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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声朝时九使了个眼色,时九便跟着霍言声去了外头。 今日爆炸发生的时候,十方出言提醒了众人,这就说明他提前已经知道了此事。如今李熠昏迷不醒,霍言声怕后续还有别的麻烦,不敢这么干等着,所以必须尽快了解事情的缘由。 他这会儿不敢去问十方,只能问时九。 “你们知道了什么?”霍言声朝时九问道。 “跟那十六个人的死有关……”时九叹了口气,将事情简单朝霍言声说了一遍。 从张县令如何将大周人赶出了定福县城,那些人如何在茅屋暂避时糟了难,到老六回来后又如何经历了那样的绝望一念之差做了此事……一一朝霍言声说了。 霍言声没想到此事竟是因那十六个人的死而起,当即又惊讶又觉得荒谬。张县令做的事情是有违大宴律例的,最后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收不了场不说,被人报复时竟还阴差阳错拉上了他们,害得他家太子殿下都受了伤。 “那昏官简直是草菅人命!”霍言声怒道。 时九挑了挑眉,没做评价。 她自幼就是个刺客,见过太多人死,所以在这些事情上不会像普通人那么容易激动。 两人说话间,便见穆听带着大夫匆匆进来了。 时九抬眼一看穆听不由愣了一下。这几日李熠想着说不定还需要穆听再去办事,便暂时没让他跟着一起露面,所以穆听如今还是易了容之后的样子。 时九看过去并不知他就是穆听,只是觉得十分眼熟。 而后她骤然想起来了,这不是那日在农舍里和他们一起躲雨的那四个人中的一个吗?那日在郊外,还是他帮忙找的官兵呢! “你们……”时九朝霍言声道:“那日躲雨的就是你们四个?” 霍言声尴尬一笑,不知该如何解释,忙去招呼那个大夫了。 这大夫是从定福县最有名的医馆请来的,看着年纪不小了,被穆听一路带过来累得直喘气。 他上前先是检查了李熠头上的伤势,又替李熠号了脉,而后面色便有些难看。 十方见状吓得够呛,忙开口问道:“大夫,他……他的伤势如何,严重不严重很” 那大夫有些不悦地瞪了穆听一眼,开口道:“这么火急火燎的,我当伤得多重呢?头上就是擦破了点皮,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脉象比老夫都要平稳……” 穆听:…… 十方闻言稍稍松了口气,问道:“他为什么一直昏着不醒?” “兴许是磕坏了脑袋吧。”那大夫开口道。 “你不是说只是擦破了点皮吗?”十方问道。 “看着擦破了点皮,谁知道里头磕着没磕着?”那大夫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扒开李熠的眼皮看了一眼。 十方原本放下的那颗心,在听到这话后立马又提了起来。 他在京城时接触最多的大夫除了褚云枫就是太医,那些太医诊脉时各个都严肃认真,可没人会说这么不着调的话。褚云枫倒是跳脱,素来爱逗人,但比之这个老大夫,倒显得靠谱多了。 但此人已经是定福县最好的大夫了,十方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他,连话都不敢多说,怕得罪了他没人继续给李熠诊治。 “等等看吧,过了今晚还不醒的话,明天给他施针。”那大夫帮李熠包扎了额头上的伤口,竟连药都没开就要走。 十方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不能现在就施针?” “哪有为什么,说是明天就是明天。”他说罢背起自己的药箱开口道:“有个炸断了腿的伙计还等着我去接腿呢,这点小伤就别大惊小怪了。” 十方原本打算留他的,闻言只能忍住了。 而且以他褚云枫相处多年的经验来看,越是脾气古怪的大夫,医术往往越是高明。 希望这老大夫也不例外…… 当晚李熠一直没醒,十方弄了些热水,帮他擦了擦身体,趁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李熠身上没有任何别的外伤,这才安心了些。 今天那大夫替李熠包扎的时候,他看过李熠头上的伤口,确实不算太深。 只希望李熠果真能像那大夫说的一般,能早点醒过来。 夜深了之后,燕长生来了一趟,见十方一直没休息,便道:“我来看着公子吧,你去隔壁休息一会儿。如今这家客栈里已经没有别的客人了,周围又有暗卫盯着,不必担心。” 十方看了燕长生一眼,开口道:“不必,我想留在这儿。” 燕长生闻言并不意外,他想了想,开口问道:“我一直挺好奇的,你这么在乎公子,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 十方没想到燕长生会与自己聊这个话题,当即有些意外。毕竟他们并不熟,十方至今对燕长生的印象还停留在此人是李熠的议婚对象。 虽然他已经知道燕长生是李熠的门客了,可当初的印象却一直很难消除。 “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唐突了?”燕长生问道。 “你问这话是好奇,还是出于一个门客的本分?”十方问道。 燕长生听出了十方话里似乎带着几分敌意,遂笑道:“好奇更多。” “你会被他带在身边,想必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应该挺聪明的。”十方看着燕长生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会不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