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节
几乎是咆哮而出,众人吓住。 由此可见,皇帝盛怒到了什么程度。 卞惊寒撩袍跪下。 弦音眼帘颤了颤,没想到自己一个无心之举又连累了他。 2 第496章 牙尖嘴利(9更)【求月票】 闭眼,强自镇定,她再次抬眸开口:“此牌并非我们自创,而是前次奴婢跟随三王爷去午国的时候,在茶楼看到几个午国人在打,一时觉得有趣便看着学了。” 她总不能说,这是现代的斗地主吧。 “而至于为何不用别的做牌面,非要拿王做牌面,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奴婢猜想,或许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王,天,有玉帝,地,有阎罗王,海,有龙王,这些都是王,牌,有牌王也无可厚非,否则怎样玩呢?” 弦音一口气说着,也不停顿:“王是统治者,最大,四个三是炸,可以炸王,这些只是游戏规则,如果按照七王爷的意思,三是代表三王府,或者三王爷,那为何要四个三才能为大?这世上有四个三王爷,四个三王府吗?既然是我们在行巫做法,何不我们就让一个三为大呢?” 卞惊书脸上一白。 弦音的声音继续:“而且,一对王同样是炸,还是天炸,哪怕四个三,遇一对王也是输,如果是我们行巫做法,我们要这样吗?这种牌的玩法便是如此,单张牌的情况下,大王最大,小王第二大,接下来便是‘二’第三大,二,除了不能管大小王,可以管其他任何一张牌,那按照七王爷的意思,除了皇上和娘娘,二王爷最大呢,比太子殿下还要大?那我们行巫做法的意义在哪里?给他人做嫁吗?” 卞惊书被问得哑了口,脸色铁青。 人群中,二王爷卞惊平,太子卞惊卓都微微抿了唇,没做声。 跪于四人边上的卞惊寒略略垂了眉眼。 见皇帝周身寒气地立在那里,一声未吭,也不知有没有被弦音说动,卞惊书急了,指着聂弦音怒道:“你.....你狡辩!这种牌我们见都未曾见过,又岂会知道这些?现在出事了,还不是任由着你瞎说!” 末了,又转眸看向皇帝:“父皇,切莫要信她的狡辩,我们都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有数,如今她就算将白说成黑,黑说成白,我们也不知,她这明显的就是,见事情败露,早已想好的说辞,一个小小年纪的贱婢,一个黄毛丫头的贱婢,能如此牙尖嘴利,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帝眸色深沉落在弦音身上,唇瓣抿紧一字不语。 卞惊寒眉心微拢,朝一侧的管深使了个眼色。 管深会意,不动声色走到他的正后面,挡住其他人视线。 卞惊寒动作很小地自袖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以宽大的广袖做掩,放于自己委地的后袍袍角下。 管深环顾了一圈众人,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帝和弦音身上,他假装倾身拔了一下鞋子,以自己的袍袖落于卞惊寒的后袍袍角上,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袍角下面的那个东西攥于手中,直起腰身。 朝前走了两步,他看向卞惊寒,卞惊寒瞥了他一眼,又眼梢一掠,瞥向人群中的太子卞惊卓,示意他将东西给卞惊卓。 管深几不可察地点点头,拨开人群朝卞惊卓而去。 在半道,他垂目看了看自己手心,像是一封书信,稍稍揭开一角看了看,他便知道了是何物。 是那日在伞坊,那个卞惊书的奸细做的供词呢,上面清楚地写着卞惊书如何设计让人卖了虫蛀的伞柄给他们,又是如何让他从中通风报信,并签字画押了。 那日卞惊寒并未处置此人,而是让他继续呆在伞坊,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必须从此听命于自己。 对方为保命,同样也深知,自己身份已败露,卞惊书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自是答应。 管深走到卞惊卓的身后,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卞惊卓疑惑回头,他便将那封口供塞到了卞惊卓的手里,然后转身离开。 卞惊卓怔了怔,看了看管深在人群中的背影,又转眸看了看跪在那里的卞惊寒,正撞上卞惊寒看向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了片刻,卞惊卓将视线收回,转身走到人群后无人之地,打开那封黑字白纸看了看。 一向温润如玉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将那封口供拢入袖中,他再次走回人群中原本自己所站的位置。 这厢,皇帝正口气极为不善地开口:“此事事关重大,朕.....” “启禀父皇,儿臣曾经在午国,也见过有人玩过此种牌,玩法与规矩同这丫头所讲基本一致。”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循声看向说话之人。 卞惊书震惊。 皇后难以置信。 就连皇帝都微微露出几分讶异之情。 弦音更是一千一万个想不到。 因为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找三王府茬儿的七王爷卞惊书的亲哥哥,当朝太子卞惊卓。 “五哥你———”卞惊书甚至出了声。 卞惊卓面色如常,不徐不疾道:“本宫正好去过午国,也恰好见过有人玩过此牌,便据实跟父皇禀报而已。” 皇帝面色这才稍稍转霁。 大家心知肚明,并不是因为说话之人是太子,也不是皇帝有多信任这个儿子,而是因为他是卞惊书的亲哥哥,且平素也并未与三王爷有多亲近,这是重点。 “太子能帮理不帮亲,据实说出这些,朕心甚慰,这才是作为一个太子该有的品质。”皇帝看着卞惊卓。 卞惊卓颔首鞠身:“儿臣时刻谨记父皇教诲。” 皇帝“嗯”了声,又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卞惊寒,以及弦音四人。 扬袖:“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便都起来吧!” 虽然面色依旧不好,口气依旧不善,但比起方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