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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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嘴边却想不出来下一个字。 商陆的表情分明已睡得迷糊,眼睛却那般清亮,就这么凑过来—— 亲了亲她。 向南星瞬间浑身僵住。 他的声音却雾气氤氲:“睡吧。” 说完就翻个身背对她,继续睡去了。 留向南星一人愣怔着始终反应不过来,他刚才是…… 亲了她? * 直到最后一天,所有人踏上成都飞北京的航班,向南星也没琢磨过来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他睡迷糊了,亲了她却不自知? 眼看商陆就跟没事人似的,向南星想问都开不了口。 那明明不是他第一次亲她,她的心烦意乱有口难开,却实实在在是第一次。 不过等落地北京一开手机,向南星就不得不把一切统统抛诸脑后—— 比商陆棘手一万倍的事情已等她多时。 向南星关机的这段时间,迟佳给她来了四十多通电话以及二十多条短信,向南星都不需要看完全部的二十多条短信,光是第一条的内容,已够她吓破胆—— “你爸妈发现你不在我这儿,他们现在都赶来我家了,你下了飞机也赶紧过来。” 向南星连和其他人告别的时间都没有,行李也不取了,直接打车去找迟佳。 路上一个劲儿给迟佳打电话迟佳也不接,向南星都没办法事先和迟佳通通气。 历来大妞范儿的迟佳俨然成了小媳妇,给向南星开门的时候话都不敢说,只一个劲儿朝向南星使眼色。 可任迟佳使尽了眼色,向南星进屋之后,面对坐在沙发上严肃得不行的父母,依旧一个字都编不出来。 向大夫还想着给女儿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趁老婆发火前,赶紧提醒女儿:“说吧。” 向南星倒是想说,可她能说些什么? 她压根就不知道她和迟佳究竟做了什么,才会令原本完美的骗局穿帮。 直接告诉父母她跑汶川去了? 大概会被打断腿。 沉默到底? 更要被打断腿。 横竖都是同一个结局,就在向南星为难得不行时,迟家的门铃又响了。 迟佳可受不了如今的气氛,赶紧躲开跑去应门。 随即客厅里的这三人就听见迟佳扬声一句:“商陆?” * 迟佳此言一出,客厅里的几个人也愣了。 循声看去,只见商陆推着他和向南星的行李一道,从门外走了进来。 只是来送行李的商陆抬眼一见向南星父母,懵了。 向妈一看商陆手里那熟悉的行李包,脸瞬间绿了。 不可置信的目光很快回到向南星身上:“你们俩……” 向南星都还没明白过来她妈是什么意思,向大夫已神情复杂地起了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商陆。 叹着气拍了拍商陆的肩,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向妈:自家白菜被猪拱了呜呜呜 向爸:自家的猪竟会拱白菜了嘻嘻嘻 白菜:…… 猪:…… 第20章 向南星商陆刚来得及面面相觑一眼,僵坐在沙发上的向妈已起了身:“商陆,你出来一下,阿姨有话问你。” 向大夫赶紧使个眼色让老婆退下,孩子的事大人不该管这么多,只可惜强势不过一秒,向妈反瞪向大夫一眼,向大夫就怂了,眼看向妈愠着张脸把商陆领走,向大夫也赶紧灰溜溜跟上。 眼瞅着爸妈把商陆带出门去不知要说些什么,向南星赶紧把迟佳往屋里拉:“怎么回事儿到底?” “我说了你可别怪我。” 一听这茬,向南星就猜到肯定是迟佳说漏了嘴,向南星也不确定她爸妈什么时候会回屋,连忙催促:“快说吧急死我了姑奶奶!” 迟佳索性招了:“陈默以为我失恋了,线上安慰了我几句,我……你也知道陈默平时都不太搭理我,他第一次主动找我,我一激动……就说漏了嘴。” 向南星听着直吹胡子瞪眼,迟佳赶紧找补道:“我可没说你去灾区的事儿,我只说了你人不在北京,而且我也让陈默帮咱隐瞒了,哪成想我跟他的聊天记录被他妈看见了,转头就告诉了你妈。你妈就直接杀到我家来了。” “……” 迟佳想到向妈一大早杀上门时的情景,至今还心有余悸:“中年妇女好恐怖……” 向南星却只想感叹:色字头上一把刀。 向南星压根也没时间怪她,耳边突然响起推门声的那刻,她和迟佳几乎同一时间火速归位—— 向南星滚回沙发前站好,迟佳滚回餐桌边坐好,仿佛之前的对话不曾发生过,乖乖目送向爸向妈开门进来。 二人后头还跟着个表情乍看平静、细看却十分复杂的商陆。 向南星眼看向妈向她走来,下意识缩缩脖子,如今只希望她妈给她留点面子,不要在她同学面前揍她。 向妈走到她面前站定,分明渡了口气。 向南星都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哪料到向妈开口竟是轻飘飘的一句:“你也快20岁了,爸妈是不该再管你太严。” 向南星惊得忘了接话。 方才在门外商陆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妈的态度竟一百八十度急转? 向南星刚要偷瞄一眼商陆,爸妈又开口了—— “晚上记得回家吃饭。”向妈刚来一句。 “晚上12点前记得回家就行。”向爸就唱反调。 直到目送着爸妈离开,向南星依旧被不可思议笼罩着。 从机场一路憋到当下的那口气总算可以松了,关门声前脚刚响,向南星就已逮住商陆盘问:“你们刚才在门外究竟说了些什么?” 餐桌旁的迟佳也好奇得不行。 面对这两双嗷嗷待哺的目光,商陆沉了口气:“一言难尽。” * 为了将功补过,向南星晚饭早早地就回家吃了。 吃完饭还破天荒主动洗碗。 可她刚洗完一个碗,向妈就把一个购物袋塞向南星手里:“把这个给商陆送去。” 向南星瞅瞅自己一手的洗洁精泡沫:“现在?” 向南星就这么被打发下了楼。 商陆姥爷来应的门,向南星本想直接让姥爷转交,想想还是她亲自交到商陆手上吧,还可以顺便看看他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姥爷精气神儿比住院那会儿好多了,还约了人饭后跳慢三,把向南星请进屋后姥爷就走了,走之前告诉向南星:“商陆在洗澡,你等会儿他。” 向南星坐在客厅里等着,以为要等很久,没成想她刚要解开她妈让她拿给商陆的购物袋,看看里头到底装的什么玩意,洗手间的门就开了。 商陆一点儿不像洗过澡的样子,生着闷气走了出来。 见到向南星的那一刻才敛了嘴角原本向下的弧度,眉梢却扬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洗澡呢吗,怎么还是早上那身衣服?”向南星上下打量打量他。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他当即冷着脸坐下:“伤口疼。” 向南星忍不住取笑:“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还自己跟自己闹脾气?” 他一记冷眼过来:“就知道笑,也不知道帮帮忙。” 怎么莫名其妙把气撒她头上了?向南星倒是有恃无恐:“这我怎么帮?我还能帮你洗不成?” “……” “……” 五分钟后,向南星一脸不乐意地举着花洒站在商陆旁边帮他洗头。 他坐在凳子上,仰着脑袋后颈枕着洗手池,姿势看着并不舒服,却分明很享受差使她的快感:“水太凉。” “又太热了。” “泡沫到我眼睛里了。” “水进耳朵了。” 向南星终于打断他,“平时怎么没见你话这么多?” 商陆眯开一条眼缝:“我只是让你感受下平常你在我耳朵边聒噪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 向南星撇撇嘴,直接手腕一歪,花洒的水柱直冲他的脸而去。 商陆急忙侧过脸避开,可还是被水滋了一脸。 生气却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