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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性格很安静,人也聪明,她的性格像阮胭,但是完全没有遗传到阮胭那种凡事都要去拼一拼的劲儿,沈劲年少时的张扬也没有遗传到。 她安安静静的,好听话。 沈劲摸着女儿的脑袋说:“那好可惜。” 他还以为,能够让这个小姑娘穿上小皮鞋呢。 沈劲五十岁的时候,阮胭已经四十七岁,这一年她拿到了三座国际a类的奖杯,成了一位可以留名在国内影史上的人。 他们的女儿沈念十七岁,飞去了英国读书,就在周思柔任教的那座学校念书,据周思柔打小报告说,每天都有男生缠着要给她送情书。 沈劲在家天天提心吊胆。 阮胭笑着搂着他的脖子说:“不想和我过二人世界吗?” 的确,他们有了孩子后,生活的很大重心都被放到了孩子身上。 他们没有公婆可以替他们带孩子,他们也不放心真的把孩子的一切都交给保姆,所以,他们难得的空闲时间,总是花在了共同陪伴沈念的成长上。 沈劲揽着阮胭的手,说,“好,就不管那丫头了。” * 沈劲六十岁的时候,把公司交给了女儿和女婿打理,女婿是沈念自己挑的,是个华裔,温和的,谦谦君子。 沈劲不喜欢这种温和的人。陆柏良这个老东西,跑去冰岛后,搞起了不婚主义,几十年没结婚,但是听说他身边一直有志同道合的伴侣,两个人一起做学术做得风生水起,是国外科研圈里出了名的学术情侣。 但是沈念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得紧,阮胭没有意见,他也没有意见。 婚礼上,他挽着女儿的手,把沈念交给那个男人后,他下台后,一生鲜少流泪的他,居然难得地哭湿了好几张纸巾。 阮胭笑他:“多大的年纪了,还这样,被人看到了,不知道得笑你笑成什么样子。” 第74章 往事如烟 入夜的时分, 白城里落了很大一场雪。 丝厂大院的老人们都说这么大的雪不常见。 陆柏良就是在这样一个雪夜里,被陆文琢从雪地里抱了回来。 陆文琢那年六十,眼睛瞎得只能堪堪见到模糊的光影, 别的一概看不清。 他从按摩馆里颤巍巍出来后,已经是深夜, 雪地里依旧是明晃晃一片。 ——除了那一声一声啼哭的婴儿。 他叹气, 站在边上等了很久, 也没等到这孩子的家里人。 到最后,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他无奈, 怕孩子冻死, 只有抱起那襁褓中的孩子往回走。 这是一九年的白城,落后, 灰暗, 贫穷,收养一个孩子,再容易不过。 陆文琢拄着拐杖, 雪地里留下一个一个深浅的脚印。 “找谁不好,找我……跟了老头子,以后有的你苦头吃哦。” 丝厂大院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这里住的都是以前丝厂的女工, 她们大多是从农村来打工的,白城已经很穷了, 丝厂大院里住着白城最穷的人们。 陆文琢给这雪地里捡来的孩子取名叫柏良。 柏,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他希望这个孩子, 一生正直, 端良恭谨。 那一年,院里还有另外一个孩子出生,是油漆工周家的孩子,周家夫妇都是老实人,他们没文化,拎着五个煮熟了的红鸡蛋找到陆文琢,想拜托这位传说中念过大学的老瞎子给孩子取个名字。 陆文琢问了孩子的八字,他的唇抿成一条线,沉吟道:“日坐偏印,这孩子的命格,日后怕是性格执拗,容易剑走偏锋。” “就叫子觉吧。” “希望他日后心胸里能多几分觉悟。” 周家夫妇抱着孩子往回走了,陆文琢把土鸡蛋剥了。一点一点塞给陆柏良吃。 后来陆柏良大些了,计划着要和周子绝上幼儿园的时候,陆文琢才知道,户口登记处的人,把“子觉”登记成了“子绝”。 陆文琢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陆柏良和周子绝三岁的时候,周思柔出生了。 小姑娘生下来一双大眼睛,据周妈说,姑娘和陆文琢最亲近。陆文琢看不到,光听小姑娘咯咯的笑声,也知道那是个活泼的孩子。 陆文琢说:“好孩子,别求多了,简简单单的,就叫思柔就好了。” 就这样,周思柔,周子绝,陆柏良,他们三个人就这样在落魄,灰白,空旷的丝厂大院里长大了。 陆家家里穷,除了一张竹篾床,两张竹板凳,别的也没了。 但陆文琢每天晚上都会抱着小柏良,教他背千字文,背三字经,背幼学琼林,这些都是陆文琢倒背如流的篇章,是他小时候的开蒙书籍。 有时候被背着背着,陆文琢还会抱着陆柏良给他讲私塾先生的故事:“我的先生,是前清的举人老爷,那个戒尺,有你手背这么厚,背错一个字,他就打十下,你还敢不用功?” 后来陆柏良长大了,念小学了,书上那些古诗词,他早就倒背如流了,老师讲李杜,他问陆文琢,爷爷最喜欢的诗人是哪位,陆文琢摸着陆柏良的头说:“张岱。” 那时候陆柏良在读张岱的湖心亭赏雪。 他以为陆文琢是爱这个人的孤独。 陆文琢喜欢拉二胡,陆柏良也不知道他哪里学的,陆文琢说:“瞎子天生都会拉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