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87;#9438;#9458;Kк.c#9438;#9384; 公子齐(二)
“公子!” “呜呜~” “闪开!” “啊——” 雅间门外忽然人声喧闹,夹杂着孩童的哭叫。 “敢问一句,在座谁是公子齐?”一个持剑的青衣男子推门而入,隔着屏风远远问道,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她穿着看不出颜色的单薄夏衣,手肘处磨破了,露出大半冻得发红的皮肤。 “公子!”身后有两个人紧跟着他们进门,手中的长刀还未拔出,只见那青衣男子身形微动,咣啷几声,两柄长刀同时掉落在地。这一切发生在眨眼间,两人甚至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一时都怔住了。 雅间内的众人先还不觉,听到刀剑的声响才停了动作,有人看向身边的侍从,有人看向公子齐。 公子齐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则慢慢理着衣袍,起身走到屏风外。 “什么事?”他语气懒洋洋的,仿佛对眼前的形势全然不见。 青衣男子盯着他,伸手将身后的小女孩拽到身前,“听说公子齐在搞赌局,一枚铜株一个死人。” 公子齐垂眸看了一眼那个小女孩,眉心微微一动,很快便恢复如常,“是有这么回事。” “这个小女孩今天把自家里病死的老人送了去冰湖,没拿到铜株,却被公子的人按在地上欺负。” “哦?”公子齐扬了扬眉毛。 方才丢了刀的家仆急忙单膝跪地道:“属下这便去查证。” 这时两个妓馆侍奴从屏风后搬来一张坐塌,又悄悄随着那家仆一同退出了雅间。 公子齐对那青衣男子道:“请坐,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我一介布衣,无名无姓,也不想在此久坐,”屏风内的淫靡之声不时传来,他握剑的那只手指节泛白,“只是想要公子齐给这孩子一个公道。” “公道?”公子齐在榻上坐了,伸手入怀,空空如也,回头对雅间内喊道:“诸位公子,可有带了钱袋的,借齐某一用,来日双倍奉还。” 很快便有侍从捧着一只小小的钱袋从屏风后走出。公子齐接过,往空中抛了两下,“过来。” 他是在叫那个小女孩,她身量不高,看上去只有十二、叁岁,罩在明显不合身的衣裳里,更显得娇小瘦弱。 “公子以为钱袋子就是公道吗?”青衣男子松开了那女孩的后领,女孩怕羞似的缩回他身后,却又探出头来,直盯着公子齐看,一双眸子雾蒙蒙的,正是受了委屈要哭不哭的模样。 “那阁下想要怎样的公道?” 青衣男子还未开口,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八个身着黑甲持刀护卫闯了进来,瞬间便围住了两人。 “公子!”护卫中有人凑近公子齐,单膝跪地低声说了句什么。 “知道了。”公子齐微一颔首。那护卫朝同伴们做了个手势,围绕着青衣男子的七柄长刀齐齐收回。 公子齐看向青衣男子手中的长剑,剑身古朴,看不出花纹徽记,“一把木剑?倒是少见。” “如果这把剑能为这女孩讨个公道,是木剑铁剑都不重要。” “不错。可是我的人查探过,没人欺负过她。” “他们说谎。”青衣男子直视着对面那张脸。一张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的脸。 “他们说谎!”女孩忽然重复了一声他的话,声音清脆。 公子齐不甚在意似的一笑,“过来。” 女孩仰脸觑了一眼青衣男子的神色,松开紧抓着他衣襟的手,朝公子齐走去。 她没有穿鞋袜,一对小巧玲珑的脚丫脏兮兮的,脚背青紫,显然是冻伤了。 她一直走到距公子齐一步远的地方才停住。手背在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清澈的瞳仁黑白分明,脸上还挂着斑斑泪痕。 “你叫什么名字?” “阿葵。” “阿葵?”他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异样,只是很快便垂下了眼睫,快到在场的人全没察觉,就连离他最近的女孩也没看清楚。再抬起眼来,他神色平淡,“伸出手来。” 女孩照做了。她一双手也是脏兮兮的,指节上生着青紫色的冻疮,手心沾满黑泥。 他自怀袖中取出一方白帕,捏着她的手腕,仔细擦净了那双手。 女孩眨了眨眼,眼眶中蓄着的泪珠滚落下来。 “你愿意跟着我吗?” 她迟疑了一会儿,“你会给我包子吃吗?” “会。不止有包子——” 没等他说出更多,她用力点头,“我跟着你。”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他转向护卫,“带她回府。” 一名侍卫走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孩瞥了一眼青衣男子,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双手刚刚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绸帕擦过手心的触感还未消退。她迈步随侍卫离开了雅间。 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公子齐屈指轻扣着扶手,向青衣男子道:“这样的公道阁下满意否?” 青衣男子收剑回鞘,微一点头,“多谢。”转身便欲离去。 门边的护卫唰的一声齐齐拔出刀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知阁下的剑有多快,齐某很想见识一下。”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移动半步。杀意悬在森冷的刀尖上,空气凝结成冰,就连屏风内也安静下来。 咔擦一声轻响,青衣男子手指微动,木剑出鞘半寸,剑势一触即发。 “哎哟,贵客盈门,贵客盈门!”一个妇人的娇笑声传来,紧接着门被轻轻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