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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宫冬菱的错觉,她觉得周围都变得阴冷些了。 就在此时,她的感知检测到几个靠近此处的脚步声,听到这动静她整个人的血液都仿佛凝滞了片刻,还是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便选择走向那脚步的反方向。 系统看着宫冬菱意料之中的选择,非常满意,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它的权限甚至能使出能跟谢瑜抗衡的力量,难道还会放任宫冬菱肆意使用感知躲避吗,的确是有人走过来了,但感知却是被系统偷偷调换过方位,那几人和宫冬菱越来越近,但她此时却根本对此一无所知。 宫冬菱看到醉醺醺的三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时,猛地向后退了半步,几乎在瞬间后知后觉,自己的感知在系统的操控下已经不能相信了。 但此时醒过来却已经晚了,宫冬菱已经被他们发现。 顺着烟火投下的那一瞬间的闪光,他们双方才发现彼此才刚见过,那三人正是在酒楼之中对宫冬菱冒犯过的酗酒嫖客们。 “是那个骚娘们!”其中一人叫出声,迅速吸引了其他几人的注意力。 他们喝的迷离的眼中忽然闪出来点光,也是认出来宫冬菱,显然都对这意外之喜格外感兴趣:“刚刚不是还炸了我们手中的酒杯吗?方才这么有能耐,我倒要看看你现在又如何。” 宫冬菱带着面具的脸扫过三人,露出几分深恶痛绝,也不知道他们曾经这样对过多少无辜之人。 “你说的苦头就是这个吗?若是我无力反抗会如何?” 宫冬菱在心中问系统,声音突然间便是镇定了下来,格外的沉,甚至镇定的有些可怕。 【只要宿主不答应条件,我只会袖手旁观,即使宿主被他们侵犯,我也乐见其成,毕竟心爱的女人被糟蹋因此疯掉的人也只会是谢瑜吧。 他们三人的魔气相当于修仙者的两位金丹和一个元婴,宿主有机会逃跑反抗吗? 当然也不用寄希望于谢瑜会回来寻你,在我的精准计划和计算里,比起你来,她会先找上麻烦,定是来不及。所以,只有看清形势才能少吃点苦头。】 【最后再免费赠送宿主一个情报,你的身上被谢瑜下了禁止任何空间系法术移动的结界,只有我拥有的最高权限才能打破这禁制,至于宿主的菱镜,当然跑不掉了。】 宫冬菱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我不知道你以前那完成率百分百的任务中,有没有宿主尝试过杀你,但你……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下。” 听到这个声音的系统错愕,但就在方才,它的处理器竟是在这样的意念影响下出现了卡顿,在它带过的宿主中,宫冬菱根本不是最强的那一个,却是唯一一个让它学会了名为“害怕”的人类情感的人。 怒火中烧,宫冬菱没有再转身迅速逃去,而是一抬首,看向三人,手上忽的就出现了许久没有用过的玄菱。 当逃避成为习惯,人们究竟何时才能为自己而战? 或许侠义大道都是宫冬菱这个身为现代人所不能理解的东西,但此刻,面对恶人的践踏,她此刻心中迸溅的,不也是在这修仙界让每个人为自己的大道为之不断努力,即使失败百次千次都无法放弃的东西吗? 你为何而战? 是为捍卫自己而战,是为了反抗敌人一次次步步紧逼而战,也是为了自己所爱之人而战。 能让中庸成为习惯的自己拥有如此战意,宫冬菱便知晓了,被人欺侮再拿起武器反击并不是一件耻辱的事,却是身为一个普通人最本真的“大道”。 从前玄菱并不接受宫冬菱这外来的灵魂,甚至只能是用滴血的方式硬生生完成契约。 但如今,当宫冬菱再握住那玄菱的剑柄时,竟然是感觉到了玄菱对于自己的灵魂的共鸣。 它微微震动嗡鸣着,像是终于满意宫冬菱这惩恶扬善的斗志和战意,愿意将自己的力量赋予出去。 宫冬菱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理解错了,玄菱并不是嫌弃自己的修为天赋,而是她心中始终秉持着那圆滑处事和中庸之道,却从来没有这般坚决的信念和战意,根本不可能使出玄菱剑刃出鞘的锐利剑意和锋芒。 直到此刻,宫冬菱才仿佛第一次拥有玄菱。 “她……她竟然还是个剑修?!”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剑,三人都是一阵惊愕,不知为何在这般的魔域庆典中看到误入其中的剑修,而且她外表看着弱不禁风,但在握上本命剑的那一刻,浩然正气让几人都是一退却。 “剑修又如何?修仙界的名门正派们敢冒充魅魔孤身一人来到我们这魔域,简直就是找死!” 在短暂的错愕之后,或许是看宫冬菱还没动身,看着倒像是唬人的,又或许是酒后壮胆的影响,他忽然就暴起吼道。 其它几人也听从他的煽动,纷纷一凝魔气,就直接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 宫冬菱心无旁骛,外界的纷扰与其无关,她沉浸在第一次跟玄菱共鸣、一起构建的剑修独特领域之中。 剑修的领域并不能将人困住,也不是某种独立于世间真实所存在的一个空间,更不是和识海一般由意识所组成。 而是一个纯由战意和剑意相互交织所构建出的梦境一般的存在。 在这其中,宫冬菱第一次看见玄菱除了一根红线以外的真实模样,只见那是一个高马尾红缨□□的少女,那根红色丝线正是系在她的马尾之上的那根火焰般跳跃的发绳,末尾处垂下长长一根剑穗,正是玄菱剑柄之上垂下的那剑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