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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清之介倒吸一口冷气,先是抬头确认了那位老人没有受伤,然后俯身捡起纸袋,拿出里面的东西。 果不其然,CD外壳裂了。 虽然怎么看都是那位低头不看路的老人的问题,但自己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和老人家计较这些。 清之介的气性本来就高——他几乎所有的绅士风度和耐心都留给了回末李花子,对剩下的人一向没有好脸色,此时也是冷哼一声,扬起下巴。 “算了,我对黑土下座乐队的热情到底有多深刻,您这样的老人家恐怕是不会懂吧!” 他拂去裂开的CD盒上的灰尘,满眼都是心疼。 幸好CD本体没坏,回去得更小心点保存才是。 那拄着拐杖,胡须苍白的老人家听见他的话之后,半晌没有言语,而就在清之介想要告辞离去时,只听啪嗒一声,那老人突然把拐杖扔到了旁边。 “老朽明白。” “怎么……?”清之介没明白他的意思,抬起头。 只见那老人将外衫一掀,在那件样式老旧的和服下面,赫然是一件潮流的短袖T恤。 “「贫者SLAVER」?”清之介看着那T恤上的文字,忍不住睁大了眼,颤抖着抬起手,扶了一下眼镜,“这件黄色款,我记得是四年前第二部 电影刚出时限量发售的,难道说您……!” 老人与他对视,缓慢而郑重地点了下头。 “老朽,也喜欢佛舍利摇滚。” …… “然后他们一起听了cd,交换了联络方式,后来干脆在一块玩音乐,听说在地下演出时还被某个小众电影的制片方发掘,邀请他们去制作新一期的插曲。” 东京高专,某间办公室里,房石阳明靠墙随意地站着,对五条悟和夜蛾正道说起自己得知的情报。 “总之,关于京都高专的乐岩寺校长退出咒术界的契机,我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是吗。”夜蛾正道揉了揉太阳穴,“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 旁边坐在沙发上的五条悟则是颇为不爽地啧了一声。 前不久咒术界上层动荡,激进派中被找出来几个内鬼,乐岩寺作为保守派代表,本来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可以继续呆在名存实亡的上层颐养天年。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直接以“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为由,辞去所有职务,主动对自己进行了封口的束缚,然后就走人了,由于各家都在忙自己家族的内部事务,所以也没人有空找他麻烦。 简单来说,就是趁乱溜了。 一想起那老头居然比自己先一步逍遥自在,五条悟就有种把乐岩寺嘉伸拎出来挂在楼顶上的冲动,让他老人家好好晒晒太阳。 可惜夜蛾正道不会同意。 “然后还有一件事。”房石阳明说着,拿出两封信和一张光碟,“美辻委托我把这两封信交给夏油杰,应该是那对有咒术的姐妹写给他的。” “那这个呢?”五条悟接过东西,把光碟中间的空洞套在食指上转圈,“绑架录像?” “不,只是尚在试映期间的电影,恐怖题材,想给你这里也送一份,可以的话想听些评价。” “恐怖电影吗?”银发的咒术师露出笑容,“机会难得,在高专开个观影会好了——作为让人类最强帮你开试映会的代价,如果是烂片的话我会带人去砸你的窗户……” “悟。”夜蛾正道出声阻止了他,然后墨镜下的视线投向房石阳明,“房石,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青年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提起自己,“怎么说呢……和以前一样?” 他的隐藏手段无可挑剔,现在已经重新找了个住处,甚至用上了新的名字,当然本职还是写些东西。 “要是有谁找你麻烦,记得联络高专。”夜蛾正道补充一句。 “……那真是多谢。” 没说几句话,房石阳明就告辞离开。 虽然对咒术界的大部分情况都不敢苟同,但他大概能理解千枝实为何会愿意在夜蛾正道手下工作了。 “明明只是在这里当过没多久的辅助监督……这就是所谓的‘理想的上司’吗?” 可惜他比较喜欢一个人单干。 …… 稍晚些时候,高专,某间资料室。 夏油杰翻看着自己缺席的这几年积累的各项材料,虽然面色如常,心里却觉得有些恍惚。 就好像他还是高专的学生,至今没离开过似的。 但不得不承认,有很多事已经变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的黑发少年愣了一下,然后向他打了声招呼。 “您是……夏油先生吧?下午好。”穿着高专校服的少年面对那曾经是敌人的脸,显得有点紧张,“我是一年级的吉野顺平,来这里查一些东西。” “下午好。” 见对方也是来查资料的,夏油杰便从架子附近走开。 他这些日子被咒术界的各方人士盯得很紧,所以在夜蛾正道的建议下暂时留在高专,正好多看看自己‘死掉’的这一年多里都发生了什么。 同时,由于咒灵数量的大幅减少,高专的学生们也有更多留校训练的时间,出任务的地点也多由市中心改为郊外,处理那些过去被搁置的,远离城市中心的咒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