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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夏首相,看起来真要晕了,肉眼可见。 安太师看不过眼,背对百官甩了秦姝好几个眼刀子,这才下朝让大伙去自己官衙里待着。 今天的主力队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复盘今天的朝会,他们发现……操!又被绕进去了。 因没有及时供应能量,夏首相天黑前都没想出来,明明是他占据主动的,怎么又被秦姝将了一军! 秦姝一点没有累了大半天的迹象,心情愉悦回了寝殿,论身份上的优势,足以令她反客为主。 要他们没动欠款的心思,还没那么容易解决,被她抓到把柄,当然要好好利用。 所以啊,做坏事之前,先看自己有没有坏事是对家知道的。 秦姝考虑着后续,方家这事不算完,事涉一州刺史和一地总兵,她自己任性就好不要连累他们了。 各地土霸王不会看过程只会看结果,只会看到当年雷氏和如今方氏的下场,不会思考因何才有这种下场。 再退一步,就算知道过程也会惧怕秦姝那简单粗暴的手段。 恐惧是最有效的统治手段,也是最容易翻车的手段。 秦姝回到寝殿,发现不同以往,女人的喊叫惊天动地,穿破云霄。 变了调秦姝也能瞬间听出这是钟婉。 她一改不紧不慢的步伐,飞奔至殿内。 钟婉躺在秦姝床上打滚,满脸痛苦,羊尚宫守在她身边,一言难尽。 见秦姝急匆匆地跑回来,羊尚宫迎上去,推她去里间换衣裳。 秦姝被羊尚宫扒了外衣,丝毫不觉,“阿婉怎么了?” 羊尚宫说,“喝了点凉水。” 秦姝:“……” 钟婉要疼死了,起码是她自己这么觉得,当秦姝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嚎啕痛哭爬进她怀里。 秦姝没推开她,只望着她,目光复杂。 “你不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喝冷水?” 钟婉委屈屈,“我知道啊。” 秦姝忍不了了,“那你还……” 钟婉哭得更大声,这不能怪她,睡醒起来想喝水不正常吗?看到床头上放着一杯水拿起来喝不正常吗?她只是没注意这是凉水以及忘了她不能喝凉水而已啊。 秦姝缓缓抬起手,捂住自己额头,有点想不明白一件事,她为什么要把这样的钟婉放在身边?嫌自己命太长吗? 叹口气,秦姝认命了,自己选的路,再嫌弃当初自己脑子有坑也要走下去。 斜眼望着钟婉,秦姝面无表情,都是自己作的,她现在不抱怨,以后钟婉想起往事要抱怨,她会忍不住打人。 灌了很多热水和热汤,钟婉感觉自己成了汤罐,总算不疼了,她捂着圆滚滚的肚子,向秦姝瞪着无辜的大眼睛。 “陛下,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还好,能记得她中午是要回来的,秦姝略感窝心,暂时没有让她接触政事的意思,也没说她仗着自己年轻欺负老头子们,敷衍道,“有些事耽误了。” 晚上,钟婉跑到秦姝身边,表情非常乖巧。 秦姝失笑,揉揉她的脑袋。 钟婉:“我今晚要回去吗?” 秦姝微愣,“你想回去?” 钟婉干巴巴地笑,没敢说她昨天晚上把秦姝的床单弄脏了,还是早上羊尚宫发现换下的。 秦姝用力捏了下她的脸,放她回去了。 瞄到钟婉一蹦一跳的背影,秦姝又走神了,真正十七岁的钟婉可不是这样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秦姝翻了页书,印象里钟婉是活泼,但没这么活泼。 而且就这心理年龄,秦姝深信十七岁是钟婉自己说大了。 胡思乱想一会,女皇陛下关上书,管她什么样的,是钟婉就对了。 翌日,秦姝翻着赵嘉敏送来的卷宗,眯眼思考,然后让王亭松把方氏几人押进大理寺候审。 钟婉趴在窗台上数着外面的云朵,大夏天必须喝热水,太煎熬了。 一边扇扇子一边喝热水,显得她好傻哦。 钟婉眼珠一转,秦姝那里有冰块降温!想到这就坐不住了,她直奔未央宫正殿。 门外看到殿里有外人,钟婉警惕观望。 王亭松这个中年老男人长得还不错,倒腾倒腾能伪装世家公子,但是,在弯成蚊香的女皇陛下眼里,天下男人都一个样。 大致分分能分成两类,看得顺眼和看不顺眼的。 王亭松站在正殿中央,不苟言笑,“方氏方德罄几人已下狱,罪名为大不敬。” “再加一条受贿。” 王亭松拱手应是。 眼尖瞧见外面探头探脑的钟婉,秦姝朝王亭松嫣然一笑,“还有事吗?” 大约被这变脸技术折服,大理寺卿嘴上磕绊了下,“没,没了。” 秦姝最后交代,“不许探监,不许他们往外递消息。” 王亭松点头,出去的时候看见钟婉,身形顿了顿,随之若无其事走了。 钟婉跑进殿里,到冰盆前坐下。 无言以对的秦姝:“……” 她难得表现出一点不敢相信,“钟婉。” 钟婉看了女皇陛下一眼,然后继续用虔诚的目光看着冰盆。 秦姝想踹翻那个碍眼的冰盆。 “起来。”女皇陛下如此说。 钟婉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