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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发现已经是傍晚了。 和晏立马爬了起来,从房间出来,听到楼下原飞翮的声音,貌似是在打电话。 她走下楼梯,原飞翮听到声响转过头来,指了指自己耳边的手机,和晏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出声,去厨房冰箱拿了个水果吃。 然后上楼洗漱去了。 换了件新买的碎花连衣裙,简单涂了个口红。 原飞翮敲响她的房门,温声问她:好了吗?美女。 和晏刚背上小包,回应道:好了好了,不过我们去哪啊? 打开门,原飞翮站在她面前,两人同时打量起来彼此。 男人这次倒没有穿运动服,套了个宽松的黑衬衫,休闲的灰色工装短裤,脚下踩着运动鞋。 和晏一直很喜欢他的穿搭,舒适整洁,透着慵懒随意,又不失硬朗。 她满意地点点头。ňáňъеísんù.?ōм(nanbeishu.) 原飞翮朝她晃了晃手机:走吧,我找到一个好地方。 真的啊?那好,你带路,我掏钱。 出门后拦了辆出租车,给司机说了目的地便出发了。 两人坐在后座,和晏问他:是什么地方啊? 我看介绍应该是个酒吧?不过风格挺独特的,民谣风?我不太懂。 和晏凑过去看他的手机页面上的介绍,发丝的香气瞬间钻进了他的鼻息,身子僵了一瞬,随即悄无声息地低头轻嗅。 闻不出什么味道,反正很好闻。 酒吧名字叫LOUNGE,坐落在海边某个巷尾的小山坡上,一层的平房,有露天区域,坐在外边能直接欣赏到海景。 刚进小巷,就听到了非洲鼓伴着木吉他的缓慢音律飘荡。 海风卷着咸湿的空气,吹开了和晏的刘海。仅仅是漫步走在小巷里,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原老师,你找的地方真好啊! 原飞翮垂眸看着她扬起的嘴角,也跟着笑起来:瞎找的,你满意就行。 露台上有小舞台,打扮随性的女人坐在转椅上安安静静地唱歌。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木栏杆系了一圈星星灯,头顶也挂着几盏暖黄亮灯,氛围温馨治愈。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两杯饮品和小吃。 并排坐在一起欣赏着台上人的演唱,一曲终了,跟着旁人一起鼓掌。 女人展开笑颜,把木吉他放下,对身后的鼓手微微欠身致谢,然后小跑下了台。 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不是驻唱歌手,而是观众啊。 和晏扭头看了原飞翮一眼,有些好奇地问:你唱歌好听吗? 我? 他指着自己,轻笑,还好吧,反正能听。你呢? 和晏低下头,喝了一口水果酒,说:我也是。 你少来,我可看过你直播,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歌手呢。 和晏惊讶地瞪着他:你什么时候看我直播了? 原飞翮顿了顿,语气平静:就在你走后的几天吧。 …… 和晏一下子就被噎住了,抿唇默了好久,还是挺着腰板儿装潇洒,都是成年人,这事儿有什么好纠结的? 原飞翮盯着她,面无表情地噢了一声。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默然地听了一会儿歌。 原飞翮换了个姿势坐,先开口:我其实也百度过你。虽然电竞我不了解,但也知道游戏女性玩家很少,你能做到现在的成绩,的确很难得。 她抬头,盯着他的侧脸,目光在他的驼峰鼻上失了神,随即失笑:你是要跟我聊励志人生吗? 原飞翮扭头看她:怎么,就允许你跟我比惨,不许我灌鸡汤?没什么励志不励志的,热爱这个行业,脑子发热的时候就想一生都献给它。即便有伤痛,也想再试试,很正常。 和晏和他对视几秒,意识到了什么,收回目光,心情复杂地说了句:我突然发现,我们两个还挺像 我也发现了。 他还在盯着她看,但和晏却不敢了。 越了解,越深陷。 始料未及的心动,意料之外的契合。 雀跃之余,只剩惶恐。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画面,心脏揪疼…… 渐渐坐立不安起来,她借口去了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冷水冲着双手,她凝视着水流从指缝滑走,眼神逐渐失焦…… 调整好情绪,她心情依旧低落。垂着脑袋从洗手间走出来,抬头见座位上没有人,和晏愣了一下。 身后突然伸过来一个东西,和晏惊呼一声,吓得赶紧回头。 原飞翮正捣鼓着手里的花束,皱眉嘟囔着:去吧台点个炸鸡莫名其妙被送个花儿。 他手里拿着包装精美的花束,白色的雾面纸裹着水盈盈的花朵,小巧又精致。 和晏微愣:粉玫瑰? 嗯,他们说两两结伴来的都会送一束,给你了。 他将花递了过来,和晏犹豫了片刻,伸手接住,勾了勾唇角:谢谢。 坐下来又待了一会儿,估摸着他们已经回来了,两人便起身离开了酒吧。 回程时又叫了辆网约车,坐在后排各自望着紧挨的车窗外,谁也没说话。 原飞翮察觉到了她出来后情绪有些低落,问了几句,和晏摇头说没事,见她不想多言,只当是累了,他也不便继续追问。 回到别墅,一群人已经在客厅里叽叽喳喳地说笑着,见两人回来,忙招呼他们过来。 石小臣打趣道:合着你们两个单独玩儿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和晏抿唇微笑,默不作声地将鞋换好,然后坐在了叁个小姐妹身边。 年轻男女一起出来度假,难免有看对眼的,不稀奇,大家起哄几句也就作罢。 原飞翮在赵州旁边坐了下来,后者眯着眼睛打量他,他身子微微后仰:看我干什么? 赵州啧了一声,凑到他跟前,胳膊搭在他的肩上:铁树开花了? 原飞翮斜眼睨他,随即用口型说:开你%*… 干嘛骂人啊?! 赵州捣他一拳,正好捶在他肩膀上,原飞翮吃痛。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这会儿她正精神着,坐在田英旁边看他们打扑克。 大家都亮出自己家乡的扑克玩法,还真别说,有的听都没听过,玩法花里胡哨的,什么都有。和晏只听说过斗地主,其他的一概不知。 看了一会儿,有些无聊,就先上楼去洗漱,又躺在床上看了会儿手机。 楼下的哄笑声传来,勾起了和晏的好奇心,她还是起身下了楼。 几个人越玩越嗨,脸上都被贴了纸条。 在一旁观战的林浩见和晏走下来,温和地朝她笑:晏姐,来看他们玩儿啊。 你们在玩儿什么呢? 原飞翮从厨房端着果盘走过来,随口回答:哄牌,赵州他们家那边儿的玩法,以前在队里也经常和我们一起玩儿。 他也换了睡衣,头发刚刚洗过,还湿哒哒地在滴水,看着想给他擦一擦。 和晏抬了一下手,半中间又收了回去,然后点头嗯了一声。 刘觅风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说:来啊,玩一局。 我? 和晏连忙摆摆手,我不会啊,我听都没听说过。 座位上拿着纸牌的赵州抬起头说:没事儿,让飞翮给你讲讲规则,他玩儿这个可溜了! 和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他正盯着她,接触到视线,挑挑眉,走上前手自然地搭了一下她的脑袋。头皮酥麻一瞬,他很快就收回了手,问她:想玩儿吗? 嗯……你能教会我吗? 可以啊,我带着你。 哄牌的规则其实很简单,原飞翮解释的也简洁明了。 哄就是骗,反扣着牌打出去,嘴里喊的牌可能和打出去的不一样,对家跟着喊出相同的牌。对家不质疑的话就正常轮流出牌,如果对家质疑,翻开纸牌发现和嘴里喊的牌不一样,那就将桌子上的牌子都收回去,如果一样,则对家收回去,最后谁先将牌哄完谁就获胜。 玩家不限人数,牌也不限数目。 和晏点点头,明白了个大概。 赵州、田英、和晏叁个人一起玩,考虑到和晏是新手,就只用了一副牌玩儿。扑克牌发到她手里,朝身后的原飞翮看去。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侧着身子,右手搭在和晏的椅背上,将她半个人圈在了怀里。 看了一下和晏的牌,对子很多,手指了指那几张:这些先留着,待会儿打这几张,你随便喊。 哎哎哎,场外指导收敛着点儿,你打还是人家打啊? 赵州揶揄地提醒道。 和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先自己琢磨着。 刘觅风扣了张牌出来:一个A. 赵州立马跟上:跟四个! 和晏懵了一下,那不就五个A了? 她连忙举手:我质疑。 说着,她便翻开了赵州的四张牌,结果却是,赵州的四张A是真的,而刘觅风的那张只是个3. 她只能将五张牌全收回去了。 啊… 和晏尴尬地挠挠脸蛋,看了看一旁笑意浅淡的原飞翮。 原飞翮安慰她:没事儿,熟能生巧,接着来。 之后几轮,和晏要么是质疑错了,要么是被质疑对了。刘觅风早早将牌打完,只剩下赵州与和晏在对峙。看着手里的牌越来越多,她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朝旁边的男人投向求救的目光,原飞翮扔进嘴里一颗葡萄,往前挪了挪,看着她的牌半天没说话。 和晏盯着他平顺的长睫羽,一时失神。 等他打出去好几张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的牌瞬间少了一半。再看对面咬着拇指面色纠结的赵州,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原飞翮平静开口:叁个5。 跟一个。 跟一个。 跟两个! 跟叁个。 和晏手里已经没有牌了。 赵州盯着牌背面的花纹,犹豫了半晌,眼一闭心一横,伸手就把上面的那叁张翻了过来。 整整齐齐叁个5,和晏赢了。 耶! 她兴奋地抓着原飞翮的肩膀晃着。 原飞翮鼻头揪了一下,没说什么。和晏倒很快反应过来,立马道歉:哎呀,对不起,我忘了你有肩伤。 男人摇摇头,轻笑道:没事儿,开心吗? 嗯嗯,赢了能不开心吗? 赵州懊恼地指着原飞翮:你个…没良心的。 碍着人女孩儿在场,他也不好说见色忘友这话,无奈地摇摇头:输了输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