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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君,你这工作室的院子真好看。” 三春扒着朋友圈的照片,对站在婴儿车旁的丛孺道。没听见他说话,疑惑的抬起头,就看见丛孺小心翼翼的在伸手指,用指节背部轻轻的碰了下婴儿车里的孩子。 丛孺告状似的跟她说:“三春,南瓜的手太小喽,你肯定怀孕的时候没好好吃饭。” 三春鸟寻愣了下,笑出声来,“才没有,你明明跟我一起吃过饭,咱俩吃的一样多。” 她身边还有一个人,是保姆,抱着南瓜的弟弟板栗。 “谢谢你啊丛君,还好有你陪我出来逛街。” 丛孺耸了耸肩,“谁叫我闲呢。” 他脖子上的玉观音掉了出来,跌落在衬衣的领口处,吸引了她的注意。 三春:“这条项链的吊坠好看,是观音吧,是吧?” 丛孺捻起那块玉,嘴角无意识的泄露了他的笑,“是啊,好看吗?”他炫耀般的问。 三春点头,“好看,哪里买的。” 嘴上说着不要迷信的丛孺小心的摸着观音像,“这个哦,买不到的,贺松彧送的,你让明子安去问他吧。” 三春:“……” 三春:“是贺先生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不是啊。”丛孺跟她说:“我最近不是有点不顺吗,家里的保姆阿姨建议我去庙里拜拜,我不是不信这些吗,结果呢,他自己去了。” “贺先生信?” “他也是不信的,就图个心里安慰吧,让人雕好了玉,去请朝恩寺的大师开光。朝恩寺你知道吧,本地出名的那个,大家都说很灵啊。” 三春鸟寻看着他眉眼间都快要溢出来的喜气洋洋,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问这些问题。 丛孺毫无所觉的道:“不过你提醒我了,虽然不是我生日,但是贺松彧那家伙的生日好像快到了,我得给他回个礼,免得他说我小气。我丛爷最大方了,才不占他便宜。” 三春鸟寻更诧异,“你居然记得贺先生生日。” 虽然很不想面对这个事实,但丛孺不得不承认,他点头,“是啊,看过他钱包里的身份证。” 贺松彧的钱包跟他人一样没意思,丛孺以为会翻出点什么旧情人初恋情人的照片之类,结果除了证件就是证明财富的一堆银行-办理的黑卡,跟谁没钱似的。 “丛君想送什么给贺先生?” 丛孺哪知道,他还没想好,“先到处看看吧。” 傍晚时丛孺先开车送了三春鸟寻回去,等他到住处天已经彻底黑了,别墅亮着灯,丛孺就知道贺松彧回来了。 他把车停好,下车前再拿出口袋里的盒子看看,拍了拍方向盘,像是在做心理准备般,回礼嘛,又不是定情信物,用不着搞的那么紧张。 今天的别墅有些过分的安静,丛孺走进去,保姆正在餐厅布菜,她一见丛孺,神色秒变慌张,吓的“啊”了声。 丛孺脚步一顿,“怎么了,我脚步轻,吓到你了?” 保姆突然语塞,脸上表情怪异,似是不安的看了看楼上,“不、不是,丛先生,你回来了。” 丛孺不是傻子,把她的表情变化看的清清楚楚,他手搭在椅子上问:“贺松彧呢。他不在家吗,我看他书房里的灯都亮着。” 他一说,保姆的神色更加一言难尽了。 丛孺眉心渐渐的蹙拢在一起,“到底什么事,有什么不能说的?”这是他头一次用严厉的语气和保姆说话,平时他都脾气很好,态度也很温和。 保姆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丛先生。”她又抬头看看楼上,用地下接头告密的声音道:“您快去楼上看看吧,在你回来之前,有一个女人,她去找贺先生了。” 一个漂亮的女人。 保姆说的绘声绘色,丛孺还没应声,就听见楼上传来震响,什么东西摔碎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而不满的在冲人咆哮,“是你对不起我,贺松彧,是你对不起我!” 听见这声音的丛孺如被电击般全身怔住。 保姆收回仰的高高的脖子,正要跟丛孺说话,就见他脸上的表情比她更精彩,是那种见到鬼的惊吓。“您,您跟楼上那个女人认识吗?” 丛孺来不及回答保姆的话。 他听见贺松彧对女人冷冰冰的道:“你怎么敢来这里,我告诉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戚露薇,你听不懂是不是?” 丛孺往后退了一步,心中不可置信的震撼让他大脑都被贺松彧念出来的人名占据。 戚露薇,楼上的是戚露薇。 是追过他说爱他,伪装成“俞敏敏”接近他的戚露薇,还是跟贺松彧结过婚的前妻。 丛孺呼吸加重,心跳快了几秒,他从餐厅走到楼梯口,正想偷偷上去看一眼,就听见戚露薇在放肆的冷笑:“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你怕什么,你这有什么见不得的人,怕我发现是吗?我妈爸说你跟我离婚以后很快就包了一个小情人,就是因为那个情人,才不肯跟我复婚是不是?” “是。”贺松彧根本不想跟她废话:“现在,我说最后一遍,滚出去。立刻、马上!” 戚露薇崩溃:“我不!你不帮我!我就不走,我不走!” 她见贺松彧朝她走过来,大叫一声,往楼下跑去。 丛孺与她面对面撞个措手不及,他在楼梯口,戚露薇在楼梯上,两人面面相觑,后面跟过来的贺松彧见到丛孺,一瞬间面色黑沉如铁,看着戚露薇的眼神暴戾而阴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