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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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你被举报非法跟踪这两位女士。” “……” 另一边,谢岚和孔晓玥在回答白人大叔的问题。 “我必须要向你们确认,你们有没有受到过这位男士的威胁?” 谢岚:“没有。” 孔晓玥:“没有。” 白人警察在表单上记录。 “如果再次发生被跟踪的情况,你们可以向地方法官申请保护令。保护令期间,此人不得接近你们,否则将被警告或者逮捕,明白了吗?” 孔晓玥尴尬地点点头。 谢岚问:“警察先生,他现在不会有麻烦是吗?” 白人警察笑笑,转身去找他的哥们,两人又叽叽噜噜了会儿。 等警车终于离开后,孔晓玥长出口气,“谢岚,你这男朋友也太搞了吧,不能好好见面么?居然玩跟踪play,吓死宝宝了……” 谢岚和陈默对视着,周围那么安静。 五年未见,情绪像海水一样泛滥起来,直将人淹没。 谁都不懂该怎么开口。 她想过无数种重逢画面,却没料到是今天这混乱的一幕—— 险些让他被警察抓走。 他能开车,至少说明下肢功能已经基本恢复。 既已痊愈,为什么不来见她? 如果不想见她,为什么又要跟在她身边? 既见了她,为什么又要跑? …… 没关系。 都没关系。 谢岚说服自己。 她不问原因,只要将来。 陈默紧抿着唇,低头搭上手刹。 “晚上别走了。”谢岚轻声说。 他顿住。 谢岚站在车窗外,狂风卷着她的发尾飞扬,她的眼底却无风无浪。陈默听得出来她的语气,虽然不重,但决不是在和他商量。 她永远都是他们之间的主宰者。 陈默犹豫一瞬,拔下车钥匙,又从后座扯了个旅行包,开门走出来。 谢岚笑了笑,牵起他的手。 一只手很冷,一只手滚烫。多少年没有握在一起,他的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试图拒绝,身体却不听使唤,跟着她走到孔晓玥面前。 谢岚面带微笑,“介绍一下,这是我男友,陈默。这是我室友,孔晓玥,今天就是她报警要抓你。” 陈默低着头,无奈得扯了扯嘴角。 “嗨呀,都是误会!误会!”孔晓玥跺跺脚,“快进去吧,冷死人了。” 陈默握紧谢岚的手,又帮她把大衣领合上。 一个体贴入微的动作,让孔晓玥羡慕不已。 他们回到暖烘烘的屋里。 谢岚去厨房将两个菜重新热一热,又烤了几片面包。 孔晓玥没事做,就在上下左右全方位观察陈默,很快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脱掉外衣和鸭舌帽后的陈默,帅气逼人。他呆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孔晓玥看着他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暗自腹诽:这货真是谢岚男友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绑来的压寨相公呢。 压寨相公沉默地吃完一碗饭,菜吃得很少。 吃完后他主动去洗碗。 孔晓玥逮住个机会悄悄问谢岚,“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你有男朋友?” 谢岚说:“异地嘛,有和没有差不多。”她去房间里拿了睡衣睡裤,准备去浴室冲澡。 孔晓玥倚在她房门上,“难怪春假憋屋里哪都不去,早计划好了和男朋友过啊。” 谢岚笑,“我也不知道他会来。” “长得真帅。”孔晓玥小声说,“不过我觉得他有点怪。” 谢岚扬眉。 “见面就见面,他干嘛偷偷摸摸跟了你一天?” 谢岚也道不出个所以然。 “哦,我知道了。”孔晓玥自问自答,“难道想给你一个惊喜?看不出来啊,跟个闷葫芦似的,还这么浪漫。” “……” 孔晓玥看着她手里的奶奶款碎花睡衣,“姐,你们这好不容易见一面,要不要穿……正常点?我那有一件新的le perla,蕾丝小吊带,香槟色,性感而不失清纯,高档而不显奢侈。七五折给你,要不要?” 谢岚揶揄她,“你这推销口才,怎么不去做代购?” 孔晓玥拽着她的胳膊,“我就是在做代购呀……” 谢岚拿这小姑娘没办法。她笑着摇摇头,径自去洗澡。 洗完出来之后,陈默还坐在沙发上,谢岚问:“你带换洗衣服了么?” 陈默指了指那个旅行包。 “那等我室友洗完,你再洗。” “嗯。” “牙刷和毛巾在这里,都是新的。” “好。” 谢岚嘱咐完,先进房间躺下了。 她本来就低烧未愈,晚上又出去吹了半个小时零下二十度的冷风,这会儿头昏昏沉沉,沾上枕头便有些神志不清。 她想把他看明白。 可她实在无力思考…… 还有什么比他完完好好地站在她面前,更值得她高兴呢? 来日方长,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她眼皮越来越沉。 陈默洗完澡时,房间里亮着盏灯,谢岚已入眠。 一张单人床,她蜷着腿,贴着墙壁而睡,留下足够的空间给他。枕头也留给他,自己睡的是沙发上的抱枕。一床薄羽绒被,她也只盖了一角。 陈默轻轻坐上床头,而后无声无息地躺下。 床单和被子都是白底绿格子纹,很干净,闻上去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屋里暖气虽然足,但她毕竟还在病中,陈默拉起被角,给她从头到脚完整地盖好。 谢岚觉察到他的动作,转醒过来。 因为发烧,她双颊有些泛红,眼里也蒙着一层水汽。 她感觉得到,他原本是要走的。 是自己强行留他在这里。 “陈默……”她迷迷糊糊地喊他。 由于扁桃体发炎没好,她又一觉醒来,声音也是沙哑的,听在陈默的耳中,却觉得万分诱惑。 可今时不同往日,陈默克制住那些想法,只摸了摸她的额头,“还烫,吃药了吗?” 谢岚压了压下巴。 陈默:“那我关灯了?” 谢岚说好。 灯熄灭了。 谢岚翻了个身,面向墙壁。 她故意把小腿和额头贴在墙上,冰凉凉的很舒服。 “陈默。” “嗯。” “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好……你呢?” “也还不错。” 就像两个老朋友久别之后的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