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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近来麻烦缠身,睡眠也不足,这时候看着这办事不利的钦差居然带出了几分不耐和戾气的味道。 当初景逸的腿在景铄深宫策划的那场爆炸之中受了伤,虽然太医看了说是不会落下病根,但是之后他一直忙碌,没时间静养,这腿伤也一直没大好,都过了这么久了走路还是要拄拐。 钦差战战兢兢地汇报了江北城的情况,言辞中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话里话外都是那群流民不识抬举,一开始把炸.药扔进官府,后来又不愿意放下武装,最后暴动失控,迫不得已他才下令清剿。 景逸听罢冷笑了一声。 什么也没说那官员就已经开始战战兢兢。 这场面和景铄坐在帝位上时,倒是有几分相似。 景逸近来觉得有些无力。 他原本觉得自己是有本事整顿这山河的,但是江山真到了手里,处理起来却诸多不顺。 帝王的位子太高了,离所有东西都很远,这和他做王爷的时候不同,也和他在边疆前线的时候不同。 譬如这次,这官员出京的时候,景逸召见他,让他一定要以“安抚”之策处理——可结果呢?这人给他闹出这么大个烂摊子。 当初做王爷时,手下的人都是一条心,誓要扳倒太皇太后极其党羽。 如今自己成了皇帝,满朝都是自己的人了,他们却开始离心了。 拿此次江南独立之事来说,朝堂上有人主战,有人主和,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但是细算下来,不少人都是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说话。 真心为这个国家考虑的人,有,但是少。 如今两派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最近还开始背后里各种下绊子。 景逸坐在帝位上看着,然后发现这两派不就是当初的太皇太后党和王爷党,自己如今就是坐在了景铄的位置上。 还有现在,这官员去江北办事不利,违背自己的意愿,是抗旨不尊。 景逸这种在军中待过的人做事骨子里藏着一股雷厉风行,再加上近来烦忧之事颇多,原本是想着将此官砍了了事。 但是此人在朝廷之中根系颇深,而且还有兄弟在岭南边境御敌,骁勇善战。 自己若是要斩他,他兄弟若是不满,可怎么好? 最后只能贬官罚俸了事。 景逸甚至隐约有几分明白景铄当初为什么会成了暴君了,做暴君多省事,随心所欲。 可这种隐约的明白之后,景逸又近乎逆反心发作一般地断言,自己绝不会变成景铄那般模样! 周不愚来见景逸的时候,景逸正在批折子。 周不愚也没作出那副潦倒穷酸的模样了,进门便直接说了重点,“那暴君的下落有眉目了。” 景逸批折子的手一顿,抬头看着周不愚,“在何处?” 当初景铄段云深连同项一越一起失踪,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没寻到痕迹。 周不愚言简意赅:“江北城。” 江北城毕竟是周不愚的老家,虽然离得远了,无法全面控制,但是消息还是可以传过来的。 景逸:“消息来源可靠么?” 周不愚:“可靠,他化名姓锦,在江北城的一家客栈住了几个月。画像给那家客栈的掌柜比对过,而且那人是从京城来的,身边的人也有符合那妖妃和项统领模样的人,另外还有一个僧人和一名女子。” 景逸皱眉,一边思索一边喃喃,“江北城,江北……依先生看,此次流民镇失火、暴动以及江南独立之事,可否是他所为?” 周不愚:“此事尚不清楚,不过依照那暴君的性子,也不是做不出。” 人名声坏了之后就是这样的,哪怕没有证据,也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事都能往这人头上扣。 景铄名声一直不好听的。 景逸:“先生没让人抓住他们?” 周不愚:“他们行事低调,我们的人也未曾想过他们会到江北去,所以没有防备。觉察的时候,他们人已经离开江北了。” 景逸:“去哪儿了?” 周不愚:“出了江北城往西,走了一段时间了。” 景逸沉默许久,然后道,“江北城以西的城镇,皆设关卡。一旦有他们的行踪,生死不论,只要抓住就有重赏。” 周不愚点头,然后沉默了片刻,突然抬手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来,但是最后只发出了个“嗯……”的音节。 景逸干脆搁了批折子的朱砂笔看着周不愚,道, “先生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周不愚抬手挠了一下眉毛,然后道,“其实草民说的事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就是觉得有些稀奇,想与陛下说说,又觉得此事说来扰了圣听……” 景逸打断道:“说。” 周不愚:“……那暴君,在江北□□声其实还不错。” 景逸:? 周不愚:“据说是救了江北城中行乞的流浪孩子,给人找了乳娘照顾,还留了不少钱财,江北城大街小巷都有孩子唱他的童谣。” 景逸:“……唱什么?” 周不愚:“无非是歌功颂德那一套。” 景逸:…… 景逸只觉得心被揪了一下,然后怒火“腾”一下就起来了。 他坐在这帝位,腿伤老也不好,被这江山折腾得戾气难消。此时却听闻那人在民间做好事,享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