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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孺:“?”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莫过于被人在神志不清间告白了。 丛孺回到公寓,怎么也想不通宋仲夜最后问他还有没有机会那句话。 他什么时候喜欢男人的,老师知道自己儿子是同性恋吗?喜欢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得意弟子? 丛孺想想都觉得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他无比头疼的躺在床上,半天都没睡着。 黑暗的房间里,手机屏幕一亮,他捞过来打开看看,是一张星云图,跟用星象仪投影出来的一样。 丛孺把照片打开,放大,找找上面最亮的星星,发现每颗都很亮,实在没什么区别,又把它缩小,回到界面上。 贺松彧:“猎户座星云图。” 丛孺睡不着,干脆回复他消息,“哦?这么说你在山里?你在山里干什么。怎么,不方便说?” 贺松彧:“嗯。” 他沉沉的回应,“回来再告诉你。” 贺松彧:“你宵夜吃完了?” 他知道丛孺最近胃口大,他在林里看到了野鹿,本想猎一只带回去给丛孺尝尝,可这里不是猎场,国家也禁猎,野味也吃不得,贺松彧便打消了这一想法。 不过野生的不行,家养的还是允许的,贺松彧已经订了一只给丛孺补补身体,尤其是鹿-鞭。 丛孺一听他提起宵夜,就想到了最后宋仲夜的话,他跟找到了倾诉对象般,把今晚的事倒豆子一样,都倒给了贺松彧。 刚知道自己家被偷了的贺松彧,沉沉的缓缓的,冷漠而气笑的“哦”了声,“你行情不错。” 丛孺从他那儿听出了别样的味道,“是吧,我也觉得……” 他倾诉完,觉得舒服多了,也不管那头怎么说,缓缓闭上眼睡着了。 后面一醒,对上贺松彧的脸,瞬间以为自己见鬼了。 而贺松彧眼神都透着沧桑和担忧,“你知不知道你不吃不喝独自在家昏睡两天了?” 第36章 命大。 丛孺张了张嘴,却发现很难发声,他短短的“啊”了下,喉咙已经肿的不能说话了。 他被转移到了医院,躺在一间私人病房的床上,贺松彧穿着暗绿色的作训服,脸上都长胡茬了,凌厉的眼瞳幽若深潭。 他用棉签沾了纯净水,给丛孺泛白起皮的嘴唇擦了擦,声音冷冷的,像寒潮来袭般,鼓励丛孺,“以后多吃宵夜,尤其路边摊烧烤。” 丛孺:“……” 贺松彧此刻像极了丈夫在外面鬼混,喝的烂醉如泥,拦着家门不让进,还要拿着棍子把人打出去的悍妻。 而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对他内心深处的怒火中烧毫不知情,如果不是他让人去给他送补品,还不知道他在家中昏迷。 他那个恩师的儿子宋仲夜,一颗心挂在他好兄弟的妹妹身上,哪管的上还要给他借钱的丛孺。 半天过后,丛孺才弄清楚自己是为什么住了院,他现在喉咙疼的说不出话,躺在床上,扯着贺松彧的衣服让他别走,眼神渴望。 贺松彧:“手机?” 丛孺惊喜的点头。 贺松彧冷笑一声,起身按铃,通知医生过来。 丛孺吃了药,喉咙好了很多,勉强能短暂的说几个字。 “手机。” 他好固执,让贺松彧帮他把这一人类必需品拿过来。 周扬帮忙去送医生,顺便去取病号餐,留贺松彧跟丛孺两个人单独在病房。 贺松彧盯着躺在床上病弱的丛孺,他脸上原先养起来的肉消减不少,四肢还是修长的,唯有病服下的肚子,几天不见,已经大了一圈。 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现在什么模样,醒来以后恢复血色的嘴唇,被他自己撕开了多余的嘴皮,沁了点血出来,他舔了舔,更有气色。 他像是贺松彧养在这里的禁-裔,什么都受制于贺松彧。 “有事。”丛孺皱着眉,舔着嘴唇,尝到了嘴皮上的血腥味,踹了站在他病床旁的贺松彧一脚,“联系,一下。” 他昏了两天有种在做梦的错觉,可是虚弱的身体情况和眼前的这一切又不是假象。 丛孺缓过来以后,就想着还有一些事情没办,这两天他没去工作室也没联系谁,不知道文雪和庞得耀那里会不会急。 李辉进来的比较及时,在丛孺跟贺松彧闹脾气时推开了病房的门,但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还不如不推开的好。 贺松彧松开丛孺的嘴巴,面色如常的看过来,李辉虚虚的扫了眼床上另外一个人肤色艳丽、气息微喘的脸。 李辉接到贺松彧吩咐,就去丛孺家里拿他的一些必需品来了,趁着男人去了病房里的卫生间,李辉悄悄对丛孺道:“你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吧?你不知道老板有多担心你吧?你不知道你身体出大问题了吧!” 丛孺烦他,但他刚刚被贺松彧整治过,加上喉咙不舒服,只能对李辉冷哼。“什么,问题?” 李辉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虚张声势的啧啧不断,“你要住院观察,可能得了什么重大棘手的病症,你啊……” “李辉!” 贺松彧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吓的他差点作揖,“哎,我、我我跟他开玩笑的……” 丛孺看向从卫生间出来的贺松彧,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上,厕,所,不,冲,水,啊?”出来都悄无声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