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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完账,刘大银给了他一张名片。 这是张水生找人印刷的,刘大银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个小纸片有什么用,等张水生给她解释了,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用的。 这看得人多,买的人少,这一上午下来,才卖出了六十多件西装。 趁着没人的功夫,刘大银问张水生:“咱们这卖的也太少了吧?” 张水生已经把西服脱了下来,□□镜也摘了下来,靠着树使劲呼扇自己的右手,听到刘大银这样问,他也不呼扇了,给刘大银解惑:“刘姨,你别急这才多长时间啊,这看得人多,就证明咱们的西装有市场。他们看了,这中午回去寻思寻思,等到下午就回来买,你看着吧,等到下午来的人准多,咱们这一天准能卖出一两百套。” 张水生这嘴就跟开了光似的,到了下午,来买西装的果然多了起来。 这一天一共卖出了一百八十一套西服,有一个人只要了一套,说是结婚的时候穿。 不仅卖出了这么多的西服,张水生的名片也撒出去不少。 刘大银乐的不行,回去坐在招待所里的沙发上,把所有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数完了跟坐在沙发那一头的张水生说道:“一套西装大约用三米布料,一米布料一毛多,三米算四毛钱吧,加工费是一套四毛,这就是八毛,内衬扣子什么的加起来两块钱,在加上一块钱的零碎费用,就是三块八毛钱,就按四块钱的成本算,就算是批发三十块钱,咱们一套也能赚二十六块钱。” “水生,咱们发了。” 一套二十六块钱,一百套就是两千六百块钱,八十套就是两千零八十块钱,这加起来就是四千六百八十块钱,还有零卖的一套,加起来就是四千七百多块钱,她和张水生一人能分两千多块钱呢。 这还是一天卖的,要是那些西装都卖出去,他们得赚多少钱。 一向精明的刘大银,此时难得的晕乎乎了。 她知道只西装赚钱,可没想到如此赚钱。 张水生也难得的傻了一下下,不过他自持是个“时代弄潮儿”,才不会被眼前这一点点小钱给弄的心生荡漾呢! 接下来的一天,西装更好卖了,五百套西装用了三天,都卖完了。 张水生和刘大银商量,要去沙村玩一下。 刘大银没来过特区的,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不由问道:“沙村是啥地方?” 张水生给刘大银解释:“沙村是离港岛最近的地方了,从哪里可以清晰的看到港岛。” 听人说,港岛是一个天堂般的地方,那里的人都住着高楼,粮食多的吃不完,出门就开着汽车。 过得是神仙也比不上的日子。 即使是最普通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有大几百块钱。 刘大银对这被夸上天的港岛,心里自然是好奇的,“那好,咱们去看看。” 沙村离港岛最近的地方,只有一条河的距离。 两边用铁丝网隔开,有拿着枪的军人看守。 张水生跟刘大银小声说道:“这里就是‘逃港’的地方,离这里近的村子,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跑去香港□□工,有的村子只剩下老人和孩子了。” 对面的港岛在阳光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正在盖的大高楼,已经盖好的大高楼,开在路上的汽车,甚至就连对面人穿的衣服都能看清楚。 那真的是神仙一般的地方。 有不少人在拍照,刘大银也去照了几张相。 相片不能当天出来,要明天才能洗好,刘大银留了地址,等相片洗好后会给她寄回家的。 照完相,张水生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刘大银:“刘姨,你要不要买些东西?” 刘大银看他这样子,也压低声音问道:“你搞这么神秘干什么?买什么东西还不能正大光明的说了。” 张水生边走边道;“刘姨,这边离港岛近,经常会进来一些水货,像什么收音机,录像机,电饭锅什么的,都不要票就能买到。” 刘大银听了有些心动,但想到一会儿还得坐火车,还是摇摇头:“我还是不买了,带着那些东西不好坐火车。” 张水生道:“刘姨,既然你不想去那咱们就不去,反正以后咱们还得来特区,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了省城正好七点多。 刘大银在火车上睡了一夜,倒是精神的很,反倒是张水生,一脸没睡够的样子。 “刘姨,火车里这么乱,你是怎么睡着的?” 刘大银笑呵呵:“我这人睡觉快,睡觉重,再说了,这火车上能有多吵,到了下半夜就没什么声音了。” 张水生好羡慕刘大银:“刘姨,我就是下半夜睡了一会儿,我看了看表,也就是睡了两个多小时。” 刘大银背起两个人的行李,张水生打着哈欠从她的手里把行李抢过来,“刘姨,我来背吧。” “这行李又不重,还是我来吧,你精神不好,还是我背着包吧。” 张水生又打了个哈欠,说道:“刘姨,哪有我一个大小伙子空着手,让上了岁数的的人背包的道理呢。” “你嫌弃刘姨年纪大?” “哪敢啊,刘姨您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当益壮,一马当先。” 刘大银很受用笑的合不拢嘴:“你这孩子真会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