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你是我的,人是,心也是
魏岚微微怔了一下,踉跄着起身朝那边走去,“朝哥,怎么了?” 魏岚呼吸一滞,心惊肉跳看着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脸色一息间煞白。 难、难怪一路上她都觉得有人跟着她! 衍邑! 衍邑竟然跟着她一路来了这里! 衍邑被顾朝扑倒在地,看了一眼脸色阴郁凶狠,如同恶狼一般的男人,他扯出一个冷笑,迅速做出反击。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衍邑一路尾随魏岚上山,在魏岚踏上独木桥的那一刻,他就想阻拦,只是没想到反而惊吓了魏岚,让她失足跌入深渊。 衍邑第一反应迅速跨步搭救,只是顾朝比他更快一步。 “最先将她置身危险之中的,难道不是你吗?” 衍邑眼神嗜血,一记手刃毫不留情朝顾朝面前袭去,却被顾朝反手扣住按紧泥里。 “谁都可以说我,唯独你不行。”顾朝低声阴戾笑了一声,扣住衍邑手腕的力道出奇的大,且收缩越来越紧。 衍邑身上有伤,被顾朝这样压制在身下,毫无还手余力。 顾朝冷漠阴翳居高临下看着衍邑,扬起拳头对准那张讨厌的脸,一拳又一拳,毫不留情的落下:“别山是什么地方?有狼!有狼啊!” “要是遇见狼群,遇见豺狼虎豹,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别山有猛兽出没不假,不熟悉道路的人更容易迷失其中。 而且不单单是狼,豺狼虎豹,遇见哪一个都难以脱身! 衍邑却能纵容魏岚来这种地方! 就凭衍邑那一把枪,想护住自己都不行,更别提魏岚。 无论魏岚出于何种目的出现在这里,这个曾经向他发出战书,宣告魏岚是他的男人,顾朝永远都无法原谅。 正如顾朝所言,他没能在魏岚身边好好保护,谁都可以指责他,唯独衍邑不行。 从衍邑目睹魏岚深夜进山的那一刻。 顾朝仿佛魔怔,扣住衍邑那只手腕深深按进泥土中。 手上一拳接一拳,力气大的仿佛不要命,又招招往要害处下手,很快衍邑就没有了反抗能力。 顾朝嗜血哑着嗓子冷笑一声,准备给衍邑最后一击,忽然后背衣服一紧,身后传来女孩吴侬软语般无助的哭求:“别、别……” 顾朝身体猛然僵住,意识到魏岚对衍邑的偏袒,他面部表情倏忽凶狠狰狞,像是被逼急的恶犬。 他不管不顾,拳头固执的仍要落下,那姑娘突然由拉扯衣服,变成自后方虚虚用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魏岚身体剧烈颤抖,脸颊紧紧贴近顾朝的脊背,声音惶恐不安:“别这样,朝哥,别这样,我害怕!!” 魏岚整个人惊魂未定,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来 顾朝愣了一瞬,拳头松开,戾气渐渐沉下去,整个人突然脱力一般跪坐在地。 顾朝低着头,神情冷然,一颗心也跟着冷了下去。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固执的维护是对是错。 “他……他差点害了你,你还要帮他说情?”顾朝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冷硬。 她是在他心口扎刀,那么无情。 魏岚摇头,急切想说什么,顾朝忽然转身。 当着衍邑的面,顾朝将魏岚拉进怀里,又急又凶捕捉住魏岚娇嫩唇瓣,吻了上去。 炽热亲吻过后,顾朝带着惩罚性质的在魏岚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魏岚眼泪掉得更凶,软糯糯辩解:“不、不是说情!衍邑……衍副局,他救过我。” 在这样的顾朝面前,她糯糯发抖,不敢再骄横。 意识到自己不在的一段时间里可能发生不少事,顾朝整个人惶恐不安,他怕了。 “你是我的。”顾朝紧紧将她抱紧怀里,下颚抵在她肩头,强势霸道中,又有一点小无措:“人是,心也是。” 如果再让我听见你为他说情,我一定打死他。顾朝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嗯!”魏岚点点头,紧紧提起的心渐渐放下,然而下一刻,又猛然提起。 魏岚猛地摇头。 顾朝刚刚弯起的唇角因紧张紧绷,以为刚才举动吓坏了娇气的姑娘,想将人推开查看情况。 魏岚那条完好瘦弱的胳膊,却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不肯放开。 “怎么了?刚才是我不好,吓坏了吗?”顾朝有一瞬间的慌乱,继而轻声诱哄。 魏岚动作微微顿了顿,依旧摇头。 她紧紧环住顾朝的脖颈,流泪的眸哀求的看向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爬起,正用漆黑枪口对着顾朝后脑的男人。 不……不要啊。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魏岚搂进顾朝脖颈的手上移,按着毫不知情的顾朝的脑袋,紧紧压向自己,试图用她几寸大的掌心护住顾朝。 女孩熟悉精致的面孔上爬满惊恐,一双乌黑清澈的桃花眸落着滚烫的泪。 一滴一滴炽热的像火球。 又像是刺骨的冰刃,狠狠落在衍邑的心口,扎在他的心尖。 那样疼。 明明知道她不是她,明明想好了要报复她的。 可是,当看到她为了顾朝,向他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衍邑踉跄一步,一颗心仿佛千疮百孔,痛得令人窒息。 曾经以为退让是一种包容,只要包容一点,再包容一点,他的姑娘就能回来,却没想到,反向将她推离自己更远的距离。 她回不来了。 或者说,他记忆里的姑娘,永远不会回来了。 明知道她已经不是她,可是心里,还是痛。 真的好痛。 左肩后背伤口裂开,他歪歪站在那里握着枪。 只要,明明只要轻轻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可是那张脸 那张脸啊。 那张熟悉的脸带着伤人的神情,满眼陌生恐惧、甚至是哀求的看着他。 他怎么下得去手? 衍邑胸口情绪翻腾,拿枪的手随之颤抖。 心痛难以言喻,那种痛苦自心口蔓延全身,顷刻间,衍邑只觉得周身气血倒流,太阳穴突突地,连耳朵也开始鸣响。 胃里就像有好几只手在搅,苦水阵阵上涌,刺激的他想吐。 可真当他弓腰要吐时,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的软弱,她的哀求,是伤他最狠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