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雷克斯趴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摩勒，作为纯血巨龙的它自然也有传承记忆，知道变人诅咒可不是什么温和的东西。 “不要紧，你看好情况，一旦我脱力了或者魔法阵内的光芒有崩溃的迹象，你就用吐息攻击这两个点，只要毁坏了它们我就安全了。” 摩勒在动手之前再次跟雷克斯叮嘱了一番，见他认真的表示记住了，这才开始用低沉的龙吟催动魔咒。 “吼！” 随着魔力输出，以高低的龙吟念出晦涩的咒语，一些血红色的光云开始在魔法阵中心出现，四边形魔纹图形的四角上四个魔纹被点亮了，随后是第二颗、第三颗，情况似乎比摩勒想的要顺利的多…… 在摩勒感觉到体内魔力快耗尽的时候，他已经在四角上各点亮了四个魔纹，十六个亮起的魔纹表示这个魔法已经完成了一半，而魔纹图形的中心则凝聚出了一团不断变幻的血色光芒，好像一团在瓶子里搅动的光云，虽然速度很快的旋转，却总脱离不了魔法阵中心的范围。 摩勒抽空了两颗储魔石将魔力恢复到全胜，但这时候他的脸色却有些变了，因为后面的魔纹需要的魔力显然成倍的增加了，他将从两颗储魔石中得到的魔力耗尽，也才把四角上的魔纹点亮到第六颗，进度一下子慢了一倍！ 四角上的第七颗魔纹耗尽了相当于摩勒全身的魔力才点亮了，为此又消耗了两颗储魔石，这时候中心的血色光芒已经基本凝聚成一个直径一米的光球了，然而最后的四颗魔纹却好像无底洞一般，吸收了大量的魔力也不见丝毫亮光，摩勒用掉了最后两颗储魔石，又吃光了所有用来恢复魔力的魔法植物，但那仅剩的四颗魔纹却依旧没有动静。 “摩勒哥哥，我来打破它吧！”雷克斯看到摩勒的状态越来越差，不由焦急的准备出手。 “不行！” 摩勒突然大吼一声，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他在这个森林里已经呆了十多年了，就算是极品宅男，也没有一宅就是十年的道理！再这样下去他就会彻底失去人性，再无法做回人类了！而同时他又不是真正的魔兽，必然会一辈子活在不尴不尬的痛苦境地中，碌碌无为的了结这一生，就像上一世一样！ 想起一事无成的上一世，摩勒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随后就好像有一股气从骨髓和内脏中燃烧了起来，原本已经濒临枯竭的魔力又不知从哪里找到了源头，再次喷涌而出。 感觉就好像在压榨自己的骨髓，摩勒咬牙忍受着刀割一般的痛楚，眼睁睁的看着那四颗最后的魔纹，直到它们终于该死的被点亮了，他这才像一下子被抽走了脊梁骨，轰然一声倒在地上。 摩勒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好在变人诅咒一旦成型就能保持较长的一段时间，倒不用担心错过了魔法生效的时机。 在雷克斯担忧的目光注视下，休息片刻之后的摩勒一步步的走进了魔法阵的中心，接触到了那团已经彻底稳定下来的血色光球。 直径有一人高的血色光球对于摩勒现在的体型来说并不算大，然而当他伸出的前爪才刚碰到那光球的外缘，所有的血光就像是见到了血肉的饿狼一般附到了他的身上，给他全身镀了一层血红色的膜。 “嗷嗷嗷！” 摩勒发出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惨叫声，因为觉得亚龙兽的破锣嗓子很丢人，所以他除过施展龙族魔法之外几乎从不发声，但此时他却叫得肝肠寸断！ 感觉就好像有无数只铁锤从四面八方砸过来，硬要把他塞进一个很小的缝隙里一般，全身的皮、肉、筋、骨，统统受到了碾压，被石磨活活碾死的酷刑也不过如此吧！ 偏偏他还没有挣扎的余地，这团光球中蕴含着至少四倍于他自身的力量，这些原本是源自于他的力量，此时却都用来折磨他了，体内空虚的摩勒被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 疼到极处的摩勒恨不得昏死过去，但却始终没有这个机会，他倒在地上，感觉自己的意识一片狂乱，而就在这时，透过迷蒙的视线，他看到惊慌失措的雷克斯穿过魔法阵的外围向这边奔过来。 “白痴，别过来！” 他很想喝止雷克斯这样冒险，但却因为剧烈的痛苦无法发出成型的精神波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雷克斯这条傻龙跟他撞了个满怀，血红色的光芒如瘟疫一般染了它一身。 第20章 “我这是飘在水里了？不对，感觉更像是陷在一堆泥里……”摩勒浑身难受，万分痛苦的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自己只是平平常常的躺在地上而已，那种飘荡陷落的感觉都只是他身体的错觉。 一动之下摩勒就发现是怎么回事了，变人诅咒已经成功，他变成了人形！ 看着人模人样的身子，摩勒只高兴了一秒，随后就被各种负面感官所笼罩了。 “啊！该死的！” 摩勒新生的人类面孔上，表情都扭曲做一团，难怪把巨龙变成人形在龙族被列为一种十分严厉的刑罚呢！这果然是有道理的，从强壮灵敏的巨龙变成脆弱渺小的人类，这种全方面的虚弱感，就好像正在生一场要命的大病一样！ 眼看不清，耳听不明，反应迟钝，就像是从一个身强体壮的青年瞬间变成了迟暮的老人，这种落差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呜呜~~摩勒哥哥！” 耳边传来雷克斯虚弱的声音，准确的说是虚弱的精神波动，摩勒抬头一看，顿时惊住，由于意识一片混乱，他这时才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红色头发、金色眼睛的小孩，只有三四岁大小，此时正挂着鼻涕泡泡，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这是……雷克斯？他想起自己昏过去之前雷克斯也撞进了变人诅咒的范围，现在看来竟然是跟他一样都变成人形了！ “糟糕！”摩勒指挥着自己感觉就像面条一样柔弱的手脚，尽力爬过去，小心的将小孩儿抱进怀里。 “雷克斯？你还好么！” “我很难受，摩勒哥哥，我变得好奇怪，呜呜~~” 小屁龙已经很久不爱哭了，可此时却有变得好像刚出生时的那几年一样哭得可怜兮兮的。 这也难怪，雷克斯不像他原本就是人类的芯子，变成人形肯定会更加不适应，作为一个心智不强的幼龙，他的痛苦无助肯定非常强烈。 摩勒十分愧疚的小心抱着雷克斯，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他，雷克斯也不至于受这样的苦，原本他只是想让雷克斯变成普通种类的魔兽，这种程度的变形魔法并不会造成太大的痛苦，哪像现在这样……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于事无补，现在他们两个都变成了脆弱的人类，在这危机重重的森林里更加难以存活，就算有先前布置的魔法陷阱，活着出去的几率也小了很多。 好在摩勒事先也不是没有准备，考虑到自己变成人形之后的虚弱状态，他早先就准备好了许多生活物资，还专门利用魔法阵和一些柔软的材料布置了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温暖洞室，洞穴外的魔法陷阱也被加强了好几次，足够让他和雷克斯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了。 摩勒做为亚龙兽，年龄阶段处在即将要成年的时期，所以他变成人形的时候也就相应的变成了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身量已经很是挺拔了，只是骨架还没有长好，一副细胳膊细腿的样子。 至于雷克斯，但由于纯血巨龙寿命远远长于亚龙，成长期也就长的多，它们必须得经过上百年的生长才能成年，因此只有十岁左右的雷克斯还处在幼生期，变成人形之后也就成了幼齿。 此时刚刚变形的两人都是光溜溜的，即使山洞里有他事先布置的暖身魔法阵，身上依旧很快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摩勒事先为自己准备了衣物，是从那瓦伦斯少爷的魔法袋里淘出来的一身华丽的金红色套装，穿着倒是挺合身的，只是雷克斯变成人形是个意外，所以没有准备他的，没有别的办法，摩勒只好用一条带绒毛的毯子把它裹成粽子，抱在自己怀里。 变成小小一只的雷克斯缩在摩勒的怀里，两条淡淡的小眉毛紧紧的皱着，表情蔫蔫的，似乎很不舒服，这让摩勒有些担心，变成人形以后体质虚弱了许多，尤其是像雷克斯这样的小孩子，万一再生病的话，那就太糟糕了！ 好在过了一会之后，被紧紧包裹的雷克斯似乎感觉舒服了些，窝在摩勒温暖的怀里睡了过去。两个小时之后他又饿醒过来，却发现摩勒已经生起了一堆火，火堆上是一只小号的鼎，里面咕嘟嘟的煮着肉食。 “摩勒哥哥，我要吃肉。”雷克斯毫不客气的要求着，他还没有学会用人类的声带说话，所以还是用精神力来传递的讯息，只是变人诅咒对精神力也有压制，所以他的精神力现在十分微弱。 虽然还不太适应摩勒哥哥的人类形象，不过作为魔兽，雷克斯有很大一部分辨识能力都是靠精神波动、嗅觉以及感知来完成的，外貌倒是其次。如今摩勒虽然没有了魔兽的形态，但他身上那种对于雷克斯来说十分熟悉亲切的气息却一直没有变，所以外形的改变并不会影响到他与摩勒之间的亲昵。 刚刚雷克斯睡觉的两个小时，摩勒不停的在尝试驱动自己的新身体，如今已经有了成效，至少他可以蹒跚着直立行走，并让手指做一些灵活的事情了，见雷克斯要吃的，他就用一根细长的兽骨叉起一块煮好的肉，吹凉以后，撕下小条的肉丝递到雷克斯的嘴边。 雷克斯一开始还不解为什么摩勒哥哥只给这么一点点肉，等他本能的用嘴去咬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但嘴巴变小了，牙齿也没有以前锋利了，就这么一小点肉丝，也嚼了好几下才吞掉，原本好吃的肉块变得很难下咽起来，雷克斯顿时觉得十分难过。 吃掉了在以前根本不够塞牙缝的一小块肉，雷克斯就饱了。不过他难过的心情也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东西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缩在襁褓里偷偷观察摩勒哥哥的新模样。 雷克斯看到摩勒哥哥在小口吃肉的时候，脸颊上的肌肉弧线很柔软的滑动着，心中觉得非常有趣，仅是这一点就足够他饶有兴趣的看上好一会了。 等摩勒吃过了煮肉整理火堆的时候，雷克斯又发现了新大陆，他伸出自己觉得很奇怪的白嫩小爪子，在摩勒的脖颈处摸了摸，柔软又温暖的触感令他大为惊奇，虽然这种柔软脆弱的感觉令人不安，但是接触到摩勒哥哥软软的皮肉，与以前那种坚硬鳞甲摩擦的感觉截然不同，让他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更贴近了，心底也因此又开心了些。 吃完东西之后有了力气，摩勒从辛辛格波的魔法袋中取出了三个炼金柜子，柜子里都是魔药师辛辛格波的家当，包括全套的制药工具；种类繁多的魔药材料；还有大量成品药剂。 摩勒从炼金柜子里取出一只二尺高的魔法火炉，一只陶制的圆底大坩埚，搅拌勺，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里的魔药材料。 以前因为体型的缘故他无法涉足制作魔药这种精密又细致的事情，如今变成人形却可以尝试了。如果成功制出魔药的话，正好可以用来缓解他和雷克斯承受变人诅咒之后的负面状态。 虽然辛辛格波的炼金柜子里有很多成品魔药，不过已经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有效期，所以还是不要乱吃的好。 器材、材料都准备好之后，摩勒面对着魔法火炉，尝试凝聚火元素来点火，他体内已经拥有了对应元素凝聚的魔弦，即使是改变了形体也不会消失，因此施展这个魔法对他来说应该是最轻松的。 震动体内的魔弦，结果只有拳头大的一团火焰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在空气中很不稳定的停留了两秒，随后“噗”一声就消散了。 这种成果让摩勒一脸黑线，他只知道龙族的变人诅咒是一种刑法，承受了这种诅咒之后魔力会被大幅度削减，但却不知道会削减到什么程度，如今看来他体内的魔力恐怕只有原来的三十分之一都不到了，原本能够轻易将整个洞室化作火牢的元素凝聚魔法，现在却变得如此弱小可怜！ 考虑到身份的转变，摩勒静下心来，尝试用双手凝聚魔力，几次之后他终于适应了魔力的流向，最终在体内魔弦的帮助下，成功凝聚出了一颗椰子大小的火球，灼热的火球顿时温暖了整个洞室。 经过这次全力施法，摩勒几乎可以确定，在承受了变人诅咒之后，自己的精神力削弱到只剩原本的十分之一，而魔力更加严重，只有不到原本的三十分之一，于是实力从8阶巅峰几乎要突破至9阶的程度，退化到了弱小的1阶魔兽的状态！ 另外，显而易见的，摩勒的肉体力量也被削弱了，原本他全力施展的话可以抓起3吨重的猎物，如今感觉自己的力量应该只有前世作为普通人时的一倍多一点，大约150公斤左右，相当于削弱了二十倍！ 防御能力也是如此，原本他有一身防御力仅次于纯血巨龙的鳞甲，可以直接用魔法火焰沐浴。而现在，就算是普通火焰也会令他灼伤…… 好吧！摩勒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至少他还有魔力，还能使用魔法物品，制作初级魔药对于魔力的要求也不高，总比魔力被完全封印要强的多！ 点燃了魔法火炉，将事先准备好的清水注入坩埚，水沸之后依次加入数种处理过的魔药材料，除过有时候需要配合魔力搅拌之外，简直跟煲汤没有什么两样，在过去的几年里，摩勒闲的无事时早已经将辛辛格波的魔法笔记阅读过无数遍，里面记载的魔药配方也都烂熟于心，所以不用查阅资料，半小时之后，他就得到了一锅灰白色的药汤。滤去渣滓，静置几分钟后，五瓶珍珠白色的成品药剂就出现了，与魔法笔记中的描述一模一样。 一种初级1阶的“恢复剂”的制作，就这样一次性成功了。 魔药师和附魔师同属炼金派的两大分支，它们之间有许多相同之处，譬如一个水平超高附魔师，凭他对于精神力和魔力的掌控能力，就算对于魔药没有什么研究，只要得到正确的配方和适合的材料，也能按部就班的制作出大多数高级以下的普通魔药。而摩勒之前已经多次成功之作出了高级魔法物品，水平是实打实的高级附魔师，因此一瓶制作难度极低的初级魔药，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恢复剂能够改善身体的不良状态，恢复魔力、体力和精神力的消耗，只是效果比较中庸，并不显着，但也是最安全稳定的一种魔药。没有属性，没有服用限制，几乎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后果。因此摩勒没什么犹豫就抓起一瓶喝下肚。 感觉有种杏仁露的味道，只是后劲有些酸，不过口感还算好的，喝过之后几秒钟，摩勒就觉得胃里产生了一团暖流，迅速扩散到全身，承受变人诅咒之后身体产生的不适感也有所缓解。 于是他又给睡得迷迷糊糊的雷克斯也灌下了一瓶，小家伙在睡梦中舒展了紧皱的小眉毛。 熄了魔法火炉，摩勒又去整理自己储藏室的物资。先前因为不确定变人诅咒对于胃袋空间的影响，所以他事先将存在里面的东西都放在储藏室内。结果非常值得庆幸的是，变人诅咒并不会剥夺龙族的胃袋空间，只是空间也如他的精神力和魔力一般缩水了，体积只有原本的五分之一，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一些重要又暂时用不到的东西收进胃袋空间里，常用的则都放进魔法袋中。 第21章 检查了自己可以傍身的收藏之后，摩勒心中总算多了一些底气 储藏室里有各种必需的生活用品，主要是肉干和饮水，还有取暖用的木炭等物，此外就是各种魔法物品和魔法材料了。 魔法物品中最显眼的是依次摆放在一张獠熊皮上的二十余块色彩各异的魔晶，全部都是摩勒近几年来辛苦制作的成果，包括了十六颗高级储魔石，品质从七阶到九阶不等，一半储存着他威力最强的熔岩吐息魔法，一半储存着精纯的魔力。另外还有六颗是品质达到八阶的防护魔晶，都是摩勒按照桑德拉之书第七页中的配方制作出来的成品。 獠熊皮的旁边摆着一块华丽是月豹皮，上面放着三颗魔眼，七颗金属蛋，一颗色彩斑斓的宝石，还有两把魔法匕首，一把魔法剑。 这里面除过魔眼是摩勒亲手制作的之外，其余都是从那第一批闯龙穴的魔法师中，被他杀死的那个附魔师托马斯那里得来的。 金属蛋是一种炼金傀儡，以魔力激活之后就能变形，以中级储魔石为能源核心，实力也在中级，其中有四只金属蜘蛛，三条金属蛇，如果应用的好的话，也是一股助力。 色彩斑斓的宝石，叫做幻影魔晶。应该是那托马斯依据桑德拉之书制作而成的，拥有幻身隐形的能力。 两把魔法匕首是一种投掷伤人的武器，品质只有四阶，不过刀刃十分锋利。 唯一的魔法剑比魔法匕首品质好很多，摩勒估计应该达到了六阶，附加了好几个魔法阵，挥舞起来十分轻盈，攻击时却能发挥出重击效果，剑刃不但锋利坚固，还带有火焰灼伤的效果。 以上这些，再加上一些用途特殊的零碎，便是摩勒目前能用到的所有傍身用具了。他变成人形实力大减以后，在外面行走就只能靠它们了。 除了这些魔法物品之外，整个储藏室里还有大量的魔法材料，都是摩勒这十余年来积攒的家当，有一些非常珍贵的，被他小心的收藏在辛辛格波的炼金柜子里，剩下的大部分则是他目前用来学习魔药制作的材料。 摩勒事先为自己接受变人诅咒做了许多准备，其中就有考虑到自己承受了变人诅咒之后魔力大幅度削弱的情况，于是他根据辛辛格波的魔法笔记储备的大量魔药材料，因为熬制魔药消耗的魔力相对较少，比较适合他在变成人形之后发展自身的实力。 检查了自己可以傍身的收藏之后，摩勒心中总算多了一些底气，不过当他看到自己时常用来画魔法阵的附魔笔时，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了。 看着手中这根与自己齐眉高的附魔笔，摩勒心中十分无语，这家伙不是笔，纯粹就是一根拴马桩嘛！他怎么就没想起来给变成人形的自己炼制一根小巧些的附魔笔呢！事先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结果却在关键的点上失算了！ 这根用地行龙的角炼制而成的附魔笔，最粗的地方与他现在的大腿相仿，重量足足有六十多公斤重，摩勒可没有信心抱着它来画魔法阵…… 变成人形之后虽然有各种负面效果，但摩勒心底着实兴奋了好几天，见到雷克斯不太适应新身体，他还耐心的给小家伙讲故事，一些经过加工的异界魔兽版童话故事让雷克斯很着迷，小孩子本来就忘性大，在不知不觉间就忘记了痛苦，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适应了自己的变化。 不过新鲜劲过去以后，摩勒就感觉到日子十分无聊了，因为不能出洞穴去，只能宅在洞内，而附魔笔又用不成，无法刻画魔法阵或者制作附魔物品打发时间，他每天除过尝试熬制一些初级魔药之外，就只能带着雷克斯做运动，上蹿下跳的锻炼体能。 一个月之后，摩勒发现自己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提升到了2阶，但是随后力量的增长就停滞不前了，即使他耗费精力辛苦制作出了中级恢复剂，也丝毫无济于事。 虽然事先已经料想到被变人诅咒封印的实力不可能这么轻易恢复，但事到临头摩勒还是有些心情低落，随后他开始整理行囊准备离开森林，虽然生活物资还能再支撑两个月，可是此时已经是夏末，再过一段时间就到秋季了，那时候所有动物包括魔兽在内都会为了储存过冬的体脂肪而变得凶狠活跃起来，那时候穿过森林的危险性更大！ 正在依依呀呀学着用喉咙说话的雷克斯在一旁捣乱，自从学会使用现在这幅弱小的身躯行走之后，雷克斯捣蛋的能力再次恢复，而摩勒因为他意外变成人形的事情对他又有些纵容，所以小家伙就越发得意起来了，没事老爱抓着摩勒的裤腿在两腿间玩荡秋千，害得摩勒生怕自己不小心踩到他。 整理好行囊，摩勒身穿着一套显得有些宽大的深褐色武士服，为了不影响行动，裤腿和衣袖都被他用皮绳扎了起来，魔法储物袋被牢固的塞在衣服的内袋里，裹成蚕宝宝状的雷克斯则被几根坚韧布条固定在他前胸，手里持着那柄6阶魔法剑——他就这样出发了。 一手托着胸前的雷克斯，一手拄着魔法剑，摩勒在森林中快速的前进着，崎岖不平的森林中根本没有路，因此他只能通过不停的跳跃到看准的落脚点来确保自己的前进速度。 好在即使变成人形之后比魔兽形态弱小了许多，摩勒的体质和力量依旧比前世做宅男的时候强出好几倍，甚至比最优秀的运动员还要生猛，只须轻轻一跃就能跳出三四米，掌握好平衡的话，在森林里也可以快速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