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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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面露失落,池妄心一横,拿着筷子快速往嘴里送了几口。 索性就当成小龙虾海鲜粥,反正都是动物,没什么区别。 一边心里自我安慰,一边快速清空浓粥,很快碗就见了底。 苏敛震惊,这人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池妄艰难咽下最后一口,整张脸面如死灰:吃完了。 苏敛扬起嘴角:嗯,看到了。 话音未落,下一秒,池妄还是没忍住冲进洗手间,一阵反胃。 拧开水龙头,他抬手用冷水往嘴里猛地灌了几口,清洗干净。 苏敛皱着眉头跟过去,倚在门口看他:没事吧? 没想到池妄反应会这么大,既然这么讨厌,他也说了不强求,为什么要为难自己,真是奇怪。 没事,就是头一回吃,不太适应。池妄喘了口气,又往脸上泼了些凉水,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终于散了不少。 他抬手擦了一把流淌到脖子上的水珠,闭眼把那股难受的感觉压回去。 苏敛递过去一条毛巾,无奈说:下次这么为难就算了,补身体也不是只有这一种。 嗯。池妄抿了抿唇,下颌还滴着水,语气里带着一丝哄人的意味,我只是不想浪费你的心意。 两人靠着门边站着,房间狭窄,贴得很近。池妄说话的时候,气息就落到脸上,带着一些温热缱绻的温度。 声音很轻,苏敛无端地察觉到了一种被珍视和关注的错觉。 他微微愣神,回想起第一次给池妄带养生粥的情景,那人半蹬着椅子,满脸戾气的问他是不是下毒,凶得要命。 而现在,明明排斥到想吐,却还是强行咽了下去,只是不想让自己不开心。 好像有很多情绪,在朝夕相处中,已经悄悄改变。 说不上来原因,只是感觉池妄对他,好像跟之前变得不大一样。 过来喝点汤缓缓。苏敛转身出去,帮人重新盛了一碗热汤,放到桌面上。 池妄擦干净脸上的水,慢吞吞坐回去,没了蝉蛹粥,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今天的晚餐。 静默了一会儿,想到月考成绩,苏敛端着汤碗跟他碰了一下:庆祝你考试进步。 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落入池妄眼里,觉得可爱得不行,学他的样子也回碰回去:下次继续努力。 一板一眼,两人搞得跟共产党同志见面似的。 苏敛盯着他笑出声:所以明天补课吗? 池妄放下碗,揉了揉自己的胃:缓一天,我需要24小时来疗愈蝉蛹粥带来的伤害。 低头扫了眼时间,苏敛开口提醒:我爸快回来了。 一听到这个,池妄赶紧两口解决完,扯了张餐巾纸擦嘴:那我现在就撤。 乱七八糟的把碗筷一收,带上大门,两人从弯弯绕绕的小街道上往马路走。 路灯微晃,勾勒出少年高大的身型,影子被拉得很长。苏敛跟在后面,整个人笼罩进那片阴影,莫名觉得很有安全感。 池妄回头,抬手把人勾过来并排着,开着玩笑:跟后面干什么,尾随我啊? 有病。苏敛骂了一句,这回倒是没挣扎,任凭人搂着,慢悠悠穿过小巷。 想到方才慌里慌张结束晚餐的样子,池妄弯了唇角:你说,我们这么躲你爸,像不像在偷情。 苏敛瞥了他一眼,无语道:你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池妄啧了一声,悠悠开口:我这不是见不得人么,你爸看到,又要误会。 虽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后,现在觉得误会一下也没什么关系,早晚的事儿,但估计这心里话一出,会被原地爆揍。 你少弄些骚操作,他就不会误会。苏敛停在巷子口,拍了拍肩膀上那只大手,示意放下去,路上小心。 池妄嗯了一声,轻轻眨了眨眼,眼神里有几分恋恋不舍。 明明以前觉得自个儿挺洒脱的,自从喜欢上苏敛,就感觉黏腻了不少。 甚至想天天住校,二十四小时呆在一起,简直要命。 他弯腰上了出租,手肘搁在窗户上跟人招手,欲言又止。 年少的喜欢就是这样,藏着心里,克制胆怯,生怕露出一点端倪。 最终挑了一句:晚安小苏老师,周天见。 月考后面紧接着就是校庆和运动会,紧锣密鼓,无缝衔接。 晚自习上,齐天拿着报名表四处晃荡,那副点头哈腰样子跟街边发传单似的。 同学,男子一千了解一下? 同学,铅球这么优美的运动真的很适合你。 同学,为了班级荣誉,跳个绳吧? 大家对于运动会这种项目都是避之不及,好不容易逮着两天时间摸鱼,谁不想坐在看台休息。 几圈下来,报名表还空了不少名额,体育委员的今日业绩很是惨淡。 苏敛远远地冲他招手:齐天,拿过来我填。 哎哟,学霸也有兴趣?还剩好多项目,你想参加哪个?齐天把报名表往桌上一拍,四处张望,你们都学学咱们敛哥,学习运动两把抓,两手硬。 苏敛笔尖顿了一下,很是无语:我是在帮池妄报名。 隔壁莫名中枪的池某人缓缓转过头:帮谁? 你。边说着,边往长跑和四人接力上工工整整落下池妄的名字。 池妄长腿一蹬,表情很是不满:小苏老师,不想去,跑步好无聊。 语气懒洋洋的,堪称猛男撒娇典范。 多锻炼,对身体有好处。 你怎么不报?上回淋个雨就生病,医生不是说让你加强免疫力? 苏敛被噎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反驳。 正在愣神,报名表被池妄拿过去,到底不忍心填长跑,于是在四人接力后面龙飞凤舞添上了苏敛的名字。 两人索性互坑,将同甘共苦方针贯彻到底。 手上转着笔,池妄语重心长教育说:小苏老师,班级活动重在参与。 苏敛哦了一声,被迫拉上贼船,不太想说话。 齐天收回报名表,喜滋滋地继续挨个游说,几圈下来,勉强倒是凑了个齐整。 他站上讲台拍了拍,扬声道:目前还剩下两个位置没人选,甩长绳的,有没有人愿意? 全班静默,这种又累又费力气的活儿,压根没人想接。 那我们就公平公正公开,抽签决定。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个抽奖箱,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苏敛埋头继续写题,心说这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 下一秒,齐天晃着手上的纸条,缓缓出声:抽出来了,有人好奇是哪位幸运儿吗? 下面起哄接话:让我们来看看,是哪两个倒霉蛋这么点儿背。 齐天笑了一声:池妄,苏敛,不好意思啊二位大佬,就这么刚刚好是你们俩。 苏敛: 池妄: 倒霉蛋二人组相识一看,陷入沉默。 一听到CP正主的名字放在一起,柳幽幽直接尖叫出声: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齐天很有耐心地回:是的,绝对没有作弊,真就这么巧。 柳幽幽笑眼弯弯,笃定开口:既然五十多个人里都能凑一起,那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对着摇绳,四舍五入,不就是古代夫妻对拜的环节吗?! 那可不,俩长腿帅哥摇绳,咱们班这一次长绳比赛人气至少第一。齐天笑盈盈看着脸色发青二人组,你们就从了吧。 池妄散漫地勾了勾手指:把你那箱子拿过来我检查。 生怕被揍,齐天拎着箱子递过去,小心翼翼道:你看,全班名字都在里面呢。 池妄拿过来随手抽了几张展开,还真是,这就碰巧:小苏老师,好像只能从了。 苏敛: 到底造了什么孽,他一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的人,现在还要被迫干这种机械性蠢事。 六班未来就靠二位了,既然已经愉快决定,你们俩找时间练练默契,体育室有绳。齐天完成任务,把报名表一卷,径直去了办公室。 苏敛捏紧手心里的签字笔,心说我不是很愉快。 他踢了踢顾安久凳子,火速想把任务甩出去:小九,上次不是说要敬孝么?时候到了。 顾安久捏了捏胳膊上的肥肉,指尖掐出厚厚一层:你看我能甩得动吗?两下就喘。不好意思,体力不允许,我换个时候孝敬您。 池妄啧了一声,唾弃道:一点用没有,没你这样的儿子。 顾安久梗着脖子反驳:瞎攀什么关系,我还没你这样的爹。 两人舌战好几轮,但结果已然敲定。 既然改变不了摇绳的命运,练是肯定要练的,连着几天,池妄和苏敛被迫加入晚间长绳练习。 只是两个人在空旷的操场上机械甩着长绳,一圈一圈的,那场景感觉很是傻逼。 下了晚自习,顾安久在旁边一边围观,一边指指点点:手抬高,圈太大,力度不够。 我们一起把他做了吧。池妄凶狠地瞥了话多小胖子一眼,跟绳子那头的人商量。 苏敛点头,神色很冷:同意,剁了煮汤。 顾安久嘿嘿直笑,跑远了一截,幽幽出声:你们说,这绳子就这么晃着,会不会其实有鬼在跳啊? 这话一出,在场几个人盯着空荡荡的跳绳,后背陡然生出一身冷汗,苏敛晃着的绳子速度逐渐变缓,慢慢停了下来。 顾安久这张嘴,真的不说话会死。 知道苏敛怕鬼,池妄迅速收了绳子,卷成一圈,顺势踢了顾安久一脚:没事讲什么鬼故事。 这不是月黑风高,制造氛围嘛,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顾安久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表情很是委屈。 偏偏苏敛脑补能力极强,就那么一句点到即止小故事,瞬间脑补出出各种形象的阿飘在一个接一个的跳绳,那阴间场景简直要命。 池妄把绳子递给林衍,顺着跑道陪他回宿舍:吓到了? 苏敛抿了抿唇,声音很轻:还行。 其实不太行,满脑子都是红衣女鬼飘在空中跳绳,大概率晚上会做噩梦。 盯着一张煞白的脸,看起来真是被吓了一跳,池妄低声说:要是害怕,今晚跟我睡?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顾安久从两人中间挤进去一脑袋,什么八卦都想掺上一脚。 池妄一手把人又推了出去,简单粗暴,毫不留情。 再扭过头的时候,声音重新变得很是温柔:怎么样?洗完澡就过来? 苏敛摇头,一本正经说:不能老躲你那里,我要学着锻炼自己,不怕孤魂野鬼。 池妄乐了:也不用这么酷,偶尔依赖一下也是没有关系。 依赖池妄吗?苏敛抬头看了一眼夜空里的月亮,没再接话。 清晨八点,一阵慷慨激昂的音乐在校园上空回荡,吵醒了熟睡的众人。 池妄骂了句脏,闭着眼睛找喇叭,轻车熟路关掉,发现魔音还在源源不断往耳朵里钻。 万年不变的运动会进行曲,简直比小苏老师的叫早还要磨人。 被迫清醒,他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起床从衣柜里抽出运动服换上。 慢吞吞踩着拖鞋走到隔壁,想着顺便把人一齐叫了起来,谁也别想清净。 苏敛一向起得早,推门进去的时候,已经穿好了一身学校统一的运动服,在低头摆弄裤子上的腰带。 盯着他的动作,池妄懒洋洋开口:你干嘛呢? 打了个死结,弄不开。苏敛垂着眼睫,指节在绳子上绕了一圈,越缠越死。 池妄快步过去,一手贴着苏敛的后腰,猛然拉近距离,低声说:我帮你弄。 因为早起还带着懒倦,声线低而沉,苏敛觉得这句话有些烧耳朵,呼吸漏了一拍。 他微微抬头,盯着池妄漆黑的发梢,因为过近的距离,深深浅浅的呼吸直白地打在脸上。 而自己的裤带还在人手里,此情此景,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太妥帖。 池妄没想那么多,微微弓着后背,很专注的解着绳子的结,动作之间,拇指不小心就蹭到了掀起下摆的一截腰。 掌心和腰间温热碰触,苏敛愣了一下,后背绷住。 正准备说点儿什么,顾安久一声高音划破天际:天呐,世风日下,我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两人齐刷刷回头,异口同声:你有病啊? 小胖子拿手挡着眼睛,嘴里念叨着少儿不宜,背过身子迅速钻进浴室。 池妄扯了一下绳子,死结松开,指节绕了一圈,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没过脑子,顺手就在细腰上拍了一下:好了。 位置没拿捏好,拍偏了地方,落上那截腰身以下,掌心里触感良好。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动作多少有点儿逾矩,指尖很轻地捻了一下,好像还残留着方才的温度。 被无意轻薄了一下,苏敛耳根有些发红,从他手里抽出绳结:谢谢。 池妄装作不经意转身,轻咳了一声:马上入场,我们赶紧过去。 嗯,我先去刷牙。苏敛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冲进浴室,留下一个仓皇的背影。 好像害羞的人不止自己一个,池妄双手插着裤兜,微微扬起嘴角。 收拾完毕,五个人前前后后的跟着下楼,走向操场。 也是奇怪,每年的校庆总是下雨,路上湿成一片,细细密密的雨往下落,钻进脖子就是透心凉,已然进入深秋。 等到找到六班的集合点,李国庆见着慢吞吞的人,老远就招着手催促人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