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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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亮晶晶的,像洒满了碎钻石。 但我还是拒绝了他。 人家正经老婆在旁边看着呢,无怨无仇,我不拉这个仇恨。 推开张无忌,走上了岸。 “芷若妹妹怎么在这里?”张无忌不气馁,收起帕子,跟在我后面,“可是峨眉派有事要办?落脚何处?” 贝锦仪站了起来:“芷若,这位是?” 我看了看张无忌,道:“是我小时候的朋友,叫李狗蛋。” 张无忌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被打断了。 “曾阿牛!你给我死回来!”蛛儿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漂亮的眉毛,攒了起来。眼锋如刀,狠狠剜我。 我冲她微微一笑。 她反而愣住了。 “芷若记错了。”张无忌讪讪道,“我叫曾阿牛。”他回头看了蛛儿一眼,就对贝锦仪和我欠了欠身,“我先过去了。” 说完,走回蛛儿身边。 我看着蛛儿拧他耳朵,颇觉有趣。 蛛儿漂亮泼辣,张无忌绵软和善,这两个人凑一起,可真是热闹。当初看电视剧,我以为这俩才是官方cp。 可惜了,赵大郡主笑到了最后。 稍作整顿,我就跟贝锦仪出发,前去和其他师姐们汇合。 张无忌和蛛儿跟在我们后头。 本来蛛儿不愿意,但她受了伤,被张无忌背着,脚不由她,不得不跟了来。 一路上,张无忌几次跟我说话,问我在峨眉过得怎样,说他这几年中经历了什么,又感叹一别多年甚是想念,云云。 我觉得耳根子被凌~辱了。 幸而蛛儿发怒,拧着他的耳朵,强迫他住了口。 进了客栈,我看到了丁敏君等师姐们,便牵着贝锦仪和她们坐到一处。 张无忌和蛛儿开了房,坐到了不远处。 丁敏君抬眼瞥见了,张口就道:“大好的姑娘家,偏偏跟个深山野人走在一起,简直是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 蛛儿看了她一眼,没理会。 等看清蛛儿的脸,丁敏君又说:“哦,原来是个丑女人,丑女人配野人,真是天生一对。” 连我都觉得她嘴贱。 蛛儿当下反驳道:“怎么客栈放野狗进来,汪汪乱叫!” “你说谁是野狗?”丁敏君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横眉怒道。 她素来霸道惯了,只有她欺压别人的,哪有别人反抗她的? “谁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是野狗喽!”蛛儿不惧她,眉毛一挑,分毫不让。 丁敏君更生气了:“我的是实话!你长这么丑,还乱跑出来,当心吓到客栈里的客人——啊呀!” 她话没说完,脖子上就飞来一只硕大的蜘蛛,顿时惊叫着跳了起来。 正是蛛儿的小宠物。 我看着丁敏君跳脚,觉得很丢峨眉的人,就拔出剑来一拨,拨走了蜘蛛。并顺势一甩,落到蛛儿的桌上。 “姑娘,你的宠物收好了。” 蛛儿瞪了我一眼。 “给我杀了她!”丁敏君却一指蛛儿,看着我道。 蛛儿稳稳坐着没有动:“杀了我?谁给你解药?我的蜘蛛可是很毒的。” “你说什么!”丁敏君脸色一变。 “怎么,聋了啊?还是听不懂人话啊?”蛛儿伶牙俐齿,嘲讽道。 丁敏君欺善怕恶,最终还是没动手。 上了楼,打了热水,一边擦身,一边让我给她看伤势。 她没叫别人,单单叫的我,大概是觉得使唤我很有成就感。 这种小事,我懒得拒绝,搬了小板凳坐在澡堂里,听她叨逼叨。 “你刚才拦着我干什么,不然我就杀了那个小贱人。”丁敏君摸着脖子,拧眉道。 我心里啧了一下,你叫人家的蜘蛛咬了,自己不敢动手的好吗? 面上只劝道:“师父叫我们低调行事,你就算有怨气,也先忍着。” “哼,左一句师父,右一句师父,显得师父就宠你一个人,你很得意啊?”丁敏君开始酸我。 她一直忌惮我,生怕我抢了掌门之位。 我只觉得好笑。 在峨眉弟子当中,论武功、论人气,我是最高的。灭绝不传给我,传给谁啊? 她又酸了我几句,见我总不说话,也腻了。匆匆拢起衣服,站起来。 却听蛛儿又在外面骂:“哪个恶婆娘占着澡堂啊?你身中的毒,都没你的心毒,所以上天派我来收拾你……” 丁敏君端起洗澡水,兜头就泼了出去。 “啊!”蛛儿不提防被泼了一身,气得大叫。 两人不对付,开了头,就对骂起来。 我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戏。 丁敏君素来爱仗着嘴皮子欺侮人,还没人在嘴巴上赢过她。 此时见蛛儿隐隐占了上风,我有点兴奋,只恨兜里没装瓜子。 但这热闹没持续多久,张无忌找了过来,两边圆场。 “曾阿牛,你看我一脸的水,都是这个死女人泼的!”蛛儿跺脚叫道。 张无忌连忙掏出手帕,给蛛儿擦水。 我站在一旁,看着张无忌掏出那条手帕,往蛛儿的脸上擦,刚擦了一下,他自己发现了,连忙收回来:“啊,这条不能擦。” “怎么不能擦?我看见你给她擦过脸的!”蛛儿看了我一眼,劈手夺了过去。 张无忌急了,连忙去抢:“蛛儿,还给我。” “他给我擦,是想捉弄我。因为这条手帕啊,是他拧鼻涕用的。”我见没热闹可看了,就上前出声道,“你们是夫妻,他怎肯捉弄你?” 蛛儿顿时面露恶心,将手帕扔到张无忌的脸上,又看向我:“你怎么知道?你是他什么人啊?” “小时候认识。”我朝她点点头,拉起丁敏君走了。 这里是明教的地盘,太过张狂,必会惹得明教察觉。一旦坏了灭绝的布署,大家都别想好过。 回房后,我往床上一躺,枕着手臂,脑子里一帧帧闪过剧情。 蛛儿出现了,小昭和赵敏还会远吗? 大剧情已经开始了,身为四美之一,我要如何自处? 在今天重逢张无忌之前,我的计划一直没成型。而见到他之后,心中的计划渐渐清晰起来。 我是不会做他老婆的。 到了半夜,下起了雨。 我听到对面客房有声音,心中一动,起身推开了窗户。只见张无忌被蛛儿赶出了房门,缩在门外的小板凳上,抱着手臂,在雨中瑟瑟发抖。 真窝囊。 我心里嫌弃,但又要跟他交好,便拿了把伞,给他送过去。 “你身上的病都好了?”我站在他跟前,轻声问他。 他没跟蛛儿透露身份,故此白天我也不好问。 他见我来给他送伞,很高兴,点点头道:“已经好了。”顿了顿,“今天在河边,你能认出我来,我真高兴。”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耀,像是落进了雨水一般。 我便抬头看雨伞,是新的,不该漏水啊? “我统共也不认识几个人,你能叫出来我的名字,我一猜就是你了。”我检查完雨伞,又低下头。 他却笑得温柔和气:“芷若,我没用那条手帕拧过鼻涕。当初那么说,是逗你的。” 逗我?小姑娘是随便逗的?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猪脚大杀四方,四美同行了,因为他习得了“随时随地、脱口成撩”的秘诀。 也许他本身没有那个意思,但总会让人联想到那个意思。 我没回应。 撩猪脚有风险,我还是乖乖做他的妹妹。 “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我回去休息了。”说完,我准备撤了。 张无忌愣住了。 他好像还有话要和我说。 我装作看不到,干脆地走了。 第二天清晨,我们准备出发,去凤凰镇跟师父会和,却发现静玄师姐不见了。 “一定是昨天那个丑八怪!”丁敏君大叫一声,率先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