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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银:“搞艺术的,总是与众不同的。” 这话不是刘大银说的,是张水生说的。 李三顺:“啥,大银,你说什么?” 李三顺听见了刘大银的话,可话里的意思他有些不懂,啥叫搞艺术的总是与众不同的,这学校不就是教画画,做工艺品的吗?怎么又成了搞艺术的,搞艺术的不是唱歌跳舞吹拉弹唱拍电影说相声的吗? 刘大银:“你跟我来就行,咱们把烧鸡的包装实在是太难看了,我找个人给咱们设计一个新的包装。” “你找个人给咱们设计一个新的包装?”李三顺低声问道:“咱们在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你怎么找人,人家能搭理咱们?” 刘大银:“现在不认识,等打个招呼不就认识了吗?” 李三顺更摸不着头脑了:“不认识要怎么打招呼?” 刘大银没回答他的话,拦住一个看上去穿的还算正常的学生,笑着问道:“这位同学,请问美术班的教室怎么走,我想找人。” 那个同学指了个方向,“从这里一直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往南拐,第三个路口西乖,看到一个前面立着一副三个任务的雕塑就是了。” “那谢谢同学了。” 刘大银和李三顺按照能同学指的方向,很快就来到了美术班教师门口。 现在不是上课的时间,可学生们大都在教室里,三三两两的围坐一团,也不知道再干什么。 刘大银:“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李三顺不说话了,找了个地方坐下。 刘大银没有坐下,在这美术教室的周围四处溜达。 李三顺想把她喊回来,别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可看妻子的兴致很高,只能由他去了。 刘大银去过工业大学,这是她来的第二所大学了。 这两个大学一点都不像,从学校的布置,到学生的穿戴,精气神,都不一样。 要刘大银说的话,工业大学就跟一个带着眼镜,要求严厉的那种知识分子一样,这个工艺美术大学就跟穿着打扮洋气的不得了的时髦小年轻一样。 一个严谨,一个热烈。 刘大银脑袋里的这些想法倒是把她自己给逗笑了,读书识字后就是不一样,要是在以前,她可想不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很快那些学生开始上课,刘大银看见好几个穿着打扮明显不是学生的人走进教室。 刘大银拦住一个人问道:“同志,这教室不是学生也能听课吗?” 被她拦住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衣棉裤,听到刘大银问,一点也没有不耐烦,“这堂课是林老师的课,他的课是可以旁听的。” “就是不是学生也可以听是吗?” 那人点点头:“我得走了,要不该迟到了。” 刘大银跟在他后面也进了教室,坐在了最后面一排。 林老师是一个灰白头发,精神矍铄的老头,他看见这最后一排明显不是他学生的人,也没说什么,翻开书开始讲课。 他的课是西洋画,什么光的构造啊,明与暗的分界啊,刘大银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后半节课是展示学生的优秀作业,刘大银打起精神,记下优秀学生的名字,待会她就找这些人给她设计包装。 下了课就是中午了,学生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开始往外走去。 刘大银走到第一排正收拾东西的男同学面前,问道:“你是蒋博蒋同学吗?” 那男生点头道:“我就是蒋博,这位大娘你有什么事吗?” “同学,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刘大银满脸带着笑说道。 “请我帮忙,大娘,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我怎么能帮上你的忙呢?”蒋博有些生气,这个大娘看上去岁数不小了,怎么净说这不明不白的话呢。 刘大银赶紧说道:“蒋同学,你听我说,我家里是卖烧鸡的,打算做成真空包装的烧鸡来卖,你是学美术的,刚才我听老师表扬你,说你构图巧妙,我就想请你帮忙设计个包装,酬劳当然也会给的。” 蒋博看了看刘大银:“大娘,我们出去说吧。” 设计一个包装不是多费事的事,最重要的是有酬劳可以拿,正好他的颜料马上就要用完了,酬劳正好用来买画笔颜料。 蒋博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比刘大银李三顺都要对这个学校熟悉,他领着两个人到了一个小亭子里,“大娘大爷,咱们坐下说吧。” 这个蒋同学既然愿意谈,肯定是想接下这个活儿啊。 刘大银和李三顺坐下就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不要太花里胡哨的,要简单明了,大部分老百姓都能看得懂记得住的。 刘大银一边说要求蒋博一边记,刘大银说完要求,蒋博问了几个问题,这包装袋的大小是多少,烧鸡有多重,厂子的地址是哪里,电话或者电报地址是什么,烧鸡的保质期是多少等等。 刘大银一一回答了问题,最后说道:“烧鸡的保质期还不知道呢,等一星期后才出来呢。” 蒋博合上自己的本子,说道:“大娘,你的要求我都记下了,咱们谈谈酬劳的事吧。” 刘大银一直笑呵呵地:“蒋同学,我给你一百块钱的劳务费,你看怎么样?” 蒋博低头想了想:“那好,不过你得先支付一部分。” “我先支付三十块钱,剩下的等你画好了我就一次结清,”刘大银接着话音一转,说道:“蒋同学,咱们得说明白了,要是我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得改好了才能结算酬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