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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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你是问我为什么杀她是吧?是啊,为什么呢?因为我当时喝多了。” “喝多了?!” “是啊,不喝多,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没有理智的事来,那不成禽兽了吗?当然,我在法庭上还对法官说了更多的理由。比如说,我之前就喜欢过张莹莹,那妞儿嗓子好,身材也好,可是人家看不上我,嫌我就是个ktv调酒的。于是我怀恨在心,始终没有发泄的机会。碰巧那天我喝多了,想跟张莹莹说两句话,没成想她居然口出不逊,拿话挖苦我。我于是就趁着她独自一人的时候把她按到地上,用电线绑起来,吊到房间里。借着酒劲儿,迷迷糊糊的把满腔的怨恨统统发泄到她身上,具体对她做了什么,你们比我清楚,卷宗上写得清清楚楚。反正我清醒以后,她就浑身是血的吊在绳子上不动了……” 牵线木偶 14.浴缸上的滴血娃娃1 14,浴缸上的滴血娃娃 冯远亮讲述自己的杀人经过就像回忆一件轻松平常的往事,神色里看不到悔恨,看不到慌乱,连兴奋都不太明显。他就像一台冰冷麻木的录音机,机械的重复着记录的一切。陆小棠感到脊背阵阵发寒。张莹莹的惨死由亲手杀害她的人讲述出来,那种心灵的震撼远远超过想象。 说着说着,冯远亮停住了,狡黠的眨了下眼睛,忽然问对面的两位警察,“我说我杀人因为喝醉了酒,你们信不信?” 陆小棠有些困惑,“你刚才不是这样说吗?” “我说你就信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可爱,犯人的话也能全信吗?”冯远亮罕见的笑了,“是律师教我这样说的。因为只有这样跟法官说,他才可能轻点儿判我……” “居然有这么混蛋的律师……”陆小棠气愤道。 “……可惜法官不混蛋,还是判我死刑了,差点儿就把我……”冯远亮用手指头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砰——揭盖了。” “你现在能坐在这里说话,看来你运气还真是不错。” “我也这么想。我这些年的命都是白赚的。” “你既然不是醉酒杀人,又是因为什么?” “其实很简单……我就是觉得有趣儿……” “有趣儿?就像你卸窗户栏杆那样是吧。” “不,不,这你可搞错了。”冯远亮刚摇头,“那只是我闲得无聊,给自己找点儿好玩儿的事儿做做。但对待张莹莹那就不仅仅是好玩儿那么简单了。你可曾尝试过,把一个活生生的东西掌握在手里的那种感觉吗?” “……” 冯远亮微微抬起脸,深陷的眼窝里闪出两道凶光,“她愤怒,她挣扎,她乞求,她想尽办法要保全自己却无计可施,她抗争到最后也只能忍受我对她做的一切,你可有过这种感觉吗……当然,你没有过,所以你不太懂我在说什么。” 罗炎麟忽然开口,“就像猫捉老鼠。” 冯远亮朝他点点头,“从我的角度来说是这样。但在她的角度,那却成了为生存下去而与命运抗争的努力,即便失败也让人感动。你们不知道,张莹莹是一个特别顽强的女人,不管我怎样虐待她,她都拼命的忍受,好像确定有人会来救她似的。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挺不了手,越觉得我这样做是对的。直到她最后咽气的前一刻甚至还能朝我眨眼呢,你说可笑不可笑……啊——” 忍无可忍的陆小棠腾身站起,隔桌子挥拳头砸在他脸上。之前还得意洋洋的冯远亮惨呼一声,脑袋折向后背。停顿了两秒,他才慢慢把头抬起来,鼻血顿时涌出,沿着下巴滴滴答答往下掉…… 牵线木偶 14.浴缸上的滴血娃娃2 他呲着粘着血沫的牙,嘿嘿笑问:“打得真解气,还想不想啊?” 陆小棠怒不可遏的往前上,被罗炎麟抓住手腕,“冷静,忘了自己身份了吗?” “你少管!”陆小棠用力甩开他手,“我穿这身衣服就是为了收拾这样的畜生。” 此时的陆小棠全然不管不顾,拿出跆拳道黑带的功夫,飞脚踹在冯远亮胸口。这一脚力道甚猛,冯远亮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被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他仆在地上呻吟着,用被铐住的双手吃力的撑着身子想要爬起来。陆小棠已经走到他面前。 他仰起头,看着居高临下杀气腾腾的陆小棠,眼神里竟然充满了崇拜,“真好看……”他感慨。 陆小棠抬脚踢在他肚子上,他咬牙忍住,对陆小棠更加放肆,“要是张莹莹有你这么漂亮,她就算把我吊起来拿刀子捅我,我也愿意。” 陆小棠更用力的踢打他,可是冯远亮就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打得越凶他越要发出淫邪的笑声。直把陆小棠累得通身是汗,他还能坐在地上朝她笑。 陆小棠盛怒之下失了理智,用尽全力踢中他下巴,冯远亮惨叫一声,仰面跌倒。陆小棠跟上去还要补脚,被冲上来的罗炎麟抱住,“清醒清醒,他都不行了。”罗炎麟在她耳边大喊。 陆小棠激灵一下子,仿佛才清醒过来。再看冯远亮像个蛤蟆似的仰躺在地,四肢瘫软,一动不动。 这下她也有点儿傻眼了,她扭头看看罗炎麟,想问,他不会真死了吧。正这时,房门呼的推开,听到喊叫的狱警冲进来,看见房中的情景不由得吓呆了。 他结巴着问:“我……我在外面听到惨叫,还以为……以为犯人行凶了……可是……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陆小棠看着罗炎麟,她现在方寸已乱。如果冯远亮真出了什么意外,搞不好她还要为这个该死却没死畜生吃官司。 谁也没想到,这时躺在地上看似奄奄一息的冯远亮竟然发出了呻吟,把狱警吓得倒退几步。只见他扭动着身子,又慢慢的支撑起身子。看得陆小棠都直眼了。 狱警连忙问:“冯远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冯远亮扭头瞅着陆小棠露出恶意的笑。 陆小棠暗道不好,这要是被反咬一口,还真说不清了。 冯远亮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痰,对狱警说:“是这样的赵教……这位女警官刚才拍桌子,我吓得往后一坐,不小心脚脖子绊到椅子腿上把自己绊倒了。带着这该死的手铐我连挣扎都没来得及,脸就抢地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真他妈摔死我了……” “摔一跤就能摔成这样?”赵教明显不信,又询问似的看着罗炎麟和陆小棠。 罗炎麟点点头,“我亲眼所见。” 他这话说的巧妙,亲眼所见什么等于没说。赵教却没听出来,既然犯人和警官异口同声,他也不便追问,说了句没事就好,转身出去了。 陆小棠暗自松口气,再看冯远亮,一瘸一拐的扶起椅子,重新坐在上面。一张脸又恢复了先前的森冷,只是鼻青脸肿,还粘着血,看着既滑稽又狰狞。 陆小棠掏出一包面巾纸丢给他,“自己擦擦吧。” 冯远亮呲牙笑笑,“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对我刚才帮你表示感谢吗?” 牵线木偶 14.浴缸上的滴血娃娃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