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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伤害摧毁人生。 她低下头去,盯着在黑暗中模糊的字影。如果风禾是真的,那该有多难过?自己被捅刀后有家人为自己撑腰善后,风禾呢? “叮。”开场铃响,排演时间到。 她含着胸低着头站在人群末尾,还是没有逃脱过他人的视线,前面的少年回过身,揪起她的头发,睥着她左脸的疤痕,咯咯笑着:“风禾,你头发再长再密也是挡不住疤啊!” 捏紧的手再次僵住,她后退一步慌乱又镇定用手盖住脸上疤痕,直直地看着地面不言不语。 少年抽松开了手,嫌弃道:“丑八怪。” 眼皮颤了一下,她杵在原地,保持着捂脸的动作,不敢说话,望着自己的脚尖。 一只手出现在她眼前,那只手拉着自己的手把自己带到她身后对着对面的少年横道:“程烨,你少欺负人。” “花月,你高年级的怎么跑低年级来?”少年冷眼瞧着她,“只为来找这个丑八怪?” 花月白了他一眼拉着风禾走了,把她带到画室,花月指着自己的画:“这是我准备给全国青少年美术大赛投的作品,你看怎么样?” 架子上的是一幅春日学生游览图,构图工整,色调轻盈,只是人物众多且立意主题过于宏大失了主次之分。见她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风禾小声说:“总体都很好,只是容易被分散精力。” 花月抬了下眉再次看向自己的画,辩解道:“因为我人多啊,你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她换了位置继续看画,“你是说有点没看不出重点?这倒是可能,我这些人要不要适当地再调整一下?” 犹豫了一会,她走近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画中央细着声音:“这三个人的颜色可以再加深一点,颜色可以换成三原色,面目表情上也可以不用那么雷同。” 她立马缩回手指,见花月没有不高兴才继续往下说:“可以再用拉线画出阳光,草地也可以不用那么整齐,突出春日郊外的氛围。” “谢谢你的建议,很有用,我画完后再给你看看。”花月笑着说,“对了,你参加比赛了吗?” 她从桌子掏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报名册,你也可以试试,画完了也可以给我看看,我也可以给你建议。我们一起参赛一起得奖,奖金有3万块钱呢。” 3万块,风禾抿着嘴又习惯性地低下头去正巧看见握在手里的报名册,她看了一眼又匆匆移开。 回到家后她打开了画板又合上,静默一刻钟之后,她用左手抚着脸上的疤痕,再次打开画板,右手放下汗涔涔的笔换上一只新笔开始画画。 第二天,她双手捧着报名表,停在报名处踌躇。淡淡的香味传来,花月从身后冒出,又拉着她一起进了报名处交了报名册。 “我的画改好了,你再看看。”花月拉着她再次回到画室,“你的画好了吗,要不要我也帮你看看。” “嗯,很好,肯定能得奖。”她红着脸,“我画得丑。” “没干系,等我得奖了请你吃饭。”花月大方地说,还拿出一盒颜料塞在她怀里,“以后画画你用这个涂,不晕染。” “好。” 一周后,比赛结果出来,风禾第一名,她披着头发戴着一顶大帽子上台领奖,下了台她就上了手术台把疤痕去除。 手术完后,她捂着脸小心翼翼地从指缝中瞄着镜子,看一眼又飞快移开,疤痕没有了?她慢慢地将将视线转回到镜面上,真的没有了,镜面上是一张洁白无垢的脸。 她怔住了,猛地捂住脸,向医生鞠躬后跑出了医院,泪流满面疾行在路上,任风吹乱头发。 再次进入学校的时候,她提着心,依旧遮着脸,低着头,但大家还是看到疤痕没有了,她欣喜又害羞低下头去,眼里泛着光。 取笑她的人渐渐少了,在花月的鼓励下,她开始慢慢扎头发,穿亮一点颜色的衣服,甚至还收到了情书。 一切都如此美好,她开始慢慢打开心防重拾信心直到生活再次崩塌。 不知从哪天开始,她走在路上的时候常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嘲讽,甚至有人直接当面打翻她的饭盒,问她:“风禾,你做手术的钱是从野男人那拿来的吧。” “啧,要不怎么说丑人多作怪呢,脸上的疤一没有就穿的花枝招展是打算勾引下一个男人吗?”旁人的人帮腔。 “没有,我没有。”风禾连忙解释,“我做手术的钱是我参加比赛得了奖的奖金。” “别来这套可怜相,你连语文数学都不及格的人还能得奖,要不是花月帮你,你现在还是个没人要的丑八怪。” 风禾想走被拦下了。 “换了脸就是胆肥了啊,以前只敢唯唯诺诺地低头,现在都敢甩脸了?”来人收回自己拉着她的手,转而抬起手一巴掌呼在了她的脸上,随后拍了拍自己的手,向身边的人懊恼道,“手脏了,我们去洗个手吧。” 脸火辣辣的疼,风禾下意识地把用头发遮住脸冲了出去。 为什么自己脸好了大家还比以前更讨厌自己了?她不明白,使劲地搓着衣服试图将衣服上的油质去掉。 “诺,那就是风禾,之前她脸上好大一块疤,有传言说她做手术的钱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