹妹与哥哥回家一趟,见见父亲,他也很惦记你。” 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情攻势,简直是幼稚又可笑。白牡嵘扭头看向宋子非,他也面带微笑,充满了讽意。 “那不如哥哥去我那里坐一下吧,妹妹的新住处可是别具一格。”白牡嵘也邀请,满面笑意,可以说是十分善良和热情了。 白天鸿却没有回答,反而再次和易钟南对视。 而与此同时,那些夷南兵也从木桥两侧缓缓地逼近,每个人手中都握着兵器,脸上的凶狠毫不掩饰。 白牡嵘也没阻止,她现在占据夷南这片地方,毗邻各个水路。如果不拉拢她,对于经常出入各种水路的白家的确是不利的。这会儿要把她带回白家,估计回去了就出不来了。 “父亲还在家中等待,哥哥就不去妹妹那里坐了。对了,贤夫人近些日子来身体不适,整个人也清瘦了不少。妹妹应当很惦记吧,不如这就回去看看?”白天鸿话锋一转,说起了白牡嵘那个身体的母亲。 眸子一转,白牡嵘随后看向宋子非。虽说,她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但是,她是这个身体的母亲。这身体的前主人十分可怜,她母亲的生存环境也不会很好。 第128章 共谋(一更) 虽她不认为自己应该为任何人送命,但似乎在心中某一处,她的确觉得自己愧对于这个身体之前的主人。如不是她香消玉殒,如不是她这个身体,她又岂会在这个世界兴风作浪到现在。 白家她不感兴趣,如果惹着了她,她必然会回以颜色。但是,一旦说起生养这个身体的那个女人,她忽然之间气焰就短了一截。 宋子非微微侧目看她,尽管她什么都没说,但他们俩也算合作很久了,她的情绪变化,他是看得出来的。 “素闻鹭阙坞乃世间最神秘所在,即便是长了三头六臂,也进不去。如果能进去一睹鹭阙坞真容,此生也无憾了。”宋子非开口,与白天鸿说话,为白牡嵘让出思考的世间。 “这位是、、、”白天鸿不认识宋子非,但是瞧他这样子,显然也是他这妹妹身边的重要人物。 “在下宋子非,微不足道的一个商人而已。幸得白大小姐收留,大梁内乱,让在下有安身之处。”宋子非倒也如实报上名。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宋掌柜的。”这倒是让白天鸿十分意外。 同是商人,鹭阙坞即便再大,又怎么会不知大梁首富宋子非的大名。宋家的粮食生意做的大,十分大。虽说如今大梁内乱,听说宋家的商行折损不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真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见到大名鼎鼎的宋掌柜的,大概,求神拜佛也求不来这样的缘分。时下生意不好做,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想必家父也会很愿意与宋掌柜的见面一叙。”白天鸿的姿态真的是商人独有,相信大部分商人都是他这个模样的。 但,宋子非却恰恰相反,他与大部分商人都不一样。两相对比,他就显得无比脱俗。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白牡嵘的确是在思考如何应对。他们能特意找过来,显然是不想与她来一场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没有个结果,将会没完没了。 而这个身体的母亲,必然会成为白家用来要挟她的筹码。一再拖沓,不是她的风格,她也受不了和他们不断的纠缠,自然是速战速决的好。 但是,若是真的和他们谈条件,她必然得去鹭阙坞,他们是不会把这个身体的母亲带出来的。 还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她不知道鹭阙坞什么样儿,而且进出都不易,她若去了,形势立即会处于下风。 “你可以去,正好探一探这鹭阙坞的虚实。”蓦地,宇文玠的声音从耳边飘过来。他声音很轻,但她的确也听到了。 转头看向他,他驾马过来,就在她旁边。 “我可以这么告诉你,鹭阙坞是什么样儿的,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或许外人都以为她清楚,清楚那里的人,清楚如何进出。 “本王知道。不过,本王认为鹭阙坞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秘,或许,早就已失了根基,只是表面华丽而已。”宇文玠目视前方,却在不间断的和她说话。 “你又如何会这么判断?”白牡嵘微微皱眉,不知他有何凭证。 “你的哥哥对宋掌柜可不是一般的客气,得知了宋掌柜的身份,眼睛都亮了。如果白家真那么有钱,富可敌国,宋掌柜这种商人,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他是不会搭理宋子非的。 他这么一说,白牡嵘倒是觉得有道理,如果鹭阙坞真的那么厉害不可一世,又何必特意过来找她?如果觉得她碍事,直接发兵或是用其他的法子灭了她不就好了。这般迂回的过来找她,又哄骗加威胁的,实在是不符合鹭阙坞神通广大的传说。 “你说的倒是也有那么点道理。不过,我还是心里没底。”不了解鹭阙坞,如何出入也是未知。人类对于未知之事,会条件反射的感到不安。 “又没说你一定要立即跟他们启程,再说你也有自己的船。只要他们想带着你进鹭阙坞,那么你的船就必然能进去。那个时候,船上要带多少人,也由你说了算。”宇文玠依然镇静,一字一句,倒是真的让人生出一股豁然开朗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