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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撑住了。 . 里德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昨晚没拉窗帘,光透过窗帘布上的花纹投了进来。 有点亮,他翻过身想继续睡,才扭动了一下,他的脑袋再次开始晕晕地痛。 ..........不会再喝酒了。 酒是穿肠毒药啊。 里德把自己裹进了被子中,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十分钟后,他忽然睁开眼睛。 昨天他喝醉了,然后被带到了房间睡觉......这期间他对自己现在的室友上下其手口出狂言......其恶劣程度,无论哪个都完全可以被称为是性骚扰了。 里德:“.............” 我最好是还在梦里。 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 好痛。 枕头边的手机“嗡嗡嗡”地响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木木地接了电话。 “韦伯,什么事?” “我找到了一点东西,”电话那头的人问,“你声音怎么了?” 里德下床找拖鞋,头晕乎乎的,他看了眼窗外大风刮过被吹起的秋叶,“可能是小感冒。你查到什么了?” “关于那个诅咒,”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你有想过鬼附身吗?” 里德皱起了眉,想都没想否认了,“不可能,哥谭一个死灵都没有。” “一座城市里连一个死灵都没有本来就很奇怪了好吗?”韦伯说,“更何况死灵魔术是用尸体里残留的魔力驱动的,而地狱那些亡者的怨恨与死气也是可以被魔法召唤收集的。” 里德走下楼梯找水喝,杰森的房间门还关着,可能还没起,“你是说,有人想用他的身体当做容器?做什么用?” “你之前说,这个诅咒会慢慢吞噬他的意志?” “.........如果他的神志完全被吞噬,他就会变成一个随时能接通的地狱与人间的门......”里德喃喃道,“他们想从地狱出来......” “这我不能确定,但如果真的是这样,后果会很严重......”韦伯顿了顿,“驱魔不是我的专业,你应该知道去找谁。” 他低声应了下,将水壶里的温水倒进了玻璃杯中。 地狱那群生物和恶灵是有区别的,恶灵生于怨气和仇恨之中,再怎么腌臢丑恶也是属于‘灵’的范畴,而恶魔不同,他们以‘灵’为食,包括且不限于恶灵、灵魂和人类。 任何事牵扯到恶魔就必然会变的麻烦起来。 “在想什么?”杰森在他身后出声问。 里德正在热昨天做的三明治,有点心不在焉,早上的尴尬被他完全忘记在脑后,这会儿情绪非常低迷,“你的手给我看看。” 杰森把手伸了出来,那五道伤口没有变深也没变大,依旧是浅浅的,飘着特效似的黑烟,“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没有。”杰森随便晃了晃,顺便不留痕迹地挣开了里德的手,现在和他肢体接触,他总是会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碰到的肌肤有种滚烫的热意,“我觉得挺好的。” “......昨天的事,抱歉,我以为啤酒不会喝醉的。”里德扭开头盯着微波炉看,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一般人喝啤酒的确不太会醉,杰森想,他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没事,是我让你喝的,我负责。” 里德的耳朵唰地又红了。 微波炉“叮”了声,里德把里面的三明治拿出来塞到他手中,头也不回就走开了。 “我去给你拿药,喝了再出门。” 三明治是热乎的,杰森低头咬了口,味道还不错,生菜脆而甜,于是他把那句‘今天下午才出门’给咽了回去。 正好可以先去解决一下昨天整出来的东西。 他昨天收拾完残局之后,就跑去找地下室的入口。 因为这个地方有点偏僻,他不是经常来,就也没放太多的东西。他把追踪监听设备和一些武器都收了起来,将他们放在了更为隐秘不容易发现的地方。书和衣服什么的都被他打包丢到了院子里的摩托车上,剩下的一张大床......那还是他自己拼装的。 留着吧,反正也带不走,就当是给魔术师先生的一个小小的劝告——哥谭是个危险的地方,小心别被偷家了。 整完东西后,他原本是想回自己房间睡的,经过里德房间的时候看了一眼,走前被他掖好的被子已经滑到了地上,窗外正吹着冷风进来,床上的人缩在床边,睡裤的裤脚卷的很高,卡在小腿的位置,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 他走上去把窗关上,弯腰捡起来被子,重新盖在了里德身上。喝醉的人不知呓语了什么,不安地抱紧了被子,皱着眉翻了个身。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夜晚的哥谭安静而隐晦,暗灰色和深蓝色笼罩住了一切,黑暗仿佛正翻滚着,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一点点吞噬着秩序。从房间的窗户能看到很远的地方,那里有明灭迷幻的灯光,是这座城市的生命力,孤独却明亮。 他的眼底是茫然和无所适从。 第9章 在意识到诅咒和恶魔们扯上了关系之后,里德再次翻开了那本希腊语的《魔法起源》。 “......那恶所达之处,即是源头......若要接通地狱,必先下达地狱.........”他的心头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但马上又被他否决。 里德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翻,终于在很下面翻到了一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