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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晨看了迟望好一会儿,虚心回答:“我不会。” “我觉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们也不可能真亲,所以应该就要用到借位了。”迟望说。 启明晨沉默地看着迟望,然后见迟望掏出手机,在某视频网站搜索了一会儿,划动几下屏幕,再把手机递给了他。 “你看这个镜头,就明显是借位拍出来的,男主的脸偏向右边,只露出半张脸,女主则只有一个后脑勺入镜,男主还特意用手指抓着女主的头发,造成他们正在接吻的假象,这就叫借位。”迟望耐心地解说。 启明晨给视频按了暂停,似笑非笑地看向迟望:“你连拍电视的技巧都懂?” “我不懂,这一段我也是从微博上看来的。”迟望诚实地说。 “所以你打算借位?”启明晨说,“我觉得这方面我们都没有经验,说不定效果会适得其反。”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真亲吧。” 迟望嚷完这一句,才觉得他和启明晨聊的话题有些羞耻,瞬间臊红了脸。 尽管他和启明晨已经领了证,户口本上也已经添加对方为“配偶”,但是他俩都心知肚明,那就是个给外人看的证明,在他们的心里压根没把对方当成另一半。 那些真正的夫妻之间的互动自然也跟他们没有关系。 启明晨求婚的那一幕的确很美好,但是,细细一想,就跟看了场电影似的。 两人的关系里缺少了一场正式的表白,感动也就落不到实处。 “或者,我们可以现在练习一下。”启明晨提议了一句。 迟望睁大眼,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他提议用借位是想减伤和启明晨的亲昵接触,这会儿跟启明晨练习这种事情,又似乎违背了他的意愿。 但他心里这么想,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一回事:“好啊,我们可以试一次,就当做是彩排吧。” 迟望这么爽快就答应,反而令启明晨有些意外。 他站起身,朝迟望伸出手,心里竟然冒出了一丝紧张。 迟望也跟木桩似的站着一动不动,等启明晨的手指搭在他的肩上,他才突然回神。 “不对吧。”他说。 启明晨下意识收回手。 “是主动方的新郎亲被动方的新郎,”迟望指了指自己,“我才是主动方吧?” 启明晨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也没有说话。 “难道不是吗?”迟望看着他。 启明晨勾起唇角,点了点头:“好,你来主动。” 迟望丝毫也不谦让,等启明晨站好了,他便往启明晨靠了过去。 但是他刚摆好姿势,手指想要按住启明晨的脑袋时,发觉他和启明晨的高度差异限制了他的发挥。 他也不可能让启明晨蹲矮一截以便于自己继续借位计划。 迟望一时间的停滞不前让启明晨马上察觉到了。 “怎么了?”启明晨问。 迟望总不能说发现自己需要踮脚才能够把启明晨按住进行表演,只能含糊其辞:“没什么,我发现彩排这东西有点傻。” 启明晨笑了笑:“不傻,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 “没必要,”迟望摆摆手,“我心里有数,婚礼那天我们心照不宣,反正不亲到嘴就行了。” 不行,这个话题果然还是有些羞耻。 迟望看到启明晨的眼睛里漾起了笑意,他无意识地拿手背擦了擦嘴唇。 好在启明晨没有继续为难他,而是顺着他的话暂停了:“那就婚礼上再‘借位’吧。” 启明晨虽然给了迟望缓冲的时间,但迟望并没能够想到在婚礼上就能成功借位的方法。 他总不能为了能在身高上把启明晨压倒,那天穿个增高鞋垫吧? 迟望决定不再思考这件糟心事。 他送走了启明晨,又等其他亲戚走完了,去了一趟迟老爷子房间,守着爷爷把每天的药吃下去。 “我没病,不用吃药。”爷爷每回都要这么耍赖。 “是,爷爷怎么会生病呢,这只是增强抵抗力的,”迟望哄他,“爷爷你也不想我婚礼的时候你不能精精神神地到场,对不对?” 一提到迟望的婚礼,爷爷就乖了,马上把药片含到嘴巴里,再吞了一口温水。 “爷爷吃完了药要做什么呀?”迟望蹲下身来问爷爷。 “睡觉!”爷爷瞪大眼回答完,坐到了床上,躺了下去。 迟望帮爷爷掖好被角,检查了一下房间的温度,才回了自己房间。 婚礼当天,因为是同性结婚,省了接亲之类的仪式,只需要在中午提前到达酒店,在宴会厅门前进行迎宾。 原本迎宾应当交给伴郎团,但迟望没有联系伴郎,启明晨于是也婉拒了严峥的自荐。 迟望不找伴郎的理由很简单。 他宣布婚讯的时间原本就已经太晚,时间太过紧急,担心伴郎也会被这种焦灼的节奏给影响,倒不如让他们毫无负担地过来喝个喜酒。 两个男人结婚,也不用忌讳“抛头露面”,来的宾客也都是他们相熟的人,所以他们都没有排斥迎宾这一流程。 迟望在迎宾过程里见到了不少启明晨公司方面的重要客户,启明晨则也是同样,两人都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接过了对方客户递过来的名片。 整个迎宾现场宛如一场商业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