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哎黄叶，走，去看他们男生打篮球。”杜玲玲这个时候经过她们身边，忽然推着黄叶道。 杜玲玲是一班的文艺委员，性格跟黄叶差不多，有点大大咧咧，跟班里的同学都处得很好。 她跟黄叶也可以说是“志气相投”，比较喜欢看男生打篮球，尤其是帅哥。要不是姚一哲和三班的徐杰宁都在，她还未必有那兴趣呢。 和杜玲玲一道的还有两个女生，其中一个是她们班的学习委员陈静，也是陈静说话才很快打消了唐琳她们的疑虑：“熊出没被其他老师喊走了，大概有什么事，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没人管我们。” 潜台词就是，她们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去篮球场。 看来不到一节课的时间，她们体育老师的外号已经人尽皆知了…… 那边已经有不少女生过去了，唐琳她们到的时候，刚好看到徐杰宁变向转身拉杆、走位极其风骚地把篮球投进篮筐里。 一瞬间，场外观众激动地举手嗷嗷叫起来。 其实高中生打篮球多数也就是瞎打，很多规则并不是太规范，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打篮球的两队队员，和其他观看球赛的同学们的热情。 大概今天徐杰宁的状态很好，接连两球漂亮的进球让他获得了不少人气，尤其是刚来的女生们，看着他的目光绝对可以说两眼放光，跟看到偶像明星似的激动不已。 唐琳她们几个挤到人群里占据一席之位还非常不容易，本来围观的几个男生非常嫌弃地要瞪她们吐槽，结果一看是几个娇滴滴的女生，还是挺漂亮的一班几个，顿时就哑了声。 黄叶指着场中高高瘦瘦，长得特别阳光帅气的那声告诉唐琳：“那个就是徐杰宁，以前初中就是校篮球队队长，帅吧？” 刚来就看到人家连进两球，球在他手里就被玩得天花乱坠，在篮球场中这么多人里都是熠熠发光的存在，犹如众星捧月一般，难怪深受女生的欢迎了，这篮球场就是人家的主场！ 唐琳了然地点点头。 本来长得帅的人就比较受欢迎，更何况人家还有这么漂亮又极其容易出风头的技能呢，收获迷弟迷妹实在是太简单了，尤其还是像高中这样热血的年纪。 “哎，那是我们班的姚一哲！”黄叶又大呼小叫地叫唤道。 顺着她的话，她们班其他几个女生朝她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 唐琳也不能免俗地把视线调转过去…… 就见一颗硕大的篮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身边顿时变得非常寂静！ 如果，在这个时候问唐琳作何感想…… 她一定会说“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总之，当她刚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的时候，什么帅哥什么姚一哲，她统统没有看到…… 因为，她眼前只有一颗由远到近的篮球！ 尽管这个时候镜头拉得非常缓慢，但篮球的速度却异常飞快地飞旋而来—— 然后，重重地盖到了她脑袋上！ 一时，场面变得更加安静了。 意外发生得实在太快，就连黄叶等人都来不及反应。 但等她们脑子里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却仍然僵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唐琳一时间也是如此。 她就觉得额头一痛，然后一阵天旋地转……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可能还有点儿脑震荡！ 喂，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没有公德心？！ 不知道篮球不能盖人脸上吗？ 一定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就是有意的！ 下一秒，唐琳剧烈地咳嗽起来…… 比起额头的痛，在惊讶和惊吓同时交叉感染下，意外地吞到喉咙间进而卡主的口香糖才是她此刻最痛苦的来源！ 那种想吐吐不出来，想吞吞不下去，一口气提不上来，只能弯腰痛苦状地拼命咳的感觉实在称不上美好。 “哎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刚才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身边的女生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围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大家显得都有点儿着急。 “先去下医务室看看吧。”比起其他人眼花缭乱急吼吼的嗓音，项洁雯的声音就显得越发虚弱。 但是她的话，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赞同。 黄叶看她咳得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同情地给她拍拍背：“要不先去医务室，我陪你。” 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围观群众一百多人，唐琳脸那么小，这样球都能自己撞到她脸上，真是……阎王让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啊！ 可是…… 好搞笑怎么办！ 黄叶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还瞪了其他人一眼，一副不准别人幸灾乐祸的护犊样。 这个时候，唐琳已经稍稍缓过来了，就是喉咙卡着口香糖实在是难受，听到黄叶问话连忙点点头，起身抬起脸的时候，眼眶还湿湿润润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玛德眼泪都咳出来了！ 唐琳说不出话，只能可怜状地点点头。 篮球场现在正在被使用的篮球只有那一颗，这突发事件男生那边的惊讶完全不亚于女生那边，尤其为一颗篮球抢破头的场中正在比赛的十人，就跟一出哑剧似的，此刻完全没有人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大家也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呆了！ 多数人还是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觉得篮球忽然就跟长了眼睛似的自己飞到女生那边了，就这么小的概率事件，还直球直接盖到人脸上…… 这可真是…… 一言难尽！ 姚一哲转头就瞪了眼谢辰。 “你怎么传的球？”低沉的声音，一瞬间就打破了谢辰的呆怔，尤其为了避免让其他人听到声音里还带着某种压抑。 谢辰一下子就回过神了，打了个激灵。 “我……”人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谢辰哭丧着脸，不由地想到：不会就这样让他负责吧？（幸亏没让唐琳听到你的心声！） 别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距离近的姚一哲却看得一清二楚，这事……还真是不能怪任何人。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这些人确实有责任，球总不会自己飞过去…… 多亏了谢辰传的烂球！ 再瞪了眼谢辰，姚一哲主动跑到老师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可怜的体育老师，看起来是个粗壮汉子其实内心纤细神经瘦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有个男生跑过来讲事情说了个大概，这才想起来作为场上唯一的成年人，他有义务处理这件事，尤其女生那边的老师此刻不在跟前，只能自己揽下这堆烂摊子处理。 体育老师吹了声哨子，鼓起勇气大声道：“同学们听说我，现在，男生站左边，女生站右边……列队！” “……”众同学。 那边，被黄叶当成残障人士一路搀着进了医务室的唐琳，压着喉间的咳嗽欲望，跟医务老师大致地讲了下事情的经过。 老师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口香糖如果滑入食道到胃的话，可以不用处理，消化以后会随粪便排出，这位同学……”他看了眼黄叶。 黄叶不明所以地一脸疑问，看着老师。 镜片后的老师显得有点儿严肃：“现在是上课时间吧，这位同学跟来干什么？” 两个女生俱是一惊。 还是唐琳反应快，连忙推着黄叶出去：“要不你先回去吧。” “可是……”黄叶垂死挣扎，然而还是被比她高，力气比她大的唐琳给推出门外了。 “我这边没事，待会儿好了就回去上课，乖啊。” 等她重新回到老师面前的椅子坐下，就听他道：“你先在这里吞吞看，如果卡在咽隐窝就要到医院去给你取出来了，如果能吞下就最好。” 说着就起身，倒了杯水，又加了不知道什么药，端给唐琳。 这位老师大概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东西放下就转身出去了，留下唐琳一个人端着水，一小口一小口地抿。 九月份的天气在南方还是挺温热的，医务室两面环窗，阳光透过窗子直射进来，讲整个屋子都照得非常明亮。 如果忽略现在是上课时间，这样安静又温暖，很适合睡个觉，要不是下一节又是英语课，她还真想在医务室的小床上躺一会儿…… 现在还是算了，她睡得太熟，肯定要睡过头的！ 艰难地把视线从雪白的床上收回，扭头看向门外…… 看到一个男生刚推开门，由于背光的原因，唐琳一时分辨不出这是谁，酸涩的眼睛令她不由自主地揉了揉。 ******************* 姚一哲觉得这件事不能推卸责任，至少得跟当事人去道个歉。 他跟体育老师说了以后，就自动自发地去医务室看看。 刚才看到唐琳咳得脸红红的，不像是小事，可别把人打傻了…… 姚一哲一路从学校操场跑到了医务室。 这点路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连喘气都没有，就是胸腔振了振，深吸一口气，这才推开门。 坐在桌边的女生一手托腮，正百无聊赖地喝着水，看起来挺惬意…… 因为刚才剧烈咳嗽的原因，脸颊还有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显得越发娇嫩。 大概是杯子里的水太热太烫，氤氲的雾气将她眼底映衬得一片水雾，朦朦胧胧的…… 姚一哲也说不上为什么……手上动作极快地顺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就像那些课间靠着走廊栏杆，自以为帅的男生一模一样的动作？！ ！！！！ 然后就有些懊恼地自我嫌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