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老寨主一大早起来, 准备按照习惯出去溜一圈活动活动筋骨, 刚从屋里走出来就被一阵冷风给顶了回去：“嚯！这风怎么一下子这么凉了？降温了？” 一大早的, 刚从温暖的被窝里面爬出来，原本还有点不大清醒呢，这一下子可是彻底醒过来了。 院子里的菜园子里昨天还精神抖擞的菜全都耷拉着叶子, 像是被冻了，老寨主瞧了瞧天, 阴沉沉的，转身回屋里去添了衣裳, 把其他人都叫醒了。 “赶紧的！把院里的菜都拔了, 放屋里头。窗户也赶紧钉起来，瞧这架势, 只怕是要变天了！” 其他人一听赶紧告别了温暖的被窝，穿上厚厚的外套出去忙活, 院子里的菜虽然冻了但还能吃，窗户要再蒙上厚厚一层塑料布, 然后用木条加钉子牢牢的钉死, 这样严冬里面会更加保暖。 不光是老寨主家, 安全区其他人家, 尤其是去年已经经历过突如其来的寒冬的人家，一看这天气变化，立刻就开始忙活起来了。老天爷慈悲, 这次变天是在一大早，这要是大晚上忽然降温变天了，又得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秦笙这天起来的有点晚了，昨天夜里安安闹腾到很晚才睡，她也跟着睡的晚，早上醒来一看，窗户上居然已经结了一层霜花了。 变天了？她给孩子盖好了被子，自己起来翻出厚衣服来穿上才出门，萧梧已经跟老太太一起把院子里的菜该收的都收回来了，正在给牛羊的牲口棚加盖稻草，给窗户订塑料布。 凉嗖嗖的风打着旋儿的吹过来，就算穿了厚外套，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咋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老太太一回头，顿时眉头皱起来了：“快去把羽绒服穿上！看这样子，估计要下雪了！” 秦笙赶紧又回屋去把羽绒服给找出来了，幸好前几天趁着太阳好的时候，棉被棉衣什么的全都拆洗干净晒干晒透了，羽绒服拍打一下穿上，立刻就感觉暖和了起来。 被子里面蠕动了一下，小丫头已经醒了，却没吭声，自己躺在那里抱着脚丫子玩，看到妈妈过来，水灵灵的眼睛转过来，伸出两只小手要抱。 秦笙又给孩子穿衣服，把人给包裹成小棉花包之后才抱着出来：“暖棚那边还需要加固一下吗？” 萧梧已经敲完了最后一根木条，从梯子上下来：“已经加固过了，不过这都是些预防措施，今年要是还跟去年一样大雪不断，少不得还得晚上起来扫雪。”要不然屋顶都得塌了，何况是暖棚。 这边刚忙完，萧志军缩着脖子来了：“看样子是要下雪，你们家劳动力少，我来帮忙！还有啥要做的没？加固门窗？清炕洞？” “快别忙了，都弄完了！”老太太从柴禾房里抱了一捆干柴出来，准备做早饭，锅灶跟炕洞是通着的，烧完饭炕头也就暖和起来了：“吃饭没？没吃就在这儿一块儿吃吧！我刚挤了牛奶，你等会儿带回去，你媳妇现在怀着娃呢，得多补钙！” 话没说完，隔壁陆乐年带着几个大小伙子，秦战带着几个弟兄都过来了，一问都是来帮忙的，结果碰到一块儿来了，萧梧直摇头：“早知道有这么多劳动力我就不那么勤快了！” 事儿既然都干完了，一群人也没留下来吃饭，纷纷说自家已经做好了，一哄而散了。 “这些孩子！”老太太在后面叫都叫不住，也知道人家不想总是占便宜，摇摇头：“就一顿饭，还能把咱吃穷了？” “吃穷倒是不至于，他们大概是不想形成这么个习惯吧！”秦笙把安安塞进老太太怀里，自己接过了烧火的差事：“妈你歇会儿，这个我来。”烧菜炒不好，烧火她还是没问题的。 老太太也不跟她抢，乐呵呵的抱着小孙女一边玩儿去了：“安安起来了？肚肚饿了没？奶奶给做好吃的好不好？” 早饭还没做好，雪就开始下了，一开始还只是小小的雪粒子，被风刮着细细密密的，看着跟下小雨似的，片刻功夫雪花就大起来了，等他们吃完了早饭，外面地上已经覆盖了雪白的一片了。 外面传来小孩子打闹的声音，安安在家里待不住，一个劲儿的折腾着要出去，秦笙没办法，只好把人给包裹严实了抱着出去，看人家小孩子打雪仗堆雪人，站在屋檐底下的避风处跟同样出来看着孩子的其他人闲聊。 “今年可算是能过个舒舒服服的冬天了！”六婶子是个闲不住的人，坐在门口盯着小孙子打闹，手里还拿着针线，正在做小棉袄：“去年咱都没个防备的，可真受罪！今年就不一样了，家里面备足了柴禾煤炭，一家子不够就跟去年一样好几家合起来用，总能暖暖和和过去的！” 他们家老头子还在炕头上摆了个木架子，上面用转头砌了个长槽，填满了土，说要在里面种些韭菜蒜苗。去年冬天太冷，暖棚损失可大了，一整个冬天都没吃上多少菜，可是叫他记忆犹新了，这不是，今年早早就开始捣鼓起来了。 她这么一说，旁边好几个都跟着抱怨数落起来：“可不是呢，我们家老头子也是！还怕花盆里长的不够旺，打算沤肥加进去，叫我死活拦住了！哎呦呦，这农家肥要是进了屋子，那还叫人怎么吃饭睡觉啊你说！” 一群女人顿时哈哈笑起来，明明大雪纷飞严冬降临，她们脸上却都带着笑容，不再像去年一样满面愁容，由此可见，大家的日子真是越来越好过了。 一队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兵哥们从门口路过，脑袋上都戴着厚厚的棉帽子，护耳都放了下来，戴着大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厚厚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瞧见这边一群孩子堆雪人，还停下来给他们帮忙，把小一点的雪球给安到了底下的大雪球上头。 “这么冷的天，不在屋里躲着，跑出来做什么？”直到人说话，秦笙才勉强从声音里判断出来：“沈聆？” 沈聆把口罩往下面一拉，露出脸来：“可不是我嘛！今年第一场大雪，上头怕有什么人应付的不及时出什么事儿，这不，叫我们出来巡逻探视一下，能帮忙的就帮一把。” 没想到大多数人准备都做得挺及时的，他们出来了这一阵子了，帮上忙的事儿就是帮小孩子堆雪人。 “有了去年的经验，今年大家可淡定多了。”秦笙瞧着他们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样子：“你们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盯着部队里的暖棚呢，这大雪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暖棚质量稍差一点儿的，一会儿就能给压塌了。” “侯部长早就安排好了，每隔一个小时都有人上去扫雪。”沈聆表示这是后勤的事儿，跟他们关系不大：“对了，中午的时候叫萧梧去我那儿一躺，莫家那边送来了不少东西，我们俩用不了。” 自从跟中部基地打通了商路贸易之后，莫家那边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了莫舒在北部的事儿，很快就找上门儿来了，原本还打算把莫舒带回中部基地去呢，结果来了之后知道他们都已经结婚了，沈聆又在北部身居要职走不开，只好放弃了，但是每次商队来往，都免不了要给莫舒带些东西过来。 至于那个给莫家通风报信的人是谁，秦笙悄悄在心里比出胜利的手势，深藏功与名。 “说的那么好听，他们那边辣椒又不够了吧？”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莫家巴巴的送来这么多东西，难道就不知道女儿女婿根本用不完？明显是另有打算的：“齐正航那里又断货了？” “你不知道姓齐的有多抠门！”沈聆顿时大倒苦水，没办法，他之前可是被自家大小舅子拉着诉苦了一个多小时，出门时耳朵里面都像装了一窝蜜蜂，嗡嗡的：“那些东西到了他手里，别人想分一杯羹基本等于妄想！现在天一冷，辣椒的销路只会更加火爆，他越发藏着掖着不肯给人看见了。” 秦笙顿时哭笑不得，她就说中部基地的辣椒销路怎么一直没有扩大多少，还以为市场饱和了，没想到是因为某人太抠不舍得大量出货，这家伙大概是不知道他们这边的辣椒已经囤了多少了：“行，等会儿你叫人上我们那里运货，不过这大雪一下，外面的路可就不好走了，能运的出去吗？” “没事儿！”沈聆倒是老神在在的：“汽车跑不了不还有牲口吗？太冷了牲口跑不了，不还有雪橇滑雪板吗？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兵哥们很快就走了，他们还得继续巡逻，秦笙抱着孩子回了家，放到炕头上跟老太太去玩闹，自己去找了萧梧商量摘辣椒的事情：“咱们手里辣椒可不少了，齐正航这家伙太小气了，根本舍不得往外卖，留着生崽儿呢！莫家那边倒是可以开辟另一条线。” 萧梧听了也是万般无奈，齐正航大概是觉得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算扩大了种植面积产出也不会有多少，可他不知道他们手里有着作弊的利器啊，现在辣椒的产量可是非常可观的：“先跟莫家商量一下吧！顺便也让他们帮忙给齐正航带个信儿，东西充足着呢，难得大冷的天，此时不发财还打算等到来年贬值啊？” 第196章 番外四 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 从远方长途跋涉而来的人看到这场景, 感觉已经彻底麻木仿若灌了铅一样的双腿也好像重新有了知觉。 “前面有人家了！”走在最前面的人声音嘶哑的竭力大声喊：“大家再加把劲儿, 我们这就能找到地方休息了！” 后头的人茫然的抬起头往前看, 看到厚厚的积雪覆盖下真的出现了屋舍，甚至还有代表人烟的炊烟，麻木的眼神也渐渐有了亮光。 终于、终于看到人烟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找一个温暖避风的地方稍微歇一歇了, 运气好的话，也许主人家会愿意给他们点热水暖和暖和身子。 有了希望就有了动力, 一群人相互搀扶着往前走，前头忽然听见了狗的叫声, 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狗站在前面那户人家门口冲着他们示威般的咆哮着。 主人家被惊动了, 一个裹着厚厚的军大衣，戴着皮帽子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两条大狗立刻亲热的凑了上去，被男人一巴掌一个拍了拍脑袋然后强行推到一边去了：“去！别在这里挡着路！回窝里去！再弄一身泥巴回来就断了你们的肉！” 两条大狗不爽的冲主人吼了几声, 甩着大尾巴跑后头去了。 “来客人了！”男人一手正了正脑袋上的皮帽子，露出一个豪爽的笑容：“快屋里坐, 屋里暖和！” 看到主人家并没有对他们露出嫌弃的表情, 来人也松了口气, 赶紧安排老人跟孩子先进屋, 自己一脸感激的对主人说话：“真是多谢了！要是再遇不到人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别废话了，快进屋！”豪爽的主人把人都给拉进里面去了, 本来面积就不算大的房子里面挤进这些人来，顿时满满登登了：“将就着先暖和暖和，我给你们倒热水来！” 等这十来号人全都人手一碗热水慢慢吸溜着喝起来了，忙活的主人才停下来：“看你们这样子，外地来的吧？” “是啊，我们北部来的。”领头那汉子赶紧三两口把热水喝完了，感觉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流向了四肢百骸，全身都跟着松泛了不少：“没办法，活不下去了！雪太大，天气越来越冷，牲畜都给冻死了，我们过不下去，没办法只好咬着牙往南边走。一起出来的好些兄弟，路上遇上大雪都走散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哪儿了。”是不是还活着，后面这话，他沉默着没有说出来。 人群中有女人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这样沉重的话题，主人家脸上也禁不住露出了悲色：“这鬼年头！你们早些时候就该过来了，去年那么冷还没长教训呢？就该赶在寒冬之前赶紧内迁！” “这不是舍不得我们的牛羊草原吗？”汉子叹了口气，满脸哀戚：“我们都习惯了游牧生活了，内迁说的容易，进来了我们靠什么过活？” “所以说末世之后消息闭塞就是不行！”主人一拍大腿：“别的不说出把子力气总没问题的吧？现在安全区活儿多着呢，正是用人的时候，只要踏实肯干，怎么也能找到活路活下去的！” 汉子听他详细的把安全区的情况介绍了一番，忽然两手捂着脸哭了起来：“早知道这边日子好过，我就带着家人过来了！也不至于......我那老爹，年纪一大把了，又得了那啥子癌症，怕拖累了我们，趁我一个不注意，就跳了河没了！那么冷的天啊！整个人都冻在河里了！” 人群里哭声越发大起来，这一路艰难跋涉，有的人失去了亲人朋友，有的跟家人走散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团聚，哪一个没有伤心事？这一下子被勾起来了，顿时满屋子都是哭声。 主人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起身去拨弄了一下炉膛，掏出几个烤熟的红薯来：“之前没防备今天还有人来，没多埋上几个，你们分分吃了吧！等会儿安全区那边还会有巡逻队过来，到时候你们就跟他们走，安全区会给你们安排好的，放心！既然到了这里了，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天黑之前，安全区最后一支巡逻队果然过来了这边，屋主人探出头来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我这里来了十几个草原那边过来的兄弟姐妹，你们给带回去吧！” 巡逻队的人踩着滑雪板很快就过来了，了解了情况之后倒是很爽快：“成！我们把人给带回去就行了！今儿轮到你值班啊？明儿我休假，你换班之后上我那儿喝两杯去？” 这屋子其实就是安全区建造的，每天都有大兵在这边轮流执勤，相当于一个岗哨，屋主人也不是这里的主人，而是在这边执勤的士兵。 十几个远道而来的人被巡逻队带回了安全区，进了安全区高高的城墙后，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感觉凛冽的寒风都好像轻了不少。 这会儿天已经暗下来了，安全区张灯结彩的，树上都挂了手作的灯笼，看着格外的喜庆热闹，还有不怕冷的孩子穿的厚厚的在外面踩着滑雪板疯玩，笑声传出去大老远。 进了那道城门之后，感觉这里跟外面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了。 “安全区有什么喜事儿吗？”见状，领头的汉子心里也跟着放松了不少，觉得这里真是怪好的。 “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旁边的兵哥一句话，让十几个人都跟着恍然大悟，紧跟着又惆怅起来。 他们一路上光顾着艰难跋涉求生了，哪还想着什么过年不过年呢！ 前头有个穿着厚棉衣的女人迎面走来，手臂上挎着个篮子，上面盖了一块白棉布，看见他们：“巡逻回来了？侯部长今天死活从我们那儿硬弄走了多半头羊，食堂里等会儿就该开饭了，你们可得抓紧了！” 有羊汤喝了！兵哥们顿时一阵激动，这大冷天的能喝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那绝对是做梦一样的享受啊！“那我们就先走了，回见！” 秦笙跟他们挥挥手，好奇的看了一眼被兵哥们带回来的十几个人，大概又是外地来投的，这样的安全区已经接收过十几拨了，建在外面的那个岗哨差不多就是专门为了这些人准备的。 “妈妈！”被包裹的圆滚滚的小团子安安被爸爸拉着小手，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走，秦笙见状顾不上再去看新来的人，赶紧快走几步去迎接女儿去了：“怎么又出来了？外面多冷啊！妈妈去姑奶奶家拿豆腐了，这不是回来了吗？” 牧民队伍中有女人忍不住羡慕的看了过来，脚步禁不住有点迟疑了，被同伴催促了才反应过来：“看那孩子白白胖胖的，一看就养的好！这里的日子比我们那里强多了！”要是消息灵通一点，早一步过来，他们也能过上好日子了，哪像现在，一家子走散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有团聚的一天。 “咱们已经到了这里了，以后也会有好日子的！”旁边的人满怀期望的说。 “但愿吧！”女人笑笑，加快脚步跟上了队伍。 萧梧接过篮子，秦笙抱着女儿，一起回了家，他们家门口也挂上了大红灯笼，通了电之后，红彤彤的光衬着白皑皑的雪，特别的漂亮。 一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儿，前两天邻村有人杀猪，萧梧跟陆乐年、秦战一伙人仗着人多本事大，硬是抢到了多半头回来，四个猪蹄都留在了萧梧家，老太太会做猪蹄冻，等做好了再分给他们吃现成的。 这会儿那锅里面正煮着猪蹄呢，味道一个劲儿的往人鼻子里钻。 这两天家里可是不缺油水，过了腊八之后，安全区的年味就渐渐的浓厚起来了，平日里再精打细算的人家，到了年关也是要花钱的，再怎么节省，大年夜里一顿饺子是不能少的，当然也有南边过来的人家，他们不吃饺子，吃年糕汤圆。 还有就是鱼，年年有余的好兆头不能少了，秦笙他们家养的稻田鱼就受到了疯抢，别看才养了一年，因为秦笙手里握着作弊的利器，又舍得投入，这些鱼这一年可长了不小的个头，出鱼的时候给父老乡亲们看见了，当场就被预订了不少，其他人闻讯也赶来加入了争抢之中，要不是秦战带着一群人维持秩序，指不定要打起来。 等侯部长带着人过来收鱼的时候，地头上都已经卖掉小半了。 为此侯部长还格外的懊悔，早知道萧梧他们家这两天出鱼，他就该早早叫人在地头上蹲守着才是！不是他吹，他们后勤部抢起东西来，那还真没怕过谁！ 秦笙他们除了留下种鱼以及自家和亲朋好友家要吃的，剩下的一股脑儿按照当初说好的处理给了侯部长，等得到消息比较迟的人赶过来，鱼鳞都不剩一片了。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炖鸡、蒸丸子、做红烧肉......这些都是要提前准备好的，然后什么时候来客了，直接往炉子上加热一下就能吃了，方便省事儿，今天又轮到猪蹄冻了。 “姑姑家新做的豆腐，给装了不少带回来。”秦笙把篮子里的豆腐拿出来，刚做好的豆腐还是热乎的，只不过出来这一段路之后，直接成了冻豆腐了：“还有切糕，嫂子爸妈做的，说是给咱们过年甜甜嘴儿！” 这可是绝对的地方特产，听张彩云说这两年因为年景不好，材料也不齐，她爸妈已经好久没做过切糕了，今年女儿怀孕了心里高兴，加上日子的确算是不错，就做了这么些出来，也算是叫大家都尝尝他们的家乡风味儿了。 第197章 番外五 这一年的气温比起去年还要寒冷，但是因为早有准备, 并没有像去年一样造成那么大的损失。 从大年初二开始, 走亲访友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踩着滑雪板, 挎个提包，里面装的大多数都是自家蒸的白面馒头，条件好一点的还会加一包桃酥或者麻花, 这两种点心做起来比较容易，能放的时间也长, 安全区那间点心铺开张以来，就属这两样东西卖得最好。 萧志军一家这天也上萧梧家做客来了, 除了点心还带了切糕, 外加一条子肉，这些东西萧梧家虽然不缺, 可也总不能空着手过来吧？该有的体面还是得有的，哪怕是做给外人看的呢！ “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老太太跟姑姑俩人坐在一边长吁短叹：“咱们小的时候, 过年串门子就是带着白面馒头的，这都习惯了超市里面拎一箱牛奶抱两箱酒了, 忽然又回到了从前, 白面馒头又成了走亲访友的好东西了你说。” 姑姑摇摇头：“日子能过下去就是好事儿啦！咱们还能吃上白面馒头, 你没见年前来的那些人, 从北边过来的，你听听他们的日子多难啊！听说安全区派了人在周围找，看能不能找到走散了的那些人, 到现在还没个消息。” 那些人倒是都在安全区里留了下来，偌大一个安全区，想要安顿十几个人简直不算个事儿。他们也勤快，刚安顿下来就努力的接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来干，赚取积分，每天天不亮就看到他们扛着铁锹扫把的出来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