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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银笑笑没说话,把手里的报纸又递给张水生,“这是昨天的报纸,你看一下。” 这刚还说布料的事呢,怎么转眼又要我看报纸了。 张水生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拿过报纸在看了起来。 这院里的灯不算太亮,张水生站到电灯泡底下,把报纸离得近了一些,才看清楚报纸上的内容。 刘大银让他看的这一版面头版头条就是国家主席接待外宾的照片和报道。 张水生心想,刘姨让我看这个,有什么用意?可这主席跟我也沾不上边啊。 刘大银也走到电灯底下,笑呵呵道:“小张,你看这国家主席的照片,有什么不一样?” 张水生看了又看,“这没有什么不一样啊!这国家主席我也没见过,可报纸上登的他的照片都是长这样啊。” “小张,你看看这主席穿的衣裳,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这穿的衣裳有什么不一样,张水生又仔细看了一眼,终于看出不一样来了,主席穿的是西装。 这西装一向都是资本主义的代表,除了外宾,在这个国家还真的没什么人穿。 更何况是国家领导人,这报纸上天天登国家领导人的照片,可没有一个人穿西装,穿的都是中山装。 这国家领导人穿上了西装,说明了什么。 张水生想想刘大银拿来的又厚又硬的布料,好像明白了什么:“刘姨,你是不是打算做了西装来卖?” 第73章 种马文里的炮灰 刘大银笑着点点头。 不等刘大银说什么,张水生拿着报纸在原地转了两圈又站定,“刘姨,不说别的地方,咱们省城可是一个穿西装的都没有啊,这西装要是做出来,好卖吗?” 张水生的额语气是疑问的,可脸上的表情是跃跃欲试的。 刘大银重新坐到板凳上,先喝了一碗茶水,“小张啊,这大道理我也不懂,但有一个道理我懂,这上面的人时兴什么,咱们这些老百姓中间就时兴什么。” 李大银没上过学,她要是有文化,就不会说这么多字,只会说一个成语,上行下效。 张水生想了想,还是问道:“刘姨,这种布料你有多少?” 刘大银笑了一笑,伸出六个手指头来。 张水生试探地说道:“六千米。” 刘大银摇摇头。 “六万米?”张水生拔高声音道。 刘大银点点头:“六万米。家里现在有三万米,还有三万米在某个纺织厂的仓库里。” 张水生被吓到了,这个刘姨,是在哪里弄来这么多的布料,六万米不了得多少钱? 这种布料除了做西装,做别的衣服都不大合适,这刘姨难道长着前后眼,知道国家领导人会穿上西装,所以特意屯了这么多的布料。 张水生摇摇头,把这个好笑的想法从脑袋里甩了出去。 这刘姨要是有前后眼,那成了什么了,未卜先知的神仙吗? 刘大银接着说道:“小张,这做西装除了这种布料,还得有内衬,我实在是没钱了,咱们要是真的做西装,这内衬可得你去搞来。” “刘姨,我还没决定到底做不做西装呢。”张水生说完这句话,喝了一口茶,又说道:“刘姨,这要是做西装,咱们得去哪里找样子,找裁缝师傅啊。” “这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要是真的想做,就能有法子。小张,你这意思,是想好要做了?” 张水生摸摸脑袋,低下头:“刘姨,你再让我考虑考虑,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我得好好想想。” “那刘姨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要是不想做的话,我再找别人。” “刘姨,不用三天,我明天给你答复。”张水生手里扯着那块布料都快变了形,重新订了他要思考的时间。 刘大银爽快道:“那行,明天就明天。你想好了就到我家的烧鸡店来找我。” 李三顺在张家就像个“隐形人”,除了刚进张家的时候跟张爷爷打了个招呼,其余的时间一句话也没说。 出了张家,李三顺忽然道:“这个小张啊,我看他的心里明明都答应了。” 张家胡同里是没有路灯的,但天上有月亮,这胡同里也不算黑,李三顺每走几步就提醒刘大银几句:“这里有块石头,小心脚下。” 第二天一大早,张水生就来到李家的烧鸡店。 他顶着两个熊猫眼,一看就知道一晚上没睡。 刘大银正收拾烧鸡呢,见他来了,把手在围裙上一擦,“小张,咱们去屋里说。” 张水生:“刘姨,你先带我去看看布料。” 刘大银把张水生领到了西屋,两大间屋子里堆满了布料,看着颇为壮观。 张水生看了看,心里最后一丝犹疑放了下来,他对刘大银说了五个字:“刘姨,咱们干。” 这说干就干,刘大银和张水生好好说了一番,立下了合同。 张水生和刘大银做生意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此郑重其事,还是第一次。 合同上写了,做西装所得的收入,刨除所有的成本以后,刘大银和张水生平分。 合同一式两份,张水生和刘大银分别签字画押,一人一份。 收好合同,两个人合计这西装怎么做,找谁做。 “小张,这西装咱们以前也没接触过,咱们也没个衣裳样子,”刘大银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如再找郑老师设计一个西装样子,这有样子跟没有样子,做出来的衣服可大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