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毕夏普是实验品
贝西说过，格雷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沉浸于自己的医学研究，除了急诊，否则他是不会出来给病人医治。所以很多时候就诊的病人面对的都是贝西和其他医护人员进行的救助。 另外就是实验室位置很神秘，除了格雷自己，没有人知道在哪里。以至于身为格雷助手的贝西都不清楚他在实验室忙着什么。 毕夏普想，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感到格雷不对劲吗？居然没有人会把人造向导的事情和格雷联系在一起。 他越发神秘的格雷充满了好奇，如果之前他看见的身影是属于格雷的，切尔赛的事情也许会跟他脱不了干系，顺着这条线索，说不准汉特也是知情人之一。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毕夏普不想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别人，但是他不能消除格雷和汉特的嫌疑。 如果格雷和汉特为了隐瞒真相欺骗自己，做出那些自导自演的戏码，那么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毕夏普不担心自己有性命之忧，格雷费尽心机让自己复活，即便人造向导计划的事情暴露也不会对自己如何的，至少目前来说自己是有用的。 走过一段不短的走廊，转了几个拐角，最尽头便是格雷的办公室所在之处。 毕夏普来到办公室门口，贴着门静静地听着后面的动静，里面一片静悄悄，他敲了敲门，半天都没人回应。 尝试着扭动一下把手，发现门没有上锁，很轻易就被打开了。 格雷并不在他的办公室，也许是走得太急忘了。 毕夏普瞅了一眼四周，办公室内部环境就如同格雷的为人一样，简洁利落，一丝不苟。 尤其是办公的桌子，只有一盏照明灯和几沓未处理的文件，一旁的柜子上那些关于医学方面的资料书籍摆的整整齐齐，除此之外角落的几盆盆栽给这简洁得过分的房间添了几分生机。 贝西说过，如果格雷不在办公室的话，那么很可能就是在实验室中了，虽然贝西虽然有多次提到它，但是到底在什么地方没人知道。 毕夏普卷起袖口，实在不行的话，他就只能将整个诊所都翻个遍，至少可以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一个心思紧密的人想要把重要的东西隐藏起来那是非常轻而易举的事情。 毕夏普非常小心地翻看桌子上的文件，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线索，但是结果让人非常失望，这些都是很平常的就诊记录，看不出有任何端倪。 他将文件原封不动地放好，又将两旁的抽屉轻轻来，然后把书柜上的书都细细查找个遍，一无所获。 看样子格雷隐藏得很深，那个老油子真不简单。 毕夏普思考，如果自己就是格雷，那么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那里？ 他小心地避开周围的东西，四处观望着，突然看向那几盆普通的植物，仔细一看，这些植物的长势非常奇怪。 格雷喜爱花草，应该会对植物打理得非常好，但是这些盆栽跟诊所后院的植物却千差万别：盆栽打理得非常随便，应该说几乎都没有好话打理过，也许是太久没浇水的缘故，盆中的土质非常干燥。 格雷会不会就将重要的东西藏在盆栽里面。 毕夏普握住盆栽中的植物茎干，轻轻一提，茎干带着稀松的泥土一同被提了起来。 然后他朝着盆底摸索着，什么也没有。不过这个盆栽居然排水的口子，明显不是一个喜爱花草的人做的。 毕夏普内心越发激动，他细细地触摸着盆底， 感觉到了一种奇特的纹路。为了看得更清楚，他用手抹试着抹去泥土，不料触动了藏在盆底的机关。 “咯啦——” 身后的柜子开始转动起来。 毕夏普闻声望去，发现柜子后面居然存在着一道暗门。 那不成暗门后就是格雷实验室吗。 他小心地探进去，暗门后面非常阴暗，借着光亮，隐约看见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一阵阵阴冷潮湿的风从楼梯口迎面吹过来，本以为会闻到腐败的气息，没想到非常的清新。毕夏普眼睛一亮，他更加肯定了实验室的猜测。 毕夏普打开手环上的照明灯，慢慢地走下楼梯，地下室很深，转了几圈才到达底下。 在楼梯的尽头是一个拐角，这里别有洞天，墙壁的周围是用特制的金属材质建立起来的，在照明灯下泛着幽幽的绿光。 毕夏普屏住呼吸，他压低身体，仔细听着动静，地下室居然听到了细微的“咕噜咕噜”水声和“嗡嗡”的震动。 这里居然有水吗，毕夏普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在拐角处探过头，随后，他看到了一生都无法忘却的景象。 这个实验室巨大无比，这里清一色摆满了巨大管状容器，两旁分布着奇怪的机器正源源不断地通过各种管道朝着容器输送液体，在容器内部透过那些诡异绿色的透明液体，人性物体隐约可见。 毕夏普完全惊呆了：与其说是人性物体，不如说是人类。容器中的每一个人都紧闭着双目，更让他感到惊恐的是无论是那些人的发色还是脸孔都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这里的“毕夏普”的数量多达五十几个，从仪器的 腐蚀程度上看，这里已经存在着不少的年头。 格雷恐怕很早以前就已经在进行这个行动了。 毕夏普原本以为这是制造切尔赛的实验基地，没想到这里的情况却让他出乎意料，眼前的这些场景跟人造向导无法联系在一起。 他走到在一旁金属桌，在一堆整齐摆放的各种器具中发现了一本陈旧的笔记本，这让毕夏普感到很新奇，在这个科技极度发达的时代，已经很少有人愿意这样来记事了。 毕夏普下意识拿起来打开翻看，由于年代久远，纸张泛黄，有些字迹磨损得厉害，但是没有什么折损也是挺难得的。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格雷的姓名，随后几页就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实验过程，最早的实验时间离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了，推算起来那个时候的格雷还在天狼星当着医生的职责。 根据书上的实验记录，毕夏普推测，格雷当时好像进行着某种关于培育细胞的实验。 毕夏普粗略看了一下又往下翻了一页，发现第二页详细记录了生殖细胞遗传基因融合的情况，而这些细胞的提供者分别是由名字叫做凯恩和布朗的人。 凯恩这名字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想不到凯恩将军也是参与者，毕夏普有点乱了，这种实验的目的是什么呢，泡在管子里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毕夏普继续往后翻，格雷记录了他在实验的最初几天发现，遗传基因在融合过程中出现了细胞排斥反应而导致实验失败。 接下来格雷又重复的好几次实验，每一次都对着上一轮实验进行了休整，可惜都失败了。 经过这一联十几次的失败后，格雷好像没有放弃。 但是毕夏普看到在笔记记录的下一个实验的时间，居然离上一次的时间跨度非常大，其中隔了两年。 在下面的实验里，可以看出格雷的实验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因为他的记录着实验进行到了胚胎培育步骤。 在这一段中，格雷挑出一部分健康的胚胎放进被称为“机械子宫”的机器里面，经过一年的培育，胚胎发育非常迅速，变成了人类少年的模样。 原来如此，格雷这几十年里进行的非法人造人实验。 而在联邦中，进行人造人实验遭受到非常严重的刑法。 为什么凯恩和格雷宁愿冒着被革职危险也要进行这种实验？ 听说，当年的凯恩是一个非常有魄力和远见的将军，他待人和善，有着非常神奇的凝聚人心的领导力。 现在要不是亲眼看到格雷的笔记，毕夏普很难想像如此英明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毕夏普往后又翻了一页，这里的格雷似乎遇到瓶颈，在他将胚胎培育成人类少年的模样的时候，它们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就好像一具空壳子。 他急忙往后翻，后面的纸页都被人撕的一干二净。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实验到底有没有成功？ 毕夏普看向那些泡在水里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冷汗直冒，不详的预感蔓延于心口。 实验已经成功了，而成功的实验品就是此时站在这里的自己。 毕夏普的手颤抖着，眼睛开始模糊。