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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倒是怀疑贺松彧是不是故意的。 夜里醒来丛孺肚子饿的找吃的,一抹床边上,另一个该跟他浪费了一下午体力的人竟然不在。 丛孺披了件外套就爬起来了,去外面找吃的,顺便看看贺松彧在干什么,结果就看到了书房半泄的灯光,疑惑的拧了拧眉,这么晚不睡,跑去书房忙活? 贺松彧听见推门的动静,丛孺站在隐藏门的身后探出头来,看到他后仿佛松了口气,“你在啊。” 他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大概是没仔细看就随手拿了一件。 丛孺走过来,“你在看什么。” 贺松彧的电脑逐渐变成蓝屏的,什么也没看到,丛孺怀疑的在他和电脑之间扫来扫去,“你不会在看那些东西吧。” 贺松彧摆出悠闲的姿势,随意的问:“那些东西是什么东西。” 丛孺哼道:“装什么装,哪个男人电脑里没几部小电影。” 他指的当然是那些适合一个人发泄时候看的东西,贺松彧感到匪夷的道:“……我为什么要看那些东西,难道你觉得自己的功效不起作用,比不上它们。” 他看上去像吃了十全大补丸,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跟他一比丛孺就跟被人摄了精魄一般,从骨子里都散发着疲倦的慵懒,他脸一黑,觉得贺松彧那个说法,弄的他好像是个人参精,被享用的大补药,养精蓄锐的工具人。 “行行行,你说了算。”他敷衍的道:“你他妈就是表里不一假正经真老色痞一个。” 玩的花样比他还多,气的丛孺敲着桌子让他去给他做宵夜吃。 “我饿了。贺松彧,我能吃下一个人。” 保姆放假前备了一些菜在冰箱里,方便这几天贺松彧跟丛孺自己弄着吃,由于下午他们没干什么正经事,两人都没吃晚饭。丛孺饿得不行了,在贺松彧切菜的旁边,拿了半根小青瓜在啃,被贺松彧扫了眼,“少吃这个,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丛孺拖了张椅子过来监工,“就一小段,没事。你快点,我饿的不行了。” 贺松彧以为他会一觉睡到天亮,也就没有准备饭菜,这会只有任他捡着能吃的先填会肚子。 最后丛孺实在等不及了,从厨房里溜出来,到客厅里沙发上躺着。 怕他饿的受不了,贺松彧已经尽快就做好一顿饭菜了,丛孺坐在餐厅里终于吃上饭的时候,贺松彧则在厨房里处理手指上的伤口。 “吃饭了,你怎么还不过来?” “你先吃。” 丛孺顺口答应,“哦。”他端起碗,一无所知的进食,顺便威胁道:“你再不出来我把菜都吃光了啊。” 贺松彧闻言看了眼餐厅的方向,那没良心的背对着他,说是说要吃光,结果饭碗也没动,光拿着杯子喝水。如果说哪天有人告诉贺松彧,他会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进厨房,洗手做羹,好似一个家庭煮夫。那他绝对会认为,那个男人是他自己,只有自己才会自己心甘情愿。 他就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也并不是多心善的善人,甚至他也会算计多端,现在他连对方的心也想算计过来。 “贺松彧,贺松彧!贺松彧你快点!” “你怎么这么慢吞吞的!” 在丛孺三催四请下,千呼万唤中,他的厨子才从里面出来。 急着吃饭的丛孺没仔细看贺松彧,也就没发现他手上的伤口,“慢死了。” 贺松彧:“让你先吃,不用等我。” 丛孺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品味,咽下一口沾了酱香汤汁的白米饭,“我是那种吃喝只顾自己的人吗。” 贺松彧:“不是。”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拿起筷子。 饭吃到一半时丛孺才发现,“你怎么用左手,什么时候变左撇子了。” 贺松彧云淡风轻的道:“灵活训练。” 丛孺将信将疑的看他一眼,到最后吃饱了,筷子不小心滑到地上,他作势弯腰去捡,被贺松彧一手按住,比他更快的把筷子捡起来。 “这也是训练弄的?”丛孺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在贺松彧捡完筷子后,一只手突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他的大拇指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泛着红血丝,丛孺直接骂道:“你他妈傻逼啊,这么大的口子不上药,净用水冲了,他妈不感染你谁感染,你跟谁装可怜呢?” 贺松彧听的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笑,你还有脸笑!”丛孺真想敲开他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搞这么大伤口还能高兴的起来? 可他越骂,贺松彧看着好像越高兴了,他勾着唇,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紧张我吗。丛孺,你紧张我吗。” “我紧张你个鬼。”丛孺轻轻碰了下贺松彧的伤口,暗自评估了下,如果在他手上来一刀,那一定是血流成河。 贺松彧淡定的收回手,嘴角的弧度顷刻小了不少,“没事了,你不用管。” 他欲盖弥彰的补充一句,“与你无关。” 丛孺对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咬牙切齿道:“紧张,老子紧张死了,你幼稚不幼稚?” 贺松彧敛下眉眼,一副沉默不发表意见也不敢反驳的样子。 “装。你就给老子装。” 贺松彧垂眸听着他骂骂咧咧,心中隐秘的成就感不比下午缠着他胡闹时少,这人的心如果不去碰,那就是冷的,只有时不时招惹,逗逗、捏捏、碰碰,它才会越来越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