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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侍怎么能用如此卑鄙的方法? 时景歌沉着脸开口道:“知道怎么捕鸟吗?” 年轻圣侍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时景歌会询问这个,但是很快,他便反应过来,问道:“少数还是多数?” “如果数量比较多,可以启用一些工具。” “不用。”时景歌皱眉,“数量不多。” 年轻圣侍注意到了时景歌的神情,眼眸一转,马上就明白过来,故意道:“领地的居民大多擅长捕鸟,尤其是小孩子们,我这就去找一些孩子过来,保证在一炷香的时间把那些鸟全部……” 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景歌打断了,“不需要。” 顿了顿,他冷冷地补充道:“它们不配浪费我的时间。” 年轻圣侍险些笑出来,而就在这一刻,时景歌突然停了下来。 和鸟置气? 也太可笑了吧。 时景歌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突然感觉很是疲惫,他转过身来,淡淡道:“我上去睡一会儿。” “不用叫我吃饭,别来打扰我。” 顷刻间,年轻圣侍和宋铭俞都傻了眼。 这怎么说走就走啊! 回来!别走!! “小少爷!”年轻圣侍连忙开口,但是却接不下去之后的话,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试图想办法把时景歌劝下来,“夫人和老爷想要给您个惊喜,您看……” 时景歌只摆了摆手,连脚步都没停下来。 关键时候,还是宋铭俞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阴阳怪气道:“我听说啊,这小少爷是闹出了什么事,没脸见人了。” “据说连个门都不敢出呢。” 刹那间,时景歌脚步一顿。 宋铭俞就像是突然看到了时景歌一样,下意识地发出诧异的声音,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终止了那个声音,然后干巴巴地叫道:“小少爷。” 时景歌慢慢扭头看他,目光阴沉,“那家伙连个圣侍都管不好了?” 宋铭俞露出有些不服气的神情,但是很快垂下头,语气硬邦邦地道歉。 时景歌冷笑出声,“给我看好。” 然后,时景歌大步向外走去,宋铭俞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涌现出些许光亮。 时景歌终于走出了房子,屋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有些刺眼。 “告诉那家伙,自己的圣侍都管不好,我不在意帮他管一管。” 时景歌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只是没走几步,他就觉得有些茫然。 往哪里走呢? 他有些困倦,他想要回去,但是又不想在那家伙面前露怯,平白让那家伙笑话。 只是,从外面,好累啊。 时景歌的脚步没停,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明明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却觉得有些陌生。 好一会儿,时景歌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似清泉涌动,分外好听。 “别叼我头发,”那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笑意,“你们这样,很惹人讨厌啊,知道吗?” “别叼走我的刀,快还给我。” “喂!” “别这么得意好吗?” 那些话语应该是抱怨的,但声音中却听不到任何抱怨的意思,只有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像轻风一般温柔。 时景歌终于望了过去,然后映入眼帘的,是停在男人脑袋上的一只鸟。 那只鸟,好眼熟啊。 时景歌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冲动,让他大步向那个男人走过去,“这是你养的鸟?” 不跟鸟计较,跟鸟的主人计较,总行吧? 坐在草坪上的男人一惊,瞬间站起身来,扭头看向时景歌。 那一张得天独厚的完美面孔,就这么出现在时景歌面前,让他微微一愣。 而愣住的,又何止时景歌一个? 下一秒,鸟儿叫出了声,有些不满地跳到男人手上,对着男人的手就是一啄。 男人吃痛,反应过来,将鸟儿抓在手里,往时景歌那边送,毫不犹豫道:“这鸟儿跟我毫无关系!” 登时,时景歌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想过这人会有什么反应,歉意也好恭敬也罢,但是却没想到,男人会这么痛快地撇清关系,一点犹豫都没有的。 时景歌还没说话呢,这只鸟先给他上演了一出鸟儿的暴怒,那鸟在男人的手上啄了好几下,动作又快力道又猛,男人吃痛放走鸟儿,鸟儿还专门撞了男人的脑袋,这才叫了两声,扬长而去。 男人用手捂住自己的头,倒在草坪上,生生痛呼,然后在鸟儿的叫声消失的时候,这才利落地从草坪上爬了起来,摸了摸鼻子,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只鸟太凶了,它跑了。” “对不起,没抓住它。” 声音中还有点愧疚,男人垂着头,不时摸一摸自己被啄的手,竟然还有点可怜巴巴的意味。 但是时景歌却觉得有一丝违和。 他微微蹙眉,沉沉道:“你不是故意放走那只鸟的?” 男人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时景歌,“这你都发现了?” 时景歌冷冷地看着他,倨傲地抬起下巴,“你欺骗我。” “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哎哎哎——”男人连连后退,眼眸分外无辜,“别那么凶嘛,我是来拜访伯父伯母的,说起来咱们还是亲戚,我还能算你半个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