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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姝生气了,你不在的时候谁照顾的我娘?你还有脸说? 咬住秦琢玉的小臂,秦琢玉倒吸一口凉气,“松嘴松嘴,怎么还咬人。” 不过这气生的值,秦琢玉觉得脾气大的丫头放这里不好,便带她出去逛街。 夫妻两人都完全没有掩盖秦姝眼睛异样的意思,即使再多人说过这双眼睛寓意不详,秦琢玉依旧大喇喇地抱着闺女上街了。 街头漫步,秦琢玉颠了颠她,“沉了不少,少吃点,光长肉多不好。” 秦姝:“……” 她长的都是骨头,无良老爹就没发现她长高了很多吗! 到了宫门前,秦姝指了指那两人,“那是谁?” 秦琢玉瞅了一眼,哦,还没放下来呢,凑近一看,还没死!他震惊于这两人顽强的生命力。 他不由怀着敬意问候两位,“二位我问一句啊,什么时候死,给个话,这绳子收起来还能用的。” 两人已经不能用狼狈形容了,刘绮渝阴阴地看他,“秦琢玉,我死后必会化为厉鬼,一直跟随你。” 秦琢玉还没说话,秦姝望进刘绮渝的眼睛里,血红色的眼睛把刘绮渝吓了一跳。 “什么妖孽!” 秦姝板下脸,缩进秦琢玉怀里。 秦琢玉拍拍她,“你看她又下不来,就算能下来这不还有我吗,别怂。” 秦姝再次抬头看着她,看了几眼被秦琢玉捂住眼睛,“别看了,伤眼。” “没有阿娘好看。” “对!” 父女两人只有这件事能达成共识。刘绮渝气疯了,“秦琢玉!你娶了崔璇就生这么个玩意,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秦琢玉对秦姝说,“穷途末路者,口不择言常有,无需在意。” 秦姝不是很能听懂,刘绮渝疯魔状却实实在在出现在她眼前,她别过脸去。 秦琢玉进了皇宫,“看看,虽然我一直觉得住前朝的地方不吉利,但还是省点钱,勉强住住,等黎民安居乐业,再攒钱给你修新屋子。” 议政殿里朝臣还在,不顾仪态坐在地上,秦琢玉关了他们很久,数不清多少天,也顾不上管他们,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金陵军一点都不客气,在角落里放个大缸,像倒猪食一样每天倒点饭菜在缸里,爱吃不吃。 秦琢玉好心情地来参观他养的猪,范颖在门口站岗,见他来了一脸兴奋要他进去看。 “我好不容易抢到今天的站岗位置,就为了一睹这些老狗比为快,赶紧看看去,绝对包满意。” 秦琢玉听着他说话步子不由快起来,节奏感很强,还踩拍子。 “诶,女公子就不用去了吧,小孩子看了多不好。” 范颖看到秦姝就两眼放光,没办法,虽然不是光棍了,孩子也有了两个,还是看到小孩就喜欢,尤其是小姑娘。更何况秦姝被金陵军视为吉祥物,出生那天正巧金陵军和西北军两路并行,分别攻破齐鲁和河南两地。 秦琢玉啧一声,“老子闺女是你能玩的吗?好好看门。” 范颖郁闷地蹲在地上画圈圈,真小气。不就是有小闺女吗!早晚我也会有! 殿门一开,那滋味不可描述,想想那些没清扫过的猪圈就可领会一二。 秦琢玉点着秦姝,“看到没,这才是养猪,养你那叫养猫,以后别说我对你不好。” 秦姝面无表情拨开他的手,毫不客气掩住鼻子。 起码这些朝臣比吊在宫外的两位要好多了,不至于风吹日晒,还能有饭吃,秦琢玉被自己的善良感动了。 几乎是享受着众臣愤恨恐惧的目光,这么多天下来,没有一个肯把自己饿死的,多多少少都吃了缸里的饭菜,滋味如何不说,这是□□裸的羞辱。 越往里面,年纪大的越多,朝臣们脸色铁青,有血性的最初都去守城了,留在议政殿里的全是一帮文人,没有一个和秦家有过深交,秦琢玉不需要留情面给他们。 被圈养搓没了锐气,只有零碎声音在喊,“有辱斯文!” 秦琢玉嗤笑,“有辱斯文的是各位,可不是我,谁在喊?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站出来,躲在角落里算什么。” 秦姝指着靠在柱子上的人,“是他。” 秦琢玉一脸稀奇地望过去,是个身着官服的俊秀小生,满身书生气。 “报上名来。”秦琢玉勾勾手指。 小生环顾四周,没人帮他,索性咬咬牙,“巨鹿莫氏莫林晚。” “早没落了,混的不太好吧?”秦琢玉恍然,巨鹿莫氏是最初一批百年世家,现今都快查无此家了。 莫林晚不说话,眉目间颇有郁气。 秦琢玉颠颠秦姝,“丫头,你把他拉出来的,怎么办?” 秦姝震惊,你问我??? 确定秦琢玉是真的在问她,小秦姝艰难地憋出一句,“杀人不好。” 秦琢玉想了想,“有道理,但是他骂你爹。” 你不该骂?秦姝眼里闪烁着疑惑的光。但是她记得阿娘嘱咐过,就算老爹表现得再脑瘫,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下她爹的面子。 她只好顺着她爹毛,“还没过年不能宰。” 秦琢玉愣了下,随即仰天大笑,“行,暂且放过他。”他抱着秦姝往最前方走去。 最前是首相,秦琢玉笑容满面,“谭公,许久不见,您倒是没变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