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军训
1） 未然所在的大学d大位于高原上，温差极大，宿舍不需要空调，一年四季盖的都是棉被。 此外，d大与其他大学一个很大的不同是军训的时间安排上。学校把军训安排在大一下学期结束的时候。原因有二。 第一，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各个大学都在进行军训，教官资源比较紧张。 第二，大一入学时，同学们经过一个暑假的放松，身体素质并不是很好，经过1年的调整和体育课的锻炼，此时身体状况比较好，大家在思想上也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能够更好地地适应军训。 于是，在别的学校都在备战期末考试时，未然她们却在进行军训。 夏日的阳光用和煦来形容过于文雅，应该用灼热。未然站在毫无遮挡物的空地，几近崩溃。嘴唇发干，喉咙发热，小腿发麻，甚至眼前的一切在未然眼里都是飘着的。 未然盯着距离自己三米远的一颗颗大树，阳光铺撒在密密麻麻的油绿树叶上，在滚烫的水泥地上投射出一大片阴影。她羡慕地看着地上飘落的几片树叶，把眼睛闭起，想象着自己就像那树叶一样躺在阴影里。 2） “弄啥类?弄啥类?今儿日头可毒啊！正好是考验你们的意志滴！啊！” 教官是河南人，姓陈，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就像是沙滩边的黑色鹅卵石。说着一口标准的河普话，经常惹得班里同学哈哈大笑。他绕到未然身后，看她闭上眼睛，以为她要晕倒，急忙吼道。 未然吓得急忙睁开眼睛。 ““三挺三收一睁一顶”，你们教官没有教你们这样站军姿吗？所谓‘三挺’指挺颈、挺胸、挺腿；“三收”指收下颌、收腹、收臀；“一睁”眼要睁大，并直视前向方；“一顶”就是头要向上顶。还是记不清楚吗?看你们站的样子，一个个像是软了的柿子似的。” 总教官不知什么时候绕到未然所在的班级。他的肤色也是黝黑的，绷着脸，感觉额头上再有一轮弯月，他就是堂上公正廉明的包公。他饶了几圈，一脸不满，仿佛闯入他视线的人上辈子都欠了他债一样。 他拿着对讲机，走到陈教官身边，低声嘱咐几声。 陈教官严肃的敬个礼，说道：“中！” 正在站军姿的同学们听见陈教官又在不经意间说出河南话，条件反射，在总教官走后，禁不住笑出声来，甚至有的开始模仿陈教官的话，“中”、“中”的声音此起彼伏。 “瞅把你们能滴！”陈教官见状在队伍里绕几圈，“那么能连军姿都站不好?再笑，再笑就再加十五分钟。” 全场寂静。 陈教官看到自己的威胁见效，喜不自禁。在队伍之间迈着大步子，硬是用“sall shrt legs”尺寸走出大长腿的距离。 “你可真是阿杂菜啊！” 陈教官指着一个男同学的裤子，皱着鼻子，嚷道，“虽然你是个男娃子吧！你也要讲点儿卫生嘛！” 同学们应声探过头去，有的是好奇教官口里的“阿杂菜”含义，有的是趁机休息休息。 被骂的男同学一脸茫然，索性站直，朝陈教官敬个标准的军礼，“报告，教官，听不懂你说的话，什么是“阿杂菜”？” 人群中再次轰地一声响起来。 “咋滴？你们要暴动啊！都站好！” 同学们纷纷站直。 陈教官瞪了一眼那个男同学，咂咂嘴，“阿杂菜是脏的意思，懂不?” 男同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很快恢复，“报告！我们军训两周，但是只有一条裤子！没办法。” “对啊！对啊！” 同学们纷纷回应着。 陈教官皱皱眉头，思考一会儿，说道：“那这样吧！以后下午的训练就可以穿自己的裤子，但是下午必须要穿好军训服。” “是！” “中就行，那还不快点儿训练，真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啊！” “报告！”男同学又敬个礼，“今天天气好！灿烂点儿没关系。” “哈哈哈！” 队伍中的气氛再次鼎沸。 “站好！”陈教官被男同学的淘气逗笑了，但很快恢复严肃，“哎呀！俺看你们这身体素质啊！真捉急。” 3） 虽然站军姿的过程中有这一小段插曲，让同学们有片刻放松的时间。但是剩下的时间还是那么地煎熬，度秒如年。顶着大太阳，每一分钟都像是在油锅上煎。 未然用眼睛的余光看看夏妍，发现她站得笔直，一点儿都没有疲惫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夏妍机智，军训前在所有露出皮肤的地方都涂上了防晒霜。未然摸摸自己脸上早已花掉的防晒霜，心里暗叹：“呜呼哀哉！我白皙的肌肤。” 任嘉斐站在未然的身后，她看不到，但是她看见旁边的茹婷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就有种找到同盟的归属感。 “嘶嘶嘶～” 未然注意着教官的前进路线，不敢做出过分突出的举动。 “干嘛？”茹婷小声地问道。“你想被罚吗？” “哎！你累不累?” 未然看见教官在自己的正前方停下，不过，眼睛看着未然的左边，与未然还有三排的距离。 “废话，没别的事别给我唠嗑儿，我渴着呢！” 未然翻了一个茹婷看不见的白眼儿，沉寂了几秒钟。未然说道：“我们歇会儿呗！” 茹婷不吭声。 “哎！你就说自己头晕，他肯定让你歇会儿。” “骂我怎么办？”茹婷脑子一转，“要不这样，咱俩一个人先试试，看行不行？” “好主意，你先！” “石头剪刀布！” “k！谁输谁先！” 未然可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两人趁教官不注意，急忙决定胜负。 按照茹婷一贯的作风，她应该出剪刀。未然心想，于是出了个石头。结果还没等未然笑出声，低头就看见茹婷出了个布。 “不行三局两胜，我是手误。” “你赖皮，算了。继续。” 三局两胜，茹婷果然成为未然的手下败将。 “报告！” “什么事儿?” “我头晕，要晕了！” 茹婷作势就要倒。 “那好，你先在阴凉的地方歇会儿。” “谢谢教官！” 茹婷装病号装的形象极了，手扶额，眉头皱着，再加上本来就比较瘦弱，更加惹人怜惜。但是一到阴凉处，她就恢复了活力，恨不得喝口水就开始蹦跶。 “教官，我也头晕。” 未然叫住教官。 “头晕个啥？我就不信了！这么巧，你们当我是信球呢？” 未然心里有苦说不出，看看阴凉处的悠哉悠哉的茹婷，心里暗暗悔恨。真是应该听鲁迅先生的话，“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很令人佩服的，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看看人家百度的创始人李彦宏，阿里巴巴的创始人马云，美团的创始人王兴…… 教官看到未然难受的样子，以为自己误会了她，就说：“你要是真的晕，去歇歇也中！” “谢谢教官！” 未然心里已经一蹦三尺高了！但表面还是病恹恹的样子。看得陈教官内疚感差点儿爆棚，急忙把未然扶到茹婷身边坐下。 “好手段啊！” 茹婷喝着水，对未然的做法啧啧称赞。 “那你！不要崇拜我，偶像压力还是很大的。” 茹婷无语。 突然，未然不经意看见茹婷身后的l。他与茹婷就隔着一个花坛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