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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扬憨厚的脸上没什么笑意,“不好意思丛先生,我没这个权利,这事我们老板说了算。” 丛孺往客厅看了看,他的眼神在那只手上的纱布和脖颈上的创口贴停了好几眼,他晕了过去,据说昏了三天才行。 这个男人的伤口是哪儿来的,哪位哥们替他报了仇,丛孺打从心里想给人家包个大红包。“你老板叫什么。” 周扬眼皮抬了抬,酝酿了几秒,“贺松彧。” “贺老板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丛孺回房里的淋浴间彻彻底底将自己洗刷了一遍,勉强穿戴整齐以后出来。 他站在贺松彧面前,衬袖、裤子都卷起来一些,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与脚踝,看来身上的衣服大了不少。 丛孺发现他目光在他衣服上盯了好一会了,以为自己有哪里不妥。 贺松彧不悦的反问他背后的周扬,“你拿我的衣服给他穿?” 丛孺冷冷的不愉道:“搞搞清楚,我衣服不知道被你们丢去哪儿了,你还想让我光着不成。” 贺松彧比他高,丛孺站着,他坐着手上还拿着早晨送来的报纸,不咸不淡的冷哼了一声。 丛孺从被带到这里来就一直在受气,这时没人绑着他了,冲动之下便大胆的抽走了贺松彧手中的报纸。 贺松彧反应更快的扣住了丛孺的手腕,与他迎头对望。 这动作与昨晚纠缠的情况有些像,丛孺这回在彻底清醒下,清楚的感受到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掌心上的干燥微凉。 丛孺下意识伸出小拇指挠了挠对方纹路清晰的掌心,在他自己都呆愣后悔的表情下,贺松彧看他的眼神更怪了。 第6章 编辑要求改。 两人同时松开手,贺松彧也没有计较丛孺过来抢他报纸的事,丛孺压下心头那抹怪异感,主动提出,“贺老板,我们谈谈怎么样。” 贺松彧扫了眼丛孺身上自己的衣服,轻飘飘的问:“你想谈什么。” 丛孺冷静的道:“谈我不是你妻子戚露薇找的情夫这件事,你搞清楚一下,也可以去查,我连跟她的开房记录也没有,如果你认定我和她有某种关系,我也没办法。” 他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贺松彧对面的沙发上。 丛孺没有穿鞋,周扬只给他衣服,他现在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坐姿不是懒洋洋的软若无骨那种,看的出来他想和贺松彧开诚公布的谈谈的决心。 他昏迷了三天,工作上的事就搁置了三天,老师、家长联系不到他肯定会有影响,这是丛孺吃饭的饭碗,他丢不起这个时间。 贺松彧的目光冷漠的顺着他的脚踝再到丛孺脸上,对上了他满是莫名和疑惑的眼睛,良久,在丛孺等待的不大耐烦,墨眉紧皱时,恩赐的抬了抬下巴,“谈就谈。” 丛孺松了口气,朝他伸手,“手机还我。” 贺松彧挑眉。 丛孺目光偏移,总是不由自主的盯着他脖颈上的创口贴,“这几天我不在,学生家长和老师都要安抚好,你总不能让我连跟他们说这几天有事需要处理都不准吧。” 虽然贺松彧把丛孺抓过来,又那么对他,但在丛孺晕过去后又马上叫医生来给他看看,昏迷这三天也有按时给他吊水,检查身体,从这方面来看这人还没到灭绝人性的地步。 丛孺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不能再跟贺松彧硬来了,而昨晚上发生的事他已经渐渐想起来一些,咬咬牙的同时还嫌弃起来。 电话联系上文雪后,丛孺跟她说了下自己这边的情况,然后再亲自和他带的学生与家长道歉,另外安排和补偿上课时间。 他就坐在客厅,没有避讳贺松彧他们,他待学生和家长的态度倒是意外的让人对他另眼相待。 丛孺对电话里讲话的声音都偏于温和柔软的状态,他会给家长详细解释和道歉自己这几天缺席的缘由,他的两只脚却在相互摩擦着。 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的李辉,阴阳怪气的站在贺松彧旁边,“还挺有为人师表那样,怎么就想不通勾引咱们太太。” 贺松彧看他一眼,等李辉噤声以后,说:“拿双鞋给他。” 李辉瞪大眼珠,“凭什……咱们不该弄他、折磨他看他跪下叫爸爸?” 现在对这小子这么仁慈干吗,他可是亲手给老板你戴了帽子,你清醒点啊老板。 贺松彧冷冷的看向他身后,已经打完最后一通电话,站起身朝他们走过来的丛孺已经听到了最后那句话,他嘲讽的动了动最唇,“爸爸。” 他对着贺松彧叫,李辉浑身汗毛竖起,多了些被人抓住话头把柄的尴尬。 丛孺挑衅的目光从李辉转移到贺松彧脸上,不就是叫爸爸,他叫了,怎样,能让他走了? 他说了这么久电话,几天没吃没喝,瞥见桌上的茶水,弯身捞起来,端着一杯茶喝起来,喉结上上下下滑动,几滴茶水从他下巴流出,流到喉结上,打湿了浅灰色的衬衣领口。 不像贺松彧,衬衣的扣子半耷拉着,没有扣全,胸膛隐隐若现。 这模样看的李辉怪不适应,他去看贺松彧反应。 他老板好整以暇的撑着下巴,神色淡漠的盯着那小子,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从对方拿起他的茶杯、他的茶水喝时,目光就一直在丛孺身上,漆黑的眼珠看着挺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